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铁匠打铁吗？铁匠打铁都是师傅掌钳、徒弟抡锤：即打铁时师傅一手揑把钳子、一手拿个小锤儿。先用钳子夹着烧红的铁在铁砧上不时翻动，一边儿拿小铁锤不时地敲击着铁块儿的某个部位。然后徒弟照着师傅小锤儿敲击的位置使劲砸。师傅的小锤儿敲向哪儿、徒弟的大锤就砸向哪儿。可见锻造的指令是通过师傅手上的小锤儿下达的。

而锻造这个200公斤重的大工件这招儿就不灵了。因为小工件师傅还可以自己掌钳，而大工件师傅就夹不了、也挪不动了。所以他只能下达口令、让别人帮着挪工件了……

因此，班长在指挥锻造这个大家伙时，既要用嘴喊、也得靠手势比划；而在多人协同操作的情况下，对同一条指令下两边操作人员的动作却可能相反：比如这边儿是拽、那边儿就是推；反之亦然。一左一右还好说，要碰上一前一后挪动工件，协同动作就更复杂了……

到现场看了一会儿班长指挥的操作，我才明白他头天说那意思了……说实话这活儿对外行人来说的确太难了！铆工班那帮战士还好说，因为他们成天跟着班长、师傅转，不用师傅说、光瞧瞧工件上那个锻面儿、也大致猜得到下一锤该砸向哪儿！可要是都换作我这样儿的外行儿去操作、每一锤都得听班长指令再去挪动那个工件儿，那我觉得这活儿简直没法儿干！

现场气氛那个紧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班长的口令、注视着他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