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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樊樊辞条:1——10

(2010-11-01 20: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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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诗人父亲,语言母亲和诗歌孩子  

    一首诗开始于诗人心中一股生命气息,一种感动,一种情结,在生命意识的流动中,语言在被召唤时又同时找寻着构成诗歌肉身的物象和意像,诗人、语言、诗歌之间相互发现,相互渗透、一言难尽的血缘关系。可以这样形象地来描述:诗人父亲,语言母亲,诗歌孩子。

      对一首诗来说,诗人是一个主动的念头,一个贡献着精气血和生命因子的父亲(有一种说法是成熟男性生的孩子聪明,因为他的遗传细胞里带着经验所积聚的智慧。也是同样,一个诗人的经验越充沛,智慧在诗歌这个孩子身上显现的就越充沛)。

     而语言是诗歌的母亲,它以自身蕴含的语义献出了生命的基因,同时也献出了构成诗歌形体的血肉。

     诗人外在生命给了一首诗肉体的场,内在生命给了诗灵魂的场,这两种生命之场附在词语之上,一首诗从形体到灵魂一并诞生了。

     名叫诗歌的这个孩子,它的内在生命和外在生命,全部来自于诗人和语言,在诗的内部,那些经由诗人和语言共同发现的物象和事象,给了支撑诗歌生长的骨架,它有了自已的结构和生理机制,有了独特的神经系统,发声的音调,韵律。毫不夸张地说,一首诗的诞生相当于世界重新诞生了一次。

    

二. 杯子和水

     杯子和杯子的碎是众人的。水和水的流动也是众人的。她渴,饮不到自已杯子里的水。她的世界让自身的茫然给掏空了。不要轻易说什么。悲悯和爱的都需要资格和能力。

    碎,是杯子的本质.水可能尘封可能幻化,却不会碎。水就是碎了,还会不断地聚合和复原,回到另外一只杯子里,水的特性是诗人从万物衍生中抽取出的秘密。诗人是摇晃着水的水,这微小的力让水在瞬间化做了雾岚、云朵、雨滴、雪花、冰雹、霜花、彩虹、化做了江河,湖泊——直到变形的水在手心里摇落成露珠,这个过程幻美得让她哭出了声.

  她流着的眼泪也是上帝造出的水滴。大西洋是上帝的大西洋,云朵是上帝的云朵,万物是上帝的万物,她看不清也摸不到.上帝给她造了一个空的世界,上帝造了一个虚妄的她,这心也不是她的,请别要求它。

  呵!你说自由,她何曾自由过?她的刀从来斩不断她的水,只是放纵了水,这是自由吗?她何曾主宰过自已,只是做着物和欲的奴仆。

    踩在水的梯子上吧.缓慢,但终能抵达……总有一阶,她可以取代上帝,创造出一杯有能量和魔力的水,这是一杯她自已的水,一杯要流就流,当止则止的水。这杯水里显现的世界不算大,但毕竟是她的,由她屏蔽和开启,这杯水不是江河湖海,却能向着自由,摆渡她自己。

  而那一个你,在什么地方读她?她在一杯水里说爱,你相信吗?

 

三。诗歌的大唐

  

   在诗歌的盛唐,我愿意把那个朝代的女人也当成一首诗来读,比如,杨玉环这个名字是一个女人语义的真实,她的天生丽质,能歌善舞,婉顺多情都在其内。寿王妃是对杨玉环的一次新命名,从这次命名开始,这个女人存在于她名字后面的语境的真实里,"太真"对于“寿王妃”是一次近乎洗空式的语境转换,因其如此,太真与杨贵妃这两次命名的语境对接,才成功地避开了令人尴尬的伦理碰撞。 

  既便几个词语有一个相同的肉身,经过几次命名的语境转换,它们只在各自语境的真实里,如同一个人的大名和乳名,一个词语的方言和书面语,不能相互通融和替代。一个深谐命名之道的大唐,一个诗意氛围浓厚的大唐,才可能默许武则天先媚娘、后"明空"、再昭仪,认同杨玉环从寿王妃变杨贵妃,把两个美艳绝伦、尊贵显赫至极的女人写进大唐充溢着肉香的长篇史诗之中。

  与其说大唐是史书的大唐,不如说大唐是诗歌的大唐。只有在诗歌中,诗人的感受力,经验,想象力所忠实的才会是词语在当下组合中呈现出的境遇。而不是对语义的追本溯源.

