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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三)

(2007-04-01 10:29:35)
分类: 我的小说

   


    婆婆的去世,对我打击很大。一个疼爱自己一辈子的人去了,而自己却不在她的身旁,这种痛苦一直在折磨着我,想着婆婆苦了一辈子,也没有享一天的清福,心中就愈发自责了,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和婆婆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婆婆为这个家庭的操劳,那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一天早上,我走出房门。是一个明净的天气。天空瓦蓝瓦蓝的,有的白云很薄,丝丝缕缕的,被清清的风一吹,便散的无影无踪。
    二弟在院子里削竹蔑,一根一块的。二弟走刀如飞,一丝不苟,每块竹蔑都削得薄如纸。
    我走上前去,问:“老二,做什么呢?”
    二弟快乐地回答我:“我在做风筝。”
    二弟又说:“哥,你闷在房好几天了,今天天气好,我们放风筝去。”
    我又问:“风筝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二弟埋头继续忙自己的:“过一会儿就好。”
    我蹲了下来,看着二弟做风筝。二弟的手脚很麻利,他弄来几颗小钉子,将一根一块的竹蔑钉成一个长方形,在长方形的两边有记号的地方分别钉了一个小长方形和一个小三角形。二弟又弄来一些花花绿绿的纸来,用米汤把纸糊在竹制的框架上,这时候,就可以看出风筝的雏形了,原来是一只大鸟。这个风筝非常简单,只有粗线条而已,说它是只鸟,几乎太抽象了。如果是,那小小的三角形,想必就是鸟的嘴巴吧!
    我笑了起来:“鸟的嘴巴没有那么尖?”
    二弟说:“没什么!我只要它能够飞起来,飞得比谁的风筝都高就行。”
    二弟在风筝的小长方形上贴了两张长长的薄胶纸。这两张薄胶纸很长很长,像古代秀才帽子后面垂下来的飘带。薄胶纸也是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
    真弄不懂二弟什么时候学会做风筝的,我追在二弟的屁股后面,不停的问:“这风筝为什么要拖两根带子呢?”
    二弟给我解释道:“这是起平衡作用的。”
    二弟拿来一把钳子,把一颗钉子弯成一个勾,固定在风筝上,又从婆婆过去的衣篓里找来一个卷线的圆轴,二弟弄来很长一卷钓鱼钱,一头固定在风筝的勾上,多余的线便缠在圆轴上。最后,二弟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哥,走,到野菜岭放风筝去。”
    野菜岭,普通不过的山头,只因有一处平坦的地方,上面长满薄薄的草皮和柔软的青蔓,山里人都爱在这里登高望远,或玩耍消遣。站在野菜岭,可以看见村口弯曲的小路以及路上的行人。现在,又可以看见二弟黄姜地里那刚刚拢起的坟……
    “快放呀!”二弟把风筝塞给我,“我见你在家闷着,专门做风筝让你玩的。”
    我不好违二弟的好意,拿着风筝奔跑起来。风在我的耳边轻轻作响,天地间突然在我的世界里宽阔起来。
    “快放线!”二弟朝我大声喊。
    我松开风筝,“呼”,风筝被风扶上了天空。我使劲地奔跑,生怕风筝掉落下来,线渐渐放长了,风筝越升越高,我快乐的心情也膨胀起来。
    我围着野菜岭的边沿跑着……骤然,我停了下来,我愣愣地望着村口弯曲的小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蹒跚的脚步,径直走向婆婆的坟墓。
    风筝失去了动力,猛地一头扎了下来。落进灌木丛里,由于动力太大,糊在风筝上的花花绿绿的纸被撕得十分破乱,纸屑在风中呼呼作响,像是有人在哭泣。
    是的,山的对面有一个人在哭泣。
    二弟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他失声地唤了一声:“妈妈。”

    妈妈进我家门的时候,可以说是村上最漂亮的女人。妈妈来自澧水河畔,美丽的河水养育了妈妈,妈妈的肌肤白皙而光滑如玉,容颜端庄秀欣,身材匀称,尤其是一副秀发如瀑布一般,不知让多少村里的女人对妈妈倾慕万分。
    当然,父亲是最幸福的人啦!他觉得自己福分不浅,于是百般地迁就妈妈,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生怕妈妈有半点委屈。
    久而久之,妈妈便娇横起来。每天睡觉到九点多才起床,而父亲和婆婆都从山上出早工回来了。妈妈懒洋洋爬进来,开始漱口,刷牙,洗头,一个步骤都不能少。婆婆见不惯妈妈刷牙,满嘴全是白泡泡,丢人显眼。婆婆从来没刷过牙,不知刷牙为何物。婆婆更见不惯的是妈妈洗头。妈妈洗头时,先要从墙角里找来一些蔷薇,把蔷薇淡红色的卵形叶子用开水煮沸一会,蔷薇便生出稠稠的汁水来,并伴有芬香流动。妈妈便用它来滋养头发,妈妈首先将头发浸泡在蔷薇的汁水里,轻轻地搓揉,好半天才能完事。有时候,还要叫忙着的父亲放下手中的活去帮她。对此,婆婆恨得直咬牙,做为一个农民,勤耕苦作才是本分。妈妈这些作为,可以说和婆婆的生活格格不入。婆婆憋着一肚子气,总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
    一天傍晚,妈妈使出浑身的解数,为全家做了一桌饭。妈妈是个对生活特别讲究的人,所以做得一手好饭菜。水蒸蛋、红烧老南瓜、鳝鱼汤、菜心等,个个菜都别致有味,恰到好处,爷爷和父亲饮酒,直夸妈妈手艺好。
    婆婆把饭碗一推:“好什么?放那么油,不好吃也好吃了,你们忘了过去的苦日子了?”
