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日记之二三四零（2024.8.20）

 

早晨5点多，一场暴雨正下得天昏地暗的，以为这海边健走的事，又要暂停一次了，将近6点，雨停了，犹豫间，还是换好了运动时穿的棉布花格连衣裙，抄起一把折叠伞就下楼了。很幸运，今早这一个多小时的晨运期间，没有再遭遇暴雨，老天还是很给面子。

 

不过出门匆忙，走到海边觉得嘴干，才想起，忘记了早起后喝下那一杯温开水，也忘记了把每日晨运必带的一条小方巾和一块 “念慈菴”的乌梅糖口味润喉糖放在衣兜里……这两样东西是我每天早晨出门晨练的必需品。小方巾是为了擦掉脸上不断流出的汗水；润喉糖是生津止渴的代用品。

 

上午，学生顾青来电聊天，这次闲聊时间不长，只用去了一个半小时。最近，他会不定时地来电，和我隔空聊聊。他一个人在异乡生活和工作，缺少可以信任的朋友，把我看做是人生这个阶段的知己，我觉得挺好的，人活着，是通过大小事物，体现我们自己的人生价值，有人需要你的帮助，也是你的价值之一。

 

我和顾青相识，是我在理工学院（现在的理工大学）教书的时候认识的，那一年，我任教的其中一个课程，是晚间的“普通话水平测试”考前指引课程。顾青是其中一个班的学生，他选择坐在了第一排课桌，和我的讲桌无缝对接。

 

我们之所以能从师生关系变成了朋友关系，是因为经历了一个重要的“事件”。关于这次“事件”，我刚刚从我在2016年7月24日发布在这里（新浪博客）的“心情日记之之一一二九”中，找到了有关记录。我把它摘录并复制到这里，便于回忆：

 

“……

发生了一件料想不到的事，让我觉得很丢人。也让我感到我很幸福，因为我总是很幸运地遇见好人。

 

开课的第二天，下午出门到电台录播新闻之前，觉得头不大舒服。一般这个时候就要预防性地提前吃一粒必理通，以防万一因为大脑缺氧而头疼的毛病发作。

 

下午4点出门前，用眼睛扫了一眼桌面，发现桌上没有我总是随身携带的必理通……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犯过头疼病，因此没有把药带在身边……

 

本来要是有些警惕性，也可以提前在路边药房买药，备在身上……结果还是疏忽了，没有太在意这件事。结果这次的疏忽，就让上天狠狠地把我惩罚了。

 

晚上6点到9点，我一共要有三节课要上。上到第一节课后休息时，头疼开始发作了，但是还能忍耐……不过我开始担心害怕曾经有过的头疼欲裂，一直到恶心呕吐的情况会不会出现？

 

因为我的人生里，曾经有过两次因为出现这样的问题，而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急救的事情发生过。一次是20多岁，一次是十几年前。

 

我悄悄问坐在我面前的第一排的一个学生，附近有没有药房还在开门，他说好像没有。然后，我忍着头疼坚持着继续上课……

 

结果，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距离还有半个小时下课的时候，我头疼欲裂，并且开始导致恶心呕吐……

 

我急匆匆地放下课本，对全体学生说了句‘对不起，老师现在很不舒服！’就冲出了教室……我相信我当时一定是难受得面无血色了。

 

到了洗手间里吐过之后……仍然非常难受，根本无法继续上课。我回到教室里，果断地对学生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开始，我们每天提前10分钟上课，把今天失去的的课时补回来’ ……说完一阵头疼恶心，就又冲出了教室……

 

后来也曾有好心的学生跑到洗手间里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说不需要，让他们都回家，因为我知道这件由于大脑缺氧而引发的事故，谁都帮不上忙，必须自己承受、等待和全盘接纳。

 

让我非常感动的是，过了好一阵儿，当我重新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居然还留下了一位学生在等着我回来。

 

后来就是他一直陪伴着和照顾着我，并且反复地与我商量是将我送回家，还是需要打电话叫救伤车，还是直接送我去医院。

 

我固执地咬着牙说反正决不去医院。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就是到了医院，医生也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帮助我……

 

再说，我当时难受得没有办法走路，也没有办法坐任何车……一时半会儿，哪也去不成。我说，怎么办，怎么办……

 

期间，我想起了‘松散家人’之一、学过医的铁骊，我给他打了电话，铁骊立即很有承担地说马上赶到理工学院来找我，然后送我去医院。

 

当我又一次呕吐以后，感觉好些了的时候，我决定打车回家。学生立即站起身，到楼下帮我找好了的士，并且坚持自掏腰包把我送到家……铁骊也同时到了我家楼下，给我送来了我要的止疼药……

 

之后，那位陪伴我的学生不理睬我的反对，固执地跑去为我买来了一碗热粥，他说吐过之后，一定要让我补充食物。

 

最后，在两粒铁骊带来的止疼片和一粒安眠药的作用下，我安然入睡，并且一觉天亮……

 

第二天晚间上课的时候，我为前一天的事向大家道歉。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意外。学生们都说‘老师您好点了吧’，都说当时把他们吓坏了……

 

在那样一个夜晚，在遭遇人生困难的时候，一位陌生人伸出救援的手帮助你和陪伴你……很温暖，很难忘……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

 

后来在我每每对他提及此事，并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或是想请他吃顿饭时，他总说‘这件事过去了，别提了，都是举手之劳’ ……”

 

以上八年前的这篇日记中提到的那位在我生病的时候，陪伴和守候着我，并把我送回家的学生，就是顾青。后来这些年，我就不仅把他当做学生，也当做了朋友。不过直到现在，我都没能请他吃过一顿饭。

 

我们虽然身处一个城市，但是八年来也没见过几次面，偶尔他有心事的时候，我们会隔空对话和聊天。这样的聊天，时有时无，顺其自然，只是最近比较频繁。

 

八年里，我们一起外出只有过一次。2017年冬季，我们去一起去过一次香港，是当天去当天回的。今天顾青和我聊天时，我们还提起七年前去香港的经历。关于那次经历，我也在2017年12月10日发在新浪博客的“心情日记之一三五0”中，找到了记录，一并复制和摘录到这里：

“……

 

一直对舒乙先生的散文《香港最贵的一棵树》里，那株长在大厦里的古榕树充满了好奇……每当带着学生朗读这篇课文的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去香港时，一定去看看这株大树……

 

机会来了……周四，与一位熟悉香港地理的学生兼友人相约，早出晚归，一起游香港……行前计划日程时，我说出了自己多年来的两个心愿，一是，去看看那棵大树；二是去太平山上俯瞰港岛……

 

说起香港来，因为距离澳门非常近，多年间，也是去过无数次了……但是，每次来去都是忙忙碌碌的……一直没有机会去太平山观景，也没有找到过舒乙先生提到的树……

 

这一次，在学生兼友人的引领和陪伴下，两个愿望全部得以实现了，并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假日……从心底里感激他。

 

在我们平凡的日子里，常常会不期然遇到一些能给你的心带来温暖的不平常的人……感恩。”

 

美好的记忆。

今天的日记有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