 

四.诗到语境为止

 

诗人的感受力、想像力、经验如果不能在当下语境中重现,它就只是词语。而不是诗。

一个词语的境遇在一首诗的生长中.不是单个的,也不只是词语后面的语义.每个词语对应的境遇的真实,让一个词语存活在它独特的味道里

 词语天空和词语大地这么大的两个容器,衍生万物,包容万物.它们经过什么场境都是合适的.在一首诗中和别的词语怎么组合都是可以的,如果诗意的流淌能通过。

 一个敏感的肉体,在现实境遇中会遭逢一枚词语的钉子,是因为一个肉体和一枚钉子都行走在天地的属性之中,行走在一切机缘聚合碰撞的可能性之中.行走在一切事件的发生、变化和对事件的感知和叙述之中.

 而在一个隐喻的世界里,一个肉体却接不住一枚意象的钉子.虽然它的疼击、力道、恰好是一个人的肉体所需要的,钉子的金属属性却和肉体不在一个物源之中,一枚意象的钉子在一首诗的意义连接上顺利地通过了,气息的流动却卡住了,除非旨在暗示一种异质契入的生存境遇,否则对这首诗而言,意象钉子就是隔.

  谁又说钉子是一种物理存在呢,词语钉子和词语锺子的语境组合,就构成一种内力传递的紧张关系.钉子契入木头或墙壁,这是词语钉子的常态,也是生命完成式。一枚活着的钉子,极其自然地行走自身的生命轨迹中。

一个词语来到一首诗中,用它的语义来安放,它不一定是活的,但是用它的语境来安放,它一定是活的.

既使在这一秒,某个词语才来到你的诗歌中,因你的想像力和感知力对它的抚摸,它呈现的语境,不只是一首诗的诗意贯通所必需的,也是构成一首诗的血肉组合和气脉流动所必需的。 

一个词语,以它的语境对整首诗歌的复活而生长在一首活着的诗歌中

 

五。 词语桑果子

 

由青变红

从红变紫

紫黑的浆汁流出来
词语的桑果子就碰到了嘴唇
回忆中叽叽喳喳飞出的小麻雀,已攻占了

童年的桑树林
腼腆的二丫,战兢兢爬上树杈的二丫
至今,舍不得一口紫黑的牙
喊一声亲亲桑果子
桑树林哗哗哗地摇,一张张憨稚的笑脸
纷纷,回过了头

 

我的桑果子撞上桑葚,已是多年以后
六月的街巷,桑葚有一竹篮的甜
我从植物书上,撕下了整整两页
与桑葚的营养,药效,生长习性
栽培技术

相关的文字。我真的

不感兴趣

 

初夏过后,桑葚呆在植物书的

某某门、某某科、某某目。
孤独得,像一个被长期管制的人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亲亲的桑果子
叫着桑葚的名字
爱着、爱着,我就累了

 

六. 世界是自然构造,也是一种语言构造

 

     世界不在别处,就在语言里。水,云,太阳,星星,夜.昼.草、虫,光……是一种存在,也是和存在相对应的语言秩序.
   语言无法呈现和命名的一部分自然,自然所不包含的人为秩序和抽象存在,让世界的真实,比一个语言世界多,比一个自然世界大.
  命名是一个语言和存在编成的空篮子,谁掌管了它,谁就有了对世界的优先发言权.女诗人古筝在《关于一个词的思考》中写道:在那里:一朵花虚拟的开放/有意或者不动声色,结果都一样/它不传递任何的香气。想必她对命名后面的奥密深谐于心。古筝这里说到的词语就是一个语言和存在编织的空篮子,它是做为构成世界的"形体而存在的",而不是做为世界的真相和诗意.
  对世界的第一次命名并不能解决人们认知和感知世界的愿望.这正是诗人的最高荣耀之所在(当然,对世界的认知是多方面的,科学完成了对世界的物理构造的认知)。命名之后的命名,就是对世界的意义挖掘和感性的触摸,诗人曾短暂地代替神,说出了未知世界的一部分,说出了世界的神奇与真相.诗人被自身灯一样的语言照亮了.在人群的仰望和供奉之中,诗人距神那么近。

  当诗人注目诗意世界的目光滑落在人为的秩序世界中,等于自动放弃了诗人的天职。诗人身上闪烁的神性光芒和语言之树一起凋落了.世界的一部分也因诗人的黯淡而蒙尘.

