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天路（摄自库尔勒阿克苏途中）

 


  重山流韵（摄于布尔津阿勒泰途中）

    韩红有一首歌叫《天路》，清亮激越，是咏叹青藏铁路的。而我在新疆行走时，亦常常浩叹：此天路也！

    题图《雅丹天途》摄自乌鲁木齐――喀什途中，《重山流韵》摄自布尔津――阿勒泰途中。一南一北，均有雄浑通天之美感。

    首次感受新疆苍茫大地的道路，是从乌鲁木齐出发，去游览“火洲”吐鲁番，单程近200公里，是一条高速公路。坐在旅行车里，尽管视野受到车厢的限制，但还是被沿途看到的那种苍凉、辽阔、雄奇的图景所震撼。陪同的当地朋友很为有这样一条通衢大路而自豪，并用惊叹的口吻告诉我们修建这条高速路花了20几个亿（记不清了，好像是这个数）。而我却对着车窗外闪过的地貌遐想：在这里建路应该很方便啊，遍地沙石就是路基建材，荒漠旷野也无拆迁征地之累。相比较沪宁高速70亿的工程概算，在新疆修路真的是又省事又省钱。

    在新疆这样阔大的土地上，没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公路网是难以想象的。曾有援疆任县长的朋友告知：到隔壁邻县开个会，行车就得1000公里。这个数字足以让久居江南的我们惊悸，很难体会去隔壁邻居家串个门要跑上千公里是什么感受。后来，我们再一次进疆时，便决定体验一下千里奔驰的感觉，去印证一下什么叫“远”……

    这一趟从乌鲁木齐出发，经库尔勒、轮台、库车、拜城到阿克苏，再经乌什、阿图什到喀什，沿着塔里木盆地的北缘一路飞驰，可谓风光尽览。戈壁、沙丘、荒漠、绿洲交替掠过，突兀的雅丹地貌，挺拔的钻天白杨，金黄的稻田，丛生的灌木，让我们这些“南人”生出无限遐想。见惯了江南水网田田莲叶，没想到一脉雪山融水就能把荒野滋润成绿洲。在库车千佛洞附近浩瀚无垠的戈壁滩上，我们还见到了至少以整编师建制进行的军演阵容，伪装防护网下，坦克、军车、火炮渐次排开，全副武装的战士在队列。我们虽一闪而过，却依然领略到铁甲威严。

    在看上去几乎没有尽头的路上，我惊叹那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几乎是从沙石缝里长出的植被。新疆的朋友说：荒漠里，所有的植物都是宝。比如高速公路两边随处可见的沙枣，其花芬馥异常，相传香妃就是常年用沙枣花儿香汤沐浴，才得以通体异香。沙枣树的浆果是一串串红色的果粒，捻开如粉末状，是治疗腹泻的特效药。是日，我恰巧腹中不爽，邃停车，摘得一小串，入口嚼之。后车行不足50公里时，腹痛之患已经不复存在。

    在伊宁，水量充沛的伊犁河以及它孕育的塞外江南令我惊艳，然而牵动我情感和神思的还是路：国道312线。在1996年沪宁高速公路竣工之前，312国道是我们从南京外出向南的主要路线，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当我站在霍尔果斯口岸远眺对面的邻国哈萨克斯坦时，我才意识到这里原来就是312国道的终点。它全长4967公里，跨越上海、江苏、安徽、河南、湖北、陕西、甘肃、宁夏、新疆8个省、市、自治区，从上海的0公里算起，380公里处是南京，4271公里处是乌鲁木齐。我站立的地方，离开我的家竟然远隔4587公里之遥。

    由路而感悟人生：从起点到终点，我们都在行进。然而，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往何处去？如果说，我们生命的起点是孕育，终点是死亡，那么，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又有着怎样的风景？

    也许，在哲学的层面上思考，其“觉悟”却往往诞生于日常生活的累积。

    因此，我期待再次踏上新疆的天路。

    《苍茫天路》相关图片如下：

  通天（摄于喀拉斯）

  牧羊人在路上（摄于喀什）

  奇貌（摄于库尔勒）


  栈桥（摄于布尔津）

  沙丘之下的稻田（摄于阿克苏）

  刀削斧凿（摄于库车）

  天边的驼队（摄于阿勒泰）

  路在何方（摄于新疆飞行途中）

  红色丘陵 （摄于布尔津）

  蜿蜒之路（摄于新疆飞行途中）

 路上一家人（摄于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