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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晃晃悠悠的生活 |
27年来,因工作原因没少来这里,但每次都是匆匆路过。2月23日,借爬五顶山的时机,重新把村前屋后的转了个遍,小镇的格局依旧,走在模糊记忆中熟悉的街道上,恍如隔世,每一个老宅、古树总是让我的记忆得以恢复,令我惊讶的是,一个九岁孩子对故乡的记忆怎能如此深刻!
古寺已很破旧,隔着窗户望去,里面依旧存放着教学器具,记得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当时这里存有教学使用的塑料人体上半身模具,模具总是大敞四开,里面花花绿绿的内脏害得我们总是不敢看,又忍不住去看,看完了回家还要做恶梦,呵呵,胆怯的童年呀!
1、远处的山是花果山,山上有杏、李、桃,初春当杏子的核刚要变硬时,就会被我们扫荡一次,酸酸的让我现在想起还要泛酸水。记得有一年夏季去偷桃子,被看山人追得漫山跑,其实人家就是吓唬一下,但我们却害怕至极,以至慌乱中直接把毛桃塞在跨栏背心里,等到跑回家天色已很晚,家里已吃完晚饭,被老妈一顿臭训,结果连肚皮瘙痒都被忘记。
2、带围墙的院子是粮库,对它的记忆一是那里有了六家子的第一台电视机,每晚都使大人小孩的挤满整整一屋子,烟味、汗味浓重,小孩子因个子矮,什么都看不到的,可也偏偏去凑那热闹,看的节目印象中只有审判四人帮那段了,有印象是因为大人们的热烈讨论;二是父亲先于我们来朝阳工作后,家里没细粮时,就要到粮库走后门去买,每次去都是在那里一聊数小时,无聊的我得以在这看管森严的院子里随意溜达,其实很简单的事,因了父亲的“面矮”,往往都等人家主动提起买粮了,才好意思把来意说出来,称完粮后,我坐在自行车大梁上,后架驮着粮食,父亲往往边骑边唱上一段我听不懂的京剧,那时的父亲是最轻松快乐的。
3、院子一角原有很长一溜猪圈的,猪圈是用水泥砌的围墙和雨棚,去那里玩时,总会爬到棚顶去看猪,因为圈里的猪有充足饲料总是很大、很肥,比我家养的要大上很多。
说六家子不能不说小凌河和桥,家里的老照片很多都是在这里照的,但景致与现今截然不同。
这是小凌河下游转弯处的“树趟子”(当地对树林的称呼),原来河的南岸是大片的杨树林,春暖花开杨树刚刚长出嫩叶时,就会挎着筐,在夜色的掩护下,跟随大孩子去这里偷摘树叶,回家经过煮、泡后,就成了蘸酱吃的美味野菜;暑假时还可以去树林里爬树、掏鸟蛋,最伟大的收获是有一次掏得2个家雀(jia
qiao)蛋,回家用母鸡去孵,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孵出来,最后是煮后食之,蛋太小,没品出什么味就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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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的白楼是邮电局旧址,楼的南侧就是我们家属院的院门,时过境迁,那里已没有了当时的影子。
农用车那个位置,曾经是我们院里小孩子的“发财宝地”。那时六家子大集很是有名,人山人海,我们同院的七八个小孩往往会在路边摆上桌子,打来井水,加入糖精和红印油,用“二碗”盛上,一碗“红糖水”要卖上一分钱的,记得最多一次我们一家三个孩子每人赚了5角多,当时那是很大一笔财富哟。当然这钱也是由我们自己支配的,多数换成了一毛钱12块的水果糖,或者更加便宜的“糖三角”和“串串球糖”。现在想来,我小时候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长大了倒退化了,可笑的是,那时我居然就会制作假“红糖水了”,长大后,做了一名打假工作者,有这经历实在很不光彩,唉!
这个院子是现在的六家子电信局,墙外就是我生活了10年的院子——公社家属院,俗称西院,现在院子里的平房已变成高高的洋楼,原来的一切已湮灭在时光里!
远处的院落是六家子小学,我读了三年的母校,我家房子的后山墙便是学校的院墙,当然也是我们上学的捷径,所以老师抓迟到时,永远没有我们院里的孩子,呵呵,这是过时的秘密哟。
另外一家是做豆腐的,在街里很有名气,那里卖豆腐是不吹哨呀什么的,谁家想吃豆腐了,就拿钱或者黄豆直接去他家或买或换,刚压实的豆腐拌上葱花、咸盐,就是一个好菜。
早饭前,凭印象走进这个院子,豆腐房已变成“北京平”,老两口看到装束异样的我,探头探脑地询问可有豆腐,显得惊诧,连说今天不卖。实际上他们正在忙着把四五板豆腐捡到水桶里,大概是谁家办事要用的。为了一饱口福,只好把祖宗八代供将上来,老两口态度翻转过来,连连问候我的父母、姐妹可好、现在做什么工作,如实一一作答,盛上一块热乎乎的大豆腐,付了钱款含着哈喇子回到旅社。
从豆腐房南行,便是税务所了,穆姐的“根据地”。现在的“北京平”,原来是大瓦房,也是我们淘气的地方,一群孩子经常是在穆所长大喊大叫下,惊慌失措的上蹿下跳,结果本不敢上去的尖顶,被我们视为坦途,遭殃的是房顶的片片青瓦!
大门两侧的房屋对于我来说印象全无,记得大门后面房子处,原来有个“洋井”的,当时挖那口井时还发现了数坛“大洋”,据说这个院子原本是一个地-主家的,留在地下的财宝成了打井人的意外惊喜,不过大洋当时就被公社收缴了。
这次前去,除了黑黑的铁门外,院里的一切都没了原来的模样,令我很是失望。
沉重的铁门对于七八岁的孩子们来讲是个庞然大物,也是我们的儿时玩具——荡秋千,一个人站在小门上,数个孩子用尽力气去推,再反弹回来,一群孩子要轮班上去享受的,那时的大人们很是宽容,任由我们推来荡去,有时还要上来帮我们推上几个来回。
那个年代虽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秋千、转椅,但每一个物件总会让我们变成玩具,从中找到属于孩子的乐趣。
记得当年这里生产、维修电动机,电动机转子的绕线板随处可见,拿起一片扔到空中,能够飘得很远,成了我们土制“飞碟”,但也是很危险的“玩具”。有一次隔院玩伴在另一边扔的“飞碟”,飞到我们面前时,很不幸的削在妹妹鼻梁上,以致三十多年后依稀还能看到那道伤疤!自打出现那次事故后,大人们便严厉禁止我们再玩了。刚搬进城时,当时正流行扔飞碟的健身活动,看到五颜六色的塑料飞碟飘来飘去,每每令我忆起我们土制的“铁飞碟”,还有妹妹手捂鼻梁的场面!
回忆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一个月前发的这篇博文,今天才算整理完毕!
——2008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