    爷爷拿眼瞪婆婆。
    婆婆丝毫没有理会,反而抢了爷爷一眼:“你看着我干嘛,难道不是吗?那时候我给你筛糠吃,你忘了。不要吃了三餐饱,忘了千日饥。”
    最后,婆婆把话影射到妈妈身上:“操持家务要勤以致俭。不要今日抱米桶,明天就敲米桶,过日子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爷爷不耐烦了:“你说这些干啥?现在能和过去比吗?”
    婆婆足足看了爷爷半天,叫道:“这样吃下去,就会吃穷?”
    爷爷见婆婆不成体统,不由地火气升了上来:“还吃不吃饭!”
    “啪!”婆婆把碗筷往地上一扔:“不吃了,我气饱了。”
    “你——”爷爷“嗖”地站了起来,伸手便要打婆婆,父亲赶紧拦住了。爷爷的脸憋得红彤彤的,青色的青筋也暴了出来:“真是反了你啦!”
    婆婆扭在一边,委屈地哭了。竟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帮着儿媳妇说话。让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抬不起头来。越想越伤心,泪水便汪汪地流了下来。她用衣袖去拭,一遍又一遍,泪水还是拭不干,反而越来越多,愈发汹涌了。
    这顿饭,谁也无法安心吃了。爷爷和父亲随便夹了几柱菜,便放碗出去了。
妈妈不管,照吃。婆婆见妈妈还吃,气又上来,没想到媳妇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跑过去,无理地叫嚣:“别人都不吃,你还吃?”
    妈妈仍然在吃:“做都做了,不吃就是浪费。”
    这分明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婆婆想,今天不给你个下马威,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啦!婆婆脑头一热,把桌子掀将过来,菜汤摔了一地:“我叫你吃!吃呀!”
    听到声响,爷爷首先冲进来,见到满屋子狼藉一片,怒不可遏。伸手便给婆婆一耳括子:“好日子你过腻了,这个家有多少东西能让你这么砸!”
    婆婆愣了一下,徐而便歇斯底里地尖喊起来,她扑向爷爷,“我叫你打,把我打死算了!”一个女人的怒嚎是有力量,也是不讲道理的。不论自己对或错,她都会把矛头指向对方。这种发泄,带着暴力、带着怨恨,也带着爱冲撞过来。爷爷的衣服“嚓”的一声被婆婆撕破了。爷爷打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他气坏了,随手抄起火塘中的火钳,就要打婆婆。幸亏父亲赶过来拦住,爷爷是教书先生,他也不愿意打人,况且他已经打了婆婆一耳光。见父亲拉他,把火钳向后面扔了出去,火钳在屋里打了一个滚儿,弹到屋角里去了。
    爷爷最不愿遇到不讲理的人,没想到家里就藏着一个。在困难的时候,你帮我,我疼你的,虽然苦一点,但也和和睦睦,相安无事。现在有吃有穿,反生出许多烦恼,日子过得不顺心了。
    妈妈也委屈地流泪,一个屋子有两个女人在哭,两个男人都手足无措了,显得尴尬万分,不知该劝谁,谁也不敢得罪。爷爷见满屋狼藉,两个女人一点也不相让地哭泣,没有人劝她们,她们反而哭得更带劲了,像比赛似的。两个女人的戏演到这里,谁也停不下来,她们要用悲伤的情形让自己的男人或对方向自己投降,以此换来一点安慰。但是爷爷和父亲都不会向任何一方施舍慰藉,他们知道,他们帮谁都会酝酿或激化更深更激烈的矛盾。
    “别哭了,哭丧是吧!那我喝农药。”爷爷突然大喝一声:“你们都不安分过日子,我死了你们该称心了吧!”