 

七。诗人在哪里?

  

世界是一个苹果,加上老师、教室、天空……

我的书本里住着一群,在水里装进分子和浮力

在空气里放上了大气压

并且在我的道路上,放上定义和公式的人。

瞧,这书包多么结实

我喜欢的云朵、小鸟和诗歌

始终没得到老师的允许

她说,诗人是人群中无用的人

                               

我吃过的糖,甜成一颗蛀牙

我喝过的牛奶,含有过量激素

还没长大,我已在苍老

这个国家的人,忙着发明一台机器

代替人来说话

人的嘴唇,专门吃饭和接吻

 

一片树叶落了下来

那些掌管词语的人,竟然,一无所知!

这么快!我的世界已挥霍一空

天要黑了,天就要无边无际地黑了.

掌管着语言机器的人,竟然和我一样

毫无办法


八。词语的空篮
  
感受力对存在的刷新,才会让世界常看常新!但是,除了诗人,谁的语言能站出来,证实这种有别于物质的另一种真实存在?

   在俗世的价值体系之外,一定存在一种与物化相对恃的价值体系,一种不需要太多的金钱就能完成的精神抚慰,但是除了诗人,谁的语言能站出来,在平淡无奇的自然世界中发掘出永不枯竭的诗意美学,从而构建一种能和白宫草坪,盛世华诞相抗衡的审美体系。
    一次新的命名,就能重构人和世界的秩序,让世界呆板的面容焕然一新。诗人,恰恰是能不停地给世界命名的人。瞧!世界又把一个词语的篮子摆在诗人面前了:
  要是一个词语的篮子让人装满了,你要把满满的一蓝东西说出来。
  要是一个词语的篮子刚好空着。请你边装边告诉我,你在众人的空篮子里装进了什么?
  要是一个词语的篮子里的东西陈旧了,你要负责换进去新的,你当然可以有一些奇思异想,比如在一池鲤鱼中,投进了一只它的天敌,让这个世界时刻保持敏感和警惕。如果你真是这么做的,好极了!这世界就该给你颁发一枚金质的奖牌。

   感动和神奇无所不在,真相无所不在.它是细腻的感知,创造力和发现的眼睛. 一点点朱红就会换了女人的容颜.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也不需要很多,就像一首诗,有一两句过目不忘的句子,就足以唤醒沉寂的世界. 

    写到这里,我开始对自已的诗写感到怀疑,我对诗的最初的记忆来自舒婷的《致橡树》,我没办法走出诗的隐喻性。在对词语的触摸中,我不得不承认:做为命名的诗歌是比整体隐喻的诗歌略胜一筹的.命名已经让诗歌到达了目的地,它要么让词语自身长出了新的叶片,要么是在词语的篮子里装进了真相.这需要词语灯一样从内部发出的光亮,也需要感受力或者思想对事物瞬间的洞穿。而整体隐喻的暗示性抛出的只是由此及彼的路标,它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并没有完成对存在或语言的再命名.暗示让语言行走在自身的灰暗中,只能把语言不能完成的重负卸下来,交给读者去完成。   

     这个发现让我如此疲弱。我的词语也是一样,从语言秩序开始建立的那天起,它已经历了太多.积累太多。汇聚了太多言说的主动性。来到我笔下就是常识和经验、意义和教诫,只有摆脱对词语的顺从,才会敏感、深邃地去思考和感知世界,进入一种有难度和差异性的写作。

    那么,从下一个词语开始,我也将否定自己。否定就是开启另一扇门的一把钥匙,是另外的一种可能性.

