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为了心中的热爱

  因为梅里雪山的缘故，飞来寺小镇格外热闹，饭店旅馆比比皆是，而且旅店都有阳台，就是所谓的景观房。我们到的时候，景观房已经客满了。后来我们观察那些景观房，发现就是在阳台上拍梅里雪山，也显得太远了，除非用最好的长焦镜头。

一大早，丈夫就催我快走，人家都出去了，昨天景区写的是7点15分日出。我们赶快穿上羽绒服，包好头，戴上口罩，跑了过去。观景台的栏杆前已经站满了人，清冽的晨风中，人们一个个穿得圆鼓鼓的，估计大家都没有吃饭。

   果然，晨曦中露出了两个金色的山顶，而中间那些雪山则被云彩遮住，未露尊容。人们一边拍照一边耐心地等着，等着。等到云彩飘走的时候才发现，刚出现的雪山已经不红了，只有那些淡蓝色的云还镶着一缕桔色的花边。又过了一会儿，云彩也变白了，雪山与白色的云混在一起，不仔细看还分辨不清哪是山哪是云了呢。看看周围，人们已经走了许多，大都钻到饭店吃早餐去了。

据说梅里雪山有13座山峰，被称为13太保，大都在海拔7000米以上。多年前日本的一个登山队来这里登山，当地人说这是神山，不能爬，竭力阻止。但登山队不听，结果遇到雪崩，无一人生还。过了几十年后才发现他们被埋在雪中的遗体。我想，此时这些登山者脑子里封存的可能仍然是他们最热爱的登山运动，还有这割舍不下的美景吧。

为了去看茨中教堂，我们下了国道走县道。澜沧江水还是那么浑浊。茨中大桥被几辆汽车挡住了去路。牌子上写着这是危桥，禁止通行。好在那座教堂离这儿不到两公里，我们也把车停在这里，走过去。

街道规划得很整齐，不少农户还正在盖房子，他们还保留着烧柴的习惯，后院里的木头绊子垛得整整齐齐。村里的小广场就建在教堂旁边，那座天主教堂和现在的教堂一点也不一样，似乎不那么洋气。教堂里的人很多，他们熟练地唱着教会的歌，然后主教给他们讲些家庭和睦，村民团结之类的道理。

   这个村子在不断扩大，因修水库等原因搬来不少新户，所以民族很杂，有藏、汉、纳西族、白族、彝族、傈僳族、怒族等。教派也各不相同，但他们和睦相处，村子发展的很好。

这座教堂于19世纪由法国人建造，当时有法国神父待在这里，余伯良和伍许中，他们逝世后就葬在教堂后面。教堂后院是一片葡萄园，葡萄种是传教士带来的，他们还自己酿葡萄酒，保持着法国人的习俗。这个葡萄品种是“玫瑰蜜”，据说现在法国已经绝迹了。

   如今，他们当年栽下的一株蓝桉树和一株月桂树都已经长得很粗了，传递着不朽的情怀。“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

   两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一直生活到去世，长眠在此，除了信仰，还应该有对这一方水土的热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