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传奇人物的辉煌档案

——读人物传奇文学《末代状元张謇传奇》

近日，我们有幸读到了我市作家刘培林新近创作的人物传奇文学《末代状元张謇传奇》（光明日报出版社2007年7月版）。掩卷长思，近代中国，风霜血雨百余年，弹指一挥间，却有多少名士豪杰鞠躬尽粹。民族盛衰，国家兴亡，政事得失，人物沉浮，荣枯进退，是非功过，世情冷暖皆历历在目。

历史，从狭义的角度去理解，是指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它的存在让今人认识自身的一种发展轨迹，了解过去文明的内涵。作为近代中国第一城，南通有着不同一般的人文历史，作为我们风骨长存的人文骄傲，张謇是一种人文精神、工业文明的象征，他在南通近代历史上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作家有感于啬公张四先生的人格品志、超人智慧、卓越功绩和爱国思想，以史实为经，以传说为纬，把史料和民间传说交织糅合融为一体，以素描式传统的章回文学艺术手法，再现了在清末民初历史画卷中张謇这位天下奇才的英姿风采和披荆斩棘、百折不挠的创业精神。

《张謇传奇》作为历史人物传奇文学，具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它所表现的张謇这个历史人物以中国近代历史进程和历史事件中的事实为真实根据，然后借助大量的典籍史料和丰富的想象力，重构起的亦真亦幻的南通近代历史空间，从而产生强烈的审美效果。历史人物传奇文学首先要极为注重其所记历史人物的真实性和公正性。《张謇传奇》作者不仅写了张謇少年英俊，才智过人，以“神童”躁名而崭露头角，而且写了他在广东水师提督吴长庆军中运筹帷幄，参赞戎机时的棋高一着；不仅写了他“不惑之年”参加会试和殿试，而一举金榜题名、大魁天下的宏大场面，而且写了与他交谊甚厚的孙中山、袁世凯等风云人物的心灵世界和政治风度；不仅写了张謇弃官回乡在创办大生纱厂中历尽坎坷与艰辛的坚定毅力，为南通近代工业发展奠基扬帆而建立的不朽功绩，而且写了他当时办实业得到两江总督张之洞、刘一坤等友人的厚爱和支持，并与设置障碍的州府衙门、地方势力的反复周旋和明争暗斗；不仅写了张謇与沈寿在事业上的执著追求和彼此间的过从甚密的风流艳事公案，而且写了现代伶界大王、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与欧阳予倩在更俗剧场同台献艺的背景和盛况；不仅写了张謇在通城的实业、教育、交通、水利、垦牧的社会建设，创建伶工学社、织绣厂、女红传习所、盲哑学校、育婴堂的社会公德，还写了张謇在治淮救灾、体恤民情中的趣闻轶事……可谓妙笔生花，纵横驰骋，浓墨重彩，张謇的风骨峻嶂、才气横溢文才，不喜钻营、不附权贵精神都被描摹得绘声绘色，酣畅淋漓，呈现出具有诗史意味的壮阔图景。纵观全书，它丰实深厚的内涵多基于张謇先生的人文探求精神，而这精神的彰显，表现在人物的公心可鉴，以大德、仁厚、情义立世，张謇其宽厚的胸襟和深谋远虑，开中国民族工业之先河，对中国近代民族工业的贡献彪炳史册。

《张謇传奇》给了历史人物传奇创作一个最基本的定位：真正的历史人物传奇，是体现了历史人文精神的文学创作。什么是历史人文精神？就是作品所涉及时代的独有精神风貌与独有的时代性格。中国有漫长辉煌的历史，每个时代都有其不同的时代精神与时代风貌。一个创作历史小说的作者，若不能高屋建瓴地把握所描写时代的独特精神内涵及其外在形式，就不能写出特定的“这一个时代”。而失去了这个特定的时代底色，任何人物便都会失去时代的光彩。《张謇传奇》之所以令人感奋，基础就在于作品浓郁厚重的张謇精神与张謇性格。翻开《张謇传奇》，这部巨幅画廊，展示出张謇不失为一代奇才的英姿丰采与披荆斩棘、催人奋进的爱国思想和开拓精神，同时着力塑造和刻划了当时与之相关的数十个典型人物脸谱，无不各具姿容，个性鲜明，神情毕肖，栩栩如生，加之故事起伏跌宕，情节生动感人，无不让人感到一股独特的人文精神雄风扑面而来！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张謇所特有的人文风格、创业精神。

要言之，《张謇传奇》以其书写的宏大气势、深厚的认识价值和文学叙事赋予的极强魅力，构筑了张謇一生中最辉煌的精神档案，为后人所敬仰和学习，令人久久沉浸在一种昂扬澎湃的激情之中。

一个时代之所以伟大，那是以无数民族精英、仁人志士的奋斗为代价的；一个城市之所以辉煌，那是以这个城市的文化和精神底蕴为标志的。正是张謇和他所创造的无数全国“第一”才造就了南通“中国近代第一城”的辉煌历史和机遇；也正是张謇的文化和精神所积淀的伟大文明根基，才能使“中国近代第一城”在21世纪再次辉煌。作为一部真正的历史人物传记，《张謇传奇》所渗透的政治、文化、社会含量是难能可贵的。这就是《张謇传奇》所锤炼的历史文化精神。正是这种历史文化精神，成就了《张謇传奇》的坚实根基，也成就了《张謇传奇》作为真正历史人物传记的神韵。

呜呼！百年矣！顾往事之幽幽，目未来于茫茫。我通州之民族精英，惟张謇先生精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