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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唱天地间——读林馥娜组诗//王嘉

(2015-02-13 10: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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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馥娜博客

评林馥娜诗歌

王嘉

文化

分类: 众说馥娜

吟唱天地间——读林馥娜组诗//王嘉
用雪写下“大”与“人”(丁林图)


 

吟唱天地间

——林馥娜《我带着辽阔的悲喜》(组诗)读后

 

王嘉(广东美术馆研究员、文学博士)

 

 

诗人的情怀总是最难捉摸的,有时候无穷小,有时候无穷大。

在这个意义上,女诗人好像尤其飘忽不定。字里行间的氤氲气息,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飘落而下,云山秀色,空水清音,给读者捎来一番甜蜜的惆怅。

林馥娜的组诗《我带着辽阔的悲喜》,与其说是用诗的语言转述着一个生动的灵魂,毋宁说同时也是行走在天地之间的自然吟唱。“我需要一个天涯/用来放逐自己,用来收藏无法言说的流光”,正是这种红尘中不断试图自我超越的企望,为林馥娜的诗文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我的天涯》最可贵之处在于,声、色、形、象、情、理互相交融在一起,那一个似我非我的主述者,隐隐约约地在海风里轻舞,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千古名篇。诗文是实的,鹭鸟的千姿百态、椰壳的涌动茫茫、海的潮起潮落、沙的静默矜持,构成了海角天涯的独特景象。与此同时,诗人的视野又没有局限在这些寻常物象,她听到了天籁的声音——鹭鸟抓起沙子的声音、鸟羽在海风中扇动的声音、鸟足踏入海水的声音、风吹过椰壳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还有滚动不息的海潮和浪花……这一刻,也许只有诗人内心深处的安静最有说服力,告诉读者天地之间“海浪如云去却回”、“一番桃李花开尽”的悠悠诗意。

 

 

蕴藏在林馥娜诗文中的经典意象有很多,各种动物、植物和静物,一旦被诗人的红袖拂过,就莫名其妙地格外充满精神。《雨崩村》的那些马、牛、羊,甚至落叶、沙石、小花,难道生来就是为诗人们准备的吗?在高扬的旗幡下,诗人把这些物象变成了“朴素得近乎庄严的经卷”。信手拈来的移情技巧,让人颇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由衷感怀。如果说《庄子》中的“秋水”旨在渲染浩浩荡荡、不辩牛马的奔腾澎湃,那么林馥娜诗文中的“秋水”,“有时用来映月,有时用来看水底天”,则更像是一个知性的女孩对你低腔缓调地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心谣。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林馥娜从横琴岛的自然风情里演绎了一段诗人特有的辽阔悲喜。诗文中的那个“他”固然只是想象的化身,竟然因为“隔水一笑”而“拨弦兴波”、“嗟叹高歌”。这种情节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男版的洛神,惊鸿一瞥,游龙戏天。虽然不是凌波微步、明眸善睐,却也别有铅华芳泽、光润玉颜。当“满地的蚝壳敞着深凹的怀抱/风钻过窗帘、顺紧被角”的时候,诗人用连续两个“无须”记述了琴与瑟的相遇传奇。时间的坐标一直在移动着,从灯光瑟动进入了夜深人渺,之后穿越黑夜、迎来朝阳。那是怎样的一夜啊,是静静相对的无眠吗?

 

 

                                        

 

正如情感的无拘束,读者在林馥娜的诗文中也找不到题材的任何障碍。一山一水,一树一石,一花一草,一鸟一牲,只要是眼睛见到、耳朵听到的任何元素,都可以进入诗人的作品。前提仅仅是,诗人愿意这样——诗人,应该可以毫无理由的任性吧。

生在意大利的画家乔治•莫兰迪(Giorgio Morandi1890——1960)可谓美术史上的一段佳话,他在一生的绘画创作中都是反复描画几个瓶子和波罗纳郊外的风景,他坚信“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真实”。在《莫兰迪的瓶子》中,林馥娜找到了这些瓶子中潜在的虚静超脱,不同形体、不同状态的瓶子,除了表达不同的造型规律之外,也以一种不张扬的方式释放出最朴实的震撼力。不同于莫兰迪的是,林馥娜的热情并没有停止在时间的某个节点上,而是试图用一种动态的心情,去追寻“千古长如白练飞”的更远境界。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林馥娜的诗,在某种情况下,则是用来叹的。叹世界的叹,叹生活的叹,叹茶的叹……这里说的“叹”至少有三个条件:人品、才华和学识。古人云:“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大概诗品一道,怎样的人,才是关键。至于才华,那是步入艺术殿堂的不二法门,自不待言。学识也是一个关隘,腹有诗书,行万里路。不学无以鉴古知今,不识无以左右逢源。

 

                                      

 

未曾与林馥娜探讨过叔本华的《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哲学界19世纪最精彩的“悲怆交响曲”,是否对林馥娜产生过影响,不得而知。