    爷爷不知什么时候从床柜子下面拿出了一瓶“甲甲磷”。说完,便拧开瓶盖,作势要喝。
    “老头子!”婆婆着急地喊:“你犯什么傻,这是我的错,行不!”
    婆婆连忙向爷爷扑去,爷爷闪开了。婆婆不哭了,她发脾气本来是针对我妈妈的,哪料到是这个结局?
    爷爷正在气头,哪里听得进去,仍然要喝农药。他把头仰起来,农药立即倾斜了出来,父亲的劲大,把农药抢过来,但是,农药的盖子打开了,有一些农药还是溅在爷爷的脸上。
    “甲甲磷”为剧毒。专杀农田里的“卷叶虫”和“蜢子”。吸水性也很强,农药溅在爷爷的脸上,立刻便把爷爷的脸烧得通红,屋子一下子弥漫了浓浓的气味,躲在屋角旯旮里的蚊子,被农药味薰了一会儿,也“嗖嗖”地掉将下来,死了。
    父亲赶紧把爷爷背到院子里,婆婆端来一盆水给爷爷擦脸。农药的滋味不好受,爷爷禁不住呕吐起来,刚才吃得一丁点东西,一点儿不剩地又吐了出来。
    妈妈从火塘里撮一瓢灰,把呕吐的秽物盖起来,用扫帚把它扫干净。农村里大都是这样的,家里的丑事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即便是一般的斗嘴,也不能让另外不相干的人知道。有一些人的眼睛和耳朵都很灵敏,一些干瘪的事情,经过他们添盐加醋一说,就会生出许多让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故事来。
    架吵不下去了,婆婆小心翼翼地守护到爷爷旁边,看着父亲和妈妈亲亲热热到另外的屋子去了,她狠狠地朝妈妈的背影碎了一口口水。
    婆婆把爷爷安顿下来,她走出屋子,夜色已经很深了,村庄里都点燃了灯火,桔红色的光一盏一盏地在夜色深处闪耀。婆婆坐在石阶上,望着这些温暖的灯光,泪水又无声地淌满了脸。发生这样的事情,婆婆有些后怕,倘若男人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婆婆把一切责任推到妈妈身上,如果妈妈能够让着婆婆一点,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说什么她也是个婆婆?婆婆在心里对妈妈说:“媳妇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报复很快就来临了。
    一天响午,婆婆借口小解,偷偷地溜回家。她看见妈妈上菜园子去了,便拾起石头把家里的锅砸了,然后又溜回山里,她心里很高兴,这回轮到她看好戏了。为了这个戏演得逼真,婆婆索性在山里打了一捆柴。
    爷爷见婆婆来到地头,便对她叫嚷:“你解手不会那么久吧?我这厢地都快锄完了。”
    “当然不要那么久,这不我又打了一捆柴。”
    爷爷瞧着婆婆有些感动。婆婆的勤劳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思量之下,儿媳妇就差远了。在农村,不勤劳苦做,哪有什么饱饭吃?看着儿媳妇只能在家打扫屋子、做饭,其他的事儿一概不管,长此下去,这个家非败了不可。
    爷爷叹了一口气,坐在地头上,看着诚实的父亲。父亲抡举锄头,使劲地翻开泥土,泥土接着又被锄砸碎,留在他的背后是一垄一垄整齐的方厢地,土地仿佛被父亲用细梳梳理过一般,一片匀致的景色。
    爷爷抽了一口烟,对父亲喊:“树儿,歇一歇,抽口烟吧!”
    父亲没有歇:“你先歇着,我把这厢地锄完。”
    “我是和你商量点事?”爷爷吐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
    父亲放下锄头,来到爷爷旁边:“爹。”
    烟杆在爷爷的嘴里颤抖了一下,烟味儿便纷纷落了下来:“我思量着,应该让儿媳妇上山劳动,你看,这十弯几岭的,就没有人在家闲的。”
    婆婆在这处听见了,她正忙着给地里下土粪,她抢白说:“是呀!又不是国家干部,以为在家里坐办公室呀!”
    婆婆的话里全是火药味,爷爷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再说我们地多,耽误不得农时啊!农时一过,地里不得货,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父亲点点头:“是的,有个人帮帮忙,那怕打个下手,我们也快些。不过,我多辛苦一些,这点生产还是可以对付过来的。”
    爷爷叹了一口气,觉得父亲护着媳妇:“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父亲笑了:“这个我知道,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爷爷爽朗地笑了起来:“好小子,真行啊!几个月了?”
