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颜色

王亚哲/文

　　“Go. Go and see, my love。”这是影片《碧海蓝天》最后一句台词。

　　乔安娜最终还是放了手，她明白雅克不是属于她的，这是宿命，无法改变。而奄奄一息的雅克在梦中听到的是来自大海深处的召唤，他像被催眠般潜入深海，顷刻间，如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一样安宁而幸福。

  　我想那一刻，西西里蔚蓝的海水在乔安娜的心里成了一种最深刻的绝望。海报上，蔚蓝深邃的大海中央，雅克高高托举着海豚的画面，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片头持续的、黑白色的海边，让人感觉异常神秘，和海阔天空的那份宁静。之后淡蓝色的字幕出现在屏幕上，外面的风雨声和电影里的海浪声、海豚音交相辉映。影片发生在1965年的希腊，那是童年的雅克和恩佐居住的地方。在那里，他沉迷潜水，即使是在梦中，他仍然停留在深深的海底。

　　我追随着电影的脚步，从希腊的白色房子到秘鲁的冰川，从曼哈顿的公寓到西西里的海岸。在秘鲁那片白色冰原上，乔安娜对雅克一见钟情，因为雅克的眼睛，清澈而蔚蓝，仿佛世间的一片海。冰雪的寒冷盖不住爱情的炽热，乔安娜收藏了雅克的心跳，带回纽约，把每一个思念和抱怨都说给朋友听，当爱情刚刚到来的时候，那些惆怅和忧伤都纯粹得透明。

　　电影中乔安娜追随着雅克的脚步四处游走，希腊的海，西西里的海，雅克是一个爱海成痴的男人。他的伙伴是一群海豚，他有着海豚一样的眼神和心灵，恰似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那片深蓝的海，是他的全部。

　　乔安娜在西西里，与她童话里的王子一起度过了一段最美的时光。雅克对乔安娜说：“你知道怎么才会遇见美人鱼吗？要游到海底，那里的海更蓝，在那里蓝天变成了回忆，躺在寂静中，你决定留在那里，抱着必死的决心，美人鱼才会出现。她们来问候你，考验你的爱。如果你的爱够真诚，够纯洁，她们就会接受你，然后永远地带你走……”这是一个童话，雅克却固执的坚信着，坚信他本就是来自于海，寻找美人鱼是他的宿命。

　　但在乔安娜看来那片表面蔚蓝的大海的深处却是无尽的冰冷和黑暗。乔安娜说她害怕看雅克看海的眼神，也许她从眼神里看到了雅克对海的痴狂。

　　雅克说在潜到深海里的时候找不到让自己浮上来的理由，这应该是乔安娜可以让自己离开的理由，但爱情让她自欺欺人，作茧自缚，她为这男人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却是深深的伤害。海里的美人鱼永远地带走了他，以一种陆地上的人所不能理解的方式。留下的，是永远的四百英尺之下的深蓝，分不清是海，还是他的眼神。

　　深蓝，演绎了爱情的绝望。那渗入内心最深处的蓝色，那深海里隐约的乐声，一段与海的恋情，被吕克.贝松拍成一个蔚蓝的梦。

Do you know what you’re supposed to do to meet a mermaid? 
You go down to the bottom of the sea, where the water isn’t even blue anymore, 
where the sky is only a memory, and you float there in the silence, 
and you stay there, and you decide that you’ll die for them. Only then do they start coming out. 
They come and they greet you, and they judge the love you have for them. 
If it’s sincere, if it’s pure, they’ll be with you, and take you away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