“世界是我的意志”、“世界是我的表象”、“人生有如钟摆,摆动在痛苦和倦怠之间”诸如此类的论调,是否对诗人林馥娜产生过偏离轨道的引力呢?林馥娜说“有一个我遭遇暴雨/就有一个我邂逅晴天”、“在一隅之地闻惊雷/于万顷纷乱入清幽”,诗文中的“我”其实不再是诗人自己,也不是任何一个作为肉身的个体存在。这里包罗着自我、本我、他我、他者、镜像、影像等多重意念,各种各样的无数的“我”,有时候是“有我”,有时候是“无我”。诗人林馥娜把话语的落脚点归结为“万物中最卑微的一员”、“荼蘼的一缕经络”、“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幼沙”——宏观的、系统的、高大上的“我”在林馥娜的《自我——他者》中被演化成无穷小的具体存在。不管是“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的街头巷尾小景,或者是像《金刚经》所云之“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世界,以用布施”的真挚虔诚心智,都凝聚着诗人特有的那份温馨感怀。

诗是自由的,因为语言的自由。

诗是深邃的,因为思想的深邃。

诗是可爱的,因为诗人的子丑寅卯。在某种意义上,诗如其人,人如其诗。翻阅林馥娜的组诗《我带着辽阔的悲喜》,读诗的过程其实也是在跟诗人聊天的过程。诗人的悲喜情感并没有异乎常人之处,如果说与常人有所区别,那是因为经过了诗的提炼之后,所有的悲喜情感都在语言的排列组合中获得了新的升华。诗人用带着温度的眼光浏览这个世界,吟唱在天地之间。

诗,足以暖人。人,足以暖心。

 

201517日于广州二沙岛随笔

吟唱天地间——读林馥娜组诗//王嘉

◆王嘉,广东美术馆研究员、理论部主任、文学博士,广州大学硕士生导师,广东金融学院客座教授,广东省直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理事。著有《视野中的时代:20世纪中国美术史考察》、《视野中的品格:20世纪中国美术家研究》。

 

吟唱天地间——读林馥娜组诗//王嘉
 

 

附林馥娜的诗:

 

◆我的天涯

 

在声音的交响乐中

我是唯一的安静

 

海在远处半暗半明,时吼时啸

鹭鸟独自将瘦小的脚,在沙里轻提、慢放

 

我需要一个天涯

用来放逐自己,用来收藏无法言说的流光

 

抓不住的指间沙,落向谁边

白羽扇动海风,双掌掀起波澜

 

波澜之上,舞台之下黑鸦鸦的头颅

这些茫茫的涌动的椰壳

 

 

 

◆雨崩村

 

一湖秋水

它可以飘着落叶,可以抱石怀沙

但它要有足够的清澈

有时用来映月,有时用来看水底天

更多的时候,用来影照

无名的小花,高扬的旗幡

 

牛羊散淡、万籁悠悠

这朴素得近乎庄严的经卷

澎湃至极而自隐

上山,下山,骑马,步行

必须以最原始、最动荡的方式

达梅里山下,泊无痕秋水

 

 

 

◆横琴岛

 

她与濠镜澳是琴与瑟的相遇,就像

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唯一的另一个人

 

他眼皮上的瑟弦,颤动秋波

轻轻撩拔她长久的顾盼

 

只需静静相对,只需隔水一笑

水面的乳雾,雾上的亭台,皆在灯光瑟动中

 

夜深人缈,满地蚝壳敞着深凹的怀抱

风钻过窗帘、顺紧被角

 

无须膝上横琴,拔弦兴波

无须举杯掷地,嗟叹高歌

 

朝阳在凌晨抚平涟漪

一切有情,却无挂碍*

 

*苏曼殊语。

 

 

 

◆莫兰迪的瓶子

 

有的瓶子已倒下

灌满生活的泥水

 

地站着,充塞虚无的傲气

 

还有一些不断掏空

不断补白的瓶子

45度的倾斜

拒绝圆满的

空洞

 

而在时间的眼里,这些

不过是一群

既不丑陋,也不美丽的静物

 

 

 

◆自我—他者

 

我把所有的人都看成另一个我。所有的我

行走着迥异的人生与相同的世道

 

有一个我遭遇暴雨

就有一个我邂逅晴天

 

这庞大又纯粹的我,宛若一首诗

快乐是一个词,悲伤也是一个词

 

每天,我用我的矛试验我的盾

以精神的远游行刺麻木的肉身

 

我带着辽阔的悲喜和一无所碍的心灵

带着无处不在的束缚与自由

 

在一隅之地闻惊雷

于万顷纷乱入清幽

 

而我,只是万物中最卑微的一员

不过是荼蘼的一缕经络,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幼沙

 

 

林馥娜:二级作家。著有《旷野淘馥》等诗歌、理论、散文集多部。作品选入国内外多种选本;高考模拟试卷及“CCTV-10诗散作者及优秀作品”栏目。被评论界称为“70后”女诗人中的佼佼者。

获国际潮人文学奖-文学评论奖;广东省大沙田诗歌奖-理论奖;《人民文学》征文诗歌奖等。任《诗·译》[]编委;广东省作协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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