 

九。命名樊樊岛

 

不是红喙鸟,不是泉水边酣饮的糜鹿,拂过香樟树叶的
是什么?铃兰花,开在泉水的另一边
不是风中翻飞的紫蛱蝶,和它翅膀上扑闪的一寸光阴
在我的手臂上,
神奇地
插上了一枚桉树叶的

是什么?
神啊,我毛发蓬松,放纵得像一棵赤脚奔跑的花揪
我轻浮得要流泪了
来吧,来吧,随便走过来一个人
我都要紧紧抱住了。

 

我的蓝子里装着雨水、蘑菇、蒲公英和车前草
今天,只给你几个简单的词语
你在窗台上打盹时,一只小象曾悄悄来过
它浑身散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它迈开四蹄,阻断了三个方向的风
该怎么说呢……我还不能把一只小象
捉进我的蓝子里
如果你愿意,就弯下腰,眼睛从腋窝下看过去。
你,也可以倒立
请不要惊奇,倘若不是一只小像来过,我也不知道,
有一个如此陌生的天空和大地

 

世界算不上很大
为啥我去过的地方,地图上找不到?
远洋舰队还在巡逻,陆地上走动的人民
一律奇怪地姓着“哥伦”。
“喜欢,就软着陆吧,这里人民众多,物产丰美
所缺的,是像你一样爱冒险的国王
我手舞足蹈,欣喜异常
我暗藏的永恒情结,粗糙得

像那些雕刻在长廊和庭柱上的记号
狼毫纵情一挥,我就把我的国家
正式命名为——樊樊岛

 

 十。诗人的位置

 

里尔克说在《论诗人》一文中形象地描写道:……在他里面。产生了我们发动力的动力,以及那阻止我们不断抗衡的力量,不时地积累了一个余力,他便唱了,船征服着阻力,就是他,这个魔术师,将那不可征服的化成了一串串悠扬回旋的歌调,一串串化入浩淼无垠中的歌调,他让他的声音与那最辽远的空旷联系在一起,让那远方也将我们连紧,直到他将我们拉过去。

   

里尔克强调了诗人对现实的牵引作用。诗人让人们从现实上超拔而出,看见空旷的远方和他们的关联。 希尼有一段文字,说着一样的感受:在石头里面,你的感觉就像在承受一种巨大的压力,你躬着身,如同世代的僧侣在沉思和修缮。我感觉基督所有谴责的重量在召唤你去自制和自我放弃,但是当我走出石头那寒冷的心脏,进入阳光、绿草和海洋的眩目之中,我心中感到了一种鼓舞,一种幸福的巨浪袭遍全身。那些僧侣在穿过同样的世纪界限时,一定反复体验到这种感觉,这种冲动促使你说出了赞美,你突然领悟到世界是光,是明亮。

  

世界的本质是光和明亮。这是诗人精神的远方。天地之间,光与美无处不在,而“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你感应频道不对路,光与亮就与你无法接通.诗写是通透的悟性穿墙的过程,穿透这一切"隔",过去与现在便是一个“空场”,只有爱与光亮可以源源不断地填进去。

我们所经历的黑色的512对苦难的沉浸和挖掘何其深,而那不过是在幸存者伤口上撒盐。诗人们并不自知,他们做着史学家的活,哲学家的活,外科医生的活,法官的活,他们写下病历书,化验单,诉状,史料。却并不懂得诗人的手艺。让人欣慰的是,就算在我狭小的阅读范围内,还是有诗人站出来,在与苦难的对峙中,让我看到那个可以拉紧我们的远方:

 

我已睁不开眼睛。世界很静

我已推不开阴暗的窗子,即使握住你的手

我等待的

已不再需要经过很多年

这是最后的时候

亲人,如果还有什么我不曾爱过,请你去爱

 

请你爱一切就像我在爱

 

请你来爱我,就是——

请你好好活着

要坚持走路,忘了脚上的伤口

要继续呼喊,忘了喉咙里的尘土

             ——苏浅《请你来爱我》

 

    当然,这样的诗歌并不能真的产生一丝力,它只是让人们看见黑暗中的通道,那个将现实和远方、此刻和未来拉紧的链条,那是一切灾难和伤痛也不能剥夺的,生命繁衍中生生不息的爱。只有这一根链条,让看着死神和废墟的眼睛也看见远方的光亮。而这就是灾难当中,诗人在那个位置上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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