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多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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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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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月八,吃椿芽”。和暖的阳光下,一簇簇香椿的嫩芽开始展露出紫红色的笑脸。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妈妈便会采下嫩嫩的香椿芽,用开水烫过,然后腌制在坛坛罐罐里,慢慢食用,吃香椿的日子简直比过年都令人期待。
香椿的吃法很多,香椿末芝麻酱冷面是我们这里最经典的吃法。嫩椿芽晒干后,用它来泡开水当茶喝,味道香醇胜过茉莉花茶,难怪明朝的屠本峻在《野菜笺》中赞叹:“儿童攀摘来上茶,嚼之竟日香齿牙。”而我和哥哥最爱吃炸香椿鱼,每次妈妈总会炸些给我们吃,那是童年里最美好的回忆,想起那滋味,唇齿间仍清香四溢,简直比山珍海味香百倍!
长大后我和哥哥先后离开了家,每到春天这个季节,妈妈采下香椿芽,晒干了,打包寄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我们,让我和哥哥一解思乡之苦。晒干的香椿用水泡开再吃,我感到无比亲切和温暖,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那分明是一颗拳拳慈母心啊!
我不知道年迈的母亲,是如何费尽心思将高大的香椿树上的嫩芽采摘下来的。想起小时候,爸爸用铁钩子钩高处的芽子,妈妈蹬着板凳掰低处的,我和哥哥仰着头看,一会儿脖子就酸酸的,我们就嚷着“酸死了、累死了”跑开,到一边玩去了,却不懂得他们更累,而他们仍乐此不疲地把那些嫩芽全部摘下来,否则,过了时令,香椿芽老了就长成老树枝,不仅失去美味,也很难嚼烂。
如今父亲已不在了,我和哥哥都不希望白发苍苍的妈妈独居在老家的旧房子里,但无论我们如何劝说,她都不为所动,她说:“丫头,妈跟你们到了城里,你们就再也吃不上家里的香椿,吃不上妈做的炸香椿鱼了。我哪能离开啊?”劝不动就只能顺她的意,每年采摘香椿的季节,我都打电话告诉她,等我们回去一起摘,但很多次都因工作繁忙而未能回去,可过不了几天,一包晒干的香椿芽就邮寄到了我的手中。
每到春天,妈妈都为我们采撷蓄满阳光的嫩芽,想到妈妈仰着酸疼的脖子,眯着昏花的眼睛采摘香椿芽的样子,我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暖流。香椿里,因有了浓浓的母爱而更加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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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黑云低垂,风雨大作。真正是凄风苦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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