福利院每月保育费200元，每年我需要支付3个月共600元费用，虽然手头并不宽裕，但外婆对我的恩情我是不能忘记的，没能亲自照顾已经很内疚了，出不了力只能出钱弥补了。父亲主动提出帮我承担一半保育费，他知道我的收入并不多，还请了保姆照顾儿子。

说起保姆，还真的有许多故事。

那时产假只有3个月，休满3个月，孩子没人带，我只能继续请假，直到年底，孩子满6个月，我再不回去上班，原先的岗位有可能被别人顶替。于是跟丈夫商量想请一个保姆在家带孩子，经他同事介绍，先后有三位保姆来过我家，小陈是唯一愿意留下来的。当时说好的工钱是每月80元，包吃包住。小姑娘是第一次离开农村进城打工，敦厚淳朴。我们对她讲了很多带孩子要注意的事项，只让她带好孩子，其他家务都不用做。从2月初到次年1月末，正好一年，孩子跟她也熟悉了。岁末了，她提出要回家过年，已经一年没回去了，好想家，过完年就回来。我们给她买了火车票，买了特产让她带回去，还多给了她100元钱。

可年过完了，小陈却迟迟未归，我去邮局连续拍了两封电报，石沉大海。只好让退休的婆婆过来帮忙带孩子，我回联营公司上班了。丈夫向保姆介绍人打听小陈的情况，得知小陈过完年就去玻璃厂做农民工了，她嫌在带孩子钱少。后来又经人介绍来过3个保姆，都没能留住，因为她们最低开价要100元，而我觉得太高了。除了100元工钱，还要管她一日三餐，着实承担不了。

婆婆白天一个人带孩子吃不消，到了4月，天气渐渐转暖，我把孩子放到居民区办的托儿所，每天早上送去时大哭，我忍着眼泪转身离开。

自从孩子上托儿所之后，中午我就不用骑车赶回家做饭了。婆婆回了城西的家，与公公一起生活，老俩口在屋前的空地里养花、种蔬菜，一楼的住户才有这样的享受。

上托儿所之后，孩子经常感冒发烧，小朋友之间特别容易传染。有一次带儿子去医院打针，忘了厨房灶上还在煮肉。从医院回来，见房门敞开着，501室的奶奶告诉我：你家着火了，消防车来了两辆，消防员撬开房门，关了煤气，灭了火，煤气瓶被带走了，明天早上去上城公安分局接受处理。我见屋里并没有水漫金山的场面，厨房里也没有，但窗帘有烧过的痕迹，原来是锅里的肉烧干了，上串的火苗引着了窗帘，对面楼房的邻居打了119报警。消防车及时直到，才避免了一场火灾。锅里的红烧肉成了黑炭，锅也报废了，没有煤气瓶没有饭吃，买了方便面，到邻居家讨开水冲泡。

次日上午丈夫去上城公安分局接受批评教育，罚款100元，下午再去取回煤气瓶。

从此出门之前先检查煤气瓶阀门是否关上。

那是1993年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