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东寺——色达县城
从瓦东寺到色达县城,开车大约要两个小时。公路依然是绕水而走,沿途群山连绵,上面铺满植被,仍有我喜欢的高高杉木,山上的色彩斑斓了许多。有些是神山,如果不是上师介绍,我是怎么也看不出它们的特别之处的,据说是风水特别好,这些神山往往是藏传佛教徒们的苦修之地。
在一个弯道,上师要司机停下车来。这里地势稍高,下面色曲河也顺势而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洲,洲上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土堆,上面挂满了五彩经幡旗。

我身后左手边就是格萨尔王一员大将的墓地,可惜没有拍到
原来,色达境内都是格萨尔王的领地,传说这个土堆是格萨尔王一员大将的墓地,至今还有许多人拜谒。由于从公路无法下去,我们只好面朝墓地,双手合十行礼。
山谷里牦牛成群,俯视星星点点,如蚂蚁!

杨兄摄
在一片洼地,有人在生火做饭,旁边至少有几百只牦牛悠然自得地在泥水里找吃的,这让我们十分纳闷儿,这里又不见鲜美的水草,这些牛都在吃啥呢?停下车来,请上师做翻译,原来,这是几家人特意把牦牛赶到这里来吃“泥”.

杨兄摄
呵呵,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片水洼地含有大量的盐分,每年周围的藏民都会赶着牦牛来这里,让牦牛补充盐分,这样,牦牛就不会容易生病啦!居然还有黑色的帐篷,没见过吧!原来这些帐篷都是用牦牛的毛做的,据说十分暖和。
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的红色大门,上师说这就是五明佛学院的大门,明天早晨我们就从这里进入佛学院参观。

身后就是五明佛学院的大门
从佛学院的大门到色达县城距离20公里,这是我到过的最小的县城了,只有一条主街一个广场,房子都不高,没有特别的感觉,倒是满大街的喇嘛让我很是惊讶,难怪有人说,“色达山河一片红”!这些身着红色僧服的喇嘛让我充满了好奇,总想问问他们,“佛究竟是什么?”可是由于时间紧迫,终是无法寻到答案。
把行李放在旅舍,稍做休整,开车去古乐乡内厩(音译)。“内”藏语是“圣地”的意思。
据上师介绍大约要三个小时,大家都很累,出城不久,赶紧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来,已经决定要返城了,由于路全是沙石路,越来越难走,而且比预计的时间要长很多,为了安全起见,只得放弃。
返程倒从容了许多,养足了精神,发现外面的景色的确十分迷人,大家不时停车拍照留念。

杨兄摄
靠近县城的时候,草原一下子平坦柔和了许多,后来发现这是我在色达见过的最平坦的一块草原,目光所及,数十公里处才有远山绵延起伏,北边一座好似金字塔的高山十分醒目,黛青色的容颜格外与众不同,形体陡峭高耸,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金马草原。
旺波上师告诉我,那是珠日神山,是整个色达境内最高的山峰,海拔4961米。据说,珠日神山原是一头紫色的野牦牛,因受到神灵的指引,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片古老而又美丽的黄金草原,并在到来的刹那间,化成这座巨大的山峰。
“珠日”在藏语中的意思就是“紫色野牦牛出没之地”。珠日神山是色达整个瓦须部落命运的守护神,是这片草原众生实实在在的依托,是与普通人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精神核心。在藏传佛教的历史记载中,珠日神山是闻名遐尔的著名修行圣地,是莲花生大师曾加持过的雪域古老神山之一。

杨兄摄
目光从珠日神山回到眼前,一座类似塔状的白色建筑静静地立在草原上,上面挂满了经幡旗、龙达。这就是有名的格萨尔大王烟祭台。
上师诵经领我们转绕格萨尔大王烟祭台一圈,然后要我们将龙达挂上烟祭台。就在这个时候,杨兄发现放在车里的摄像包不见了!
包里有杨兄宝贝的镜头还有飞机票和现金。谁也不知道包究竟是什么时候丢的,是在刚才返城摄影的路上还是就在烟祭台这里?无从考究,只确定到了烟祭台这里,司机没有锁车没有关车门(这好像是藏族司机的习惯,朋友们如果出游,一定要记住关好车门,或者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旁边停着一辆摩托车,但没有留意到主人。
将车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杨兄决定去刚才拍照的几处找找,上师执意陪去。其他几人坐另一辆车回色达县城,波波、明霞和我在原地等这辆车接我们。
旅途第一次如此悠闲,与草原亲密接触。天是蓝的,草是黄的,天是广袤的,草原是无垠的,天与地在远处尽情拥抱,寂静无声处看见几只硕鼠转着滴溜溜的眼睛。

杨兄摄
我们或躺或坐,明霞为波波张罗着终身大事,我在心里为杨兄祈祷奇迹发生。
好像过了很久,硕鼠不见了,寒意越来越重,头开始痛了,一阵阵牵动神经!后来才知道这里是我们到过海拔最高的地方,4000多米,高原反应开始给每个人打招呼!
奇迹终未发生!
上师满心歉意,不停地埋怨自己大意,每个人都为杨兄可惜,倒是杨兄一个劲儿地安慰大家,没关系,还不停道歉扫了大家的兴!
回到旅馆,孙总、汪姐和华姐已是疲惫不堪,头痛欲裂,赶紧躺下;杨兄一路颠簸找寻身体也开始报警,赶紧躺下;娜姆和上师他们说去五明佛学院过夜,继续出发(后来才知道,他们再次返程去找杨兄的摄影包!);剩下波波、明霞和我饥肠辘辘,下去点餐。
晚上七点多,色达的街,冷清。
在旅馆旁的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拒绝波波送餐的好意,我和明霞是想波波和像他初恋的女服务生单独说说话,这是一个藏族姑娘,套用波波的话说,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湖水!
两人打包送给倒下的兄弟姐妹,可惜每个人都毫无胃口,担心同伴之余暗自庆幸自己还能享用热气腾腾的饭菜。
饱餐过后,我和明霞决定去洗头,波波充当护花使者。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已关门,快要放弃时看到了一家美发店,感觉就像小镇的理发店,只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见面的第一句话,“你们是来学佛的吧?”
用风筒吹干头发的时候,直打哆嗦,怀疑风是凉风,小伙子委屈地叫,“怎么会呢,是最高档位,热的很!”用手试试,的确很热,这才开始领教色达夜晚的气温。
回到旅馆,本想好好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美美地睡上一觉,结果,设在公卫里的电热水器半天也只能淌出温水,只好洗把脸,冲冲脚作罢。
和明霞躺在床上,开始感觉头痛加剧,两腿酸痛,每人吃了两粒红景天,还是不见好转。关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这就是高原反应,我的高原反应!”我听到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我看到另一个自己在俯视这个经受疼痛的自己,甚至在用心感受这种疼痛。
恍惚中醒来,居然看见明霞坐在床上,吓了我一跳!
“头痛得快炸了,躺下更加厉害,只好坐着。”“这么难受,怎么不叫我呢!”“见你也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不忍吵你。”

这个善良体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