    父亲的脸红朴朴的:“二个多月了。”
    婆婆听到这些,手脚慢了许多,傻愣愣地呆了好一会儿。
    傍晚回到家里,便听到妈妈的抽泣。父亲问妈妈,妈妈死活不理他,好半天,父亲才弄明白,不知怎么搞的,锅被人砸了。
    父亲来到厨房,揭开锅盖,果然锅被砸了一个窟窿。灶膛里还有一块大石头。在农村,砸锅可是对人有彻骨之恨啊!这是谁干的呢?
父亲一怒之下,冲到妈妈旁边:“该不是你自己干的吧!我们在山上累死累活,你在家总有些怪名堂。说,是不是你干的?”
    妈妈只顾哭,不理父亲。
    “好呀!不答应就是默认。”父亲的火气也上来了,伸手便给妈妈两个耳光。妈妈的脸上立刻便显出青紫的手掌印。
    妈妈呆呆地立在原地,望着父亲的巴掌,她忘记了哭泣,反而突然笑起来,“哈哈哈”的笑声痛苦又令人胆寒。笑声让父亲再次抡起的巴掌停留在半空,最后无力地放了下来。
    “原来是你们合起来害我。”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妈妈挨两记耳光的同时,婆婆的心也被揪起来,她一点报负的快感也没有。她突然想到,妈妈是一个孕妇,她不能这么对她。那一刻,婆婆释怀了所有的怨恨,她悄悄地退在一边,出了屋子,她去找补锅匠——自己做错的事,自己要补过来。
    但婆婆能够补偿得过来吗?父亲已经伸手打了妈妈。妈妈非常平静地站在他们面前,一言不发。
    “你还倔,找打?”父亲看见妈妈一副从容的样子,一点悔色也没有,不禁气急败坏。
    爷爷把父亲的手捉住:“她那能经得住你狠打,她肚子有孩子呀!”
    父亲把手垂了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地哭泣起来,他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和气温暖的家啊!
    妈妈依然没有理他们,一个平静的女人是最痛苦的。妈妈凄然地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进了里屋。
    爷爷来到父亲旁边:“哭什么,还不进屋劝劝媳妇。”
    父亲摸了一把泪:“有什么好劝的,这个家怎就不能有一个安宁的时刻?”
    爷爷急了,在父亲面前暴吼起来:“你看见她砸锅了,说不定误会了?你赶紧进屋看着她,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长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父亲只好去推门,门被妈妈插了门拴。父亲便敲门:“媳妇,你开门吧,我不该打你。”
    妈妈在里屋没有作声。
    父亲又说:“媳妇!别有什么想不开的……”
    屋子里突然传来“啪”声响。
    父亲没有办法,压抑着嗓声:“你开不开门?不然我砸门了。”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父亲转身到另一间屋子,从房梁上爬了进去。幸亏他来得及时,妈妈正在梁上搭绳子,她准备上吊寻死哩!
    父亲慌忙跳进屋里,抱紧妈妈:“你怎么这么傻呢?”
    妈妈终于哭出声来:“你们一家人合伙欺负我,我那里还有心思活啊!”
    父亲为自己做的事后悔了,只好哄妈妈:“我错怪你了。你别做傻事情,要保护我们的孩子啊!”
    父亲又抽自己一记耳光:“我真浑,媳妇儿,原谅我吧!”
    妈妈心疼父亲,赶紧攒紧父亲的手:“别这样,我不犯傻了,我要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许久,妈妈才平静下来。父亲和妈妈紧紧相拥着,直到拉风厢的声音把他们的惊醒。这时,婆婆把补锅匠请到了家,并在岩塔里摆起了临时性的作坊。
    补锅匠端详着这口锅,这个窟窿太大了。补锅匠对婆婆说:“我从来还没有补过这么大口子的锅,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小缝,每一缝我都收伍角钱,这么大的口子,我要花很久功夫的,至少也得两块钱。”
    婆婆没办法,只好打掉牙齿与血吞,“行,行,你把锅补好吧,一个子也不少你的。”
    补锅匠不愧是能工巧匠,再大的窟窿也能补好,一家人又可以用这口锅做饭了。但补锅匠的手艺再精,也很难补好一个家庭日月积累的内部矛盾的窟窿。两个女人的斗争永远都不会停息,如果没有一方突然醒悟到她们应该互助互爱,这个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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