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乐还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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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
感觉最近压力颇大,便暂时放开了不喜牵强的性子,自己刻意去找寻一些快乐。刻意去追寻的快乐也许是短暂的,但短暂不是根本与核心,我却发现自己走上了一种索然的误区,去尝试着把握住虚无缥缈的东西,结果,只能是无味的强乐和心情的低落。
心的起伏如从高空俯视城市的风景,一楼一屋都显得渺小而被压制低处,让人可以渐渐模糊而隐纳了原本应有的鳞次栉比。我忆起前些日子一个清淡的夜半,发现到寒冷,我从梦中突然醒过来,被子已有半幅拖在地板上,一时间竟失去了睡意。不是因为薄衾乍凉,而是夜半思绪在泛滥。俄而,缓缓坐起身来斜凭床头,突然感觉到百般聊赖,脑海里猛然想起柳永《凤栖梧》里这一句“强乐还无味”,刹那间明悟,自己刻意追寻到的快乐,真真是强乐无味。
总是在笔端表述情感历历,将一己之愁绪尽情投洒到客观物象中。客观的物象不似现实的冷漠,笔端文字的优柔,写不出内心深处久抑的忧伤。我借酒来缱绻真情,是否,在酒场本身,便可看作一味的逢场作戏?我感觉自己所身处的环境就如同鸾镜中虚幻的画面一样,自我使物皆著我之色彩,却全然逃脱不了黑白的命运。我性本疏狂不羁,生活多逢坎坷,工作蹭蹬不遇,总在以一醉放纵心绪,却只能“酒醒添得愁无限”罢了。
微醺中,笔端似有灵感的意境,可以写出一些心底深处平触不到的东西,然后,张贴在一个虚拟的空间里。随着时日渐长,竟也凑得了不少。友看得不多,也不见得洞悉,而全然是在给清醒时的我自己来反复阅读。或许他人在暗笑我的迂,我却把这当作是心与心的对话。就如同一个在睡梦中的我,和一个清醒着的我的对话一样,看得到一个以“如是我闻”开始,却不知另一个会在哪里以什么方式结束。
强寻的欢乐犹如一时的酒醉,换不来真情与牵念。梦想依旧是梦想,如何实现?没有希望与边际。假乐之后,无味的生活也似水般依旧平淡,还得在现实的凄苦中慢慢磨练。
纵观身边诸友,峨冠博带,飘逸除尘,以真的心去面对生活,举杯推著皆意气毫发。我却怎已失去了睥睨之勇气,而蜷缩在自我编织出的一副楮冠下,拥着一身的酸腐,只有依靠犁杖才能站立。
一晃眼,数十瓶啤酒已见了底。“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好友们是在以酒行乐,而我却是在麻醉自己的神经和心灵。可能纵观餐桌上的人群,唯有我是在借酒的劲力想来个“一醉解千愁”。那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闭口不言了,只是在机械般地喝着酒,直至席终人散,杯盏狼藉,我虽已摇摇晃晃,但心里却异常的清醒。也许这就是生活,在不断的清醒中被麻醉,再在麻醉中清醒。生活与日子,别人过的是昼和夜,而我过的是清醒与麻醉。
窗外天空上月光皎皎,星光熠熠。我抬眼许久,竟没有感觉到颈痛乏力或头晕目眩。只见星月竟辉,诡秘流丽。我在经历种种迷惘和痛苦之后,假如能够彻悟,跳出凡尘的巢臼,那么,假乐或许可以真的换来向死而生般凛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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