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学过一点公英制换算。我还记得一英寸等于25.4毫米；一英里等于1.6公里多一点，至于具体多多少记不清了。不过我想这些数据是死的，只要记住、会换算即可。所以对李班长提到的那些问题实际没必要担心。

二班刘班长是个钳工。按他的说法钳工简直就是所有工种里最难学的。问他怎么个难法他也不告诉你，只说钳工哪儿哪儿都难：理论难、技术难、操作难，需要懂的还特别多……

一个八级钳工好生了得！刘班长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光图纸就可以说不得他看不懂嘞！不管好复杂嘞图纸，只消瞄一眼就搞得清清楚楚！哈有阿把锉刀，锉出来的东西要说平，那就是平展展嘞、不得点点弧度。哈有锯，锯出来嘞断面要跟铇床刨出来嘞一模一脱壳儿……

他说的对不对？当然没错。可给我的印象这个刘班长似乎算不得是个好钳工。因为总感觉好多问题他说半天都没说到点儿上。

可尽管如此还是把大伙儿吓住了。一时间新兵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钳工难学；不少人都对学钳工没信心。

在新兵排我是在三班。我们鞠班长是修理连三排九班的内线电工。鞠班长是六六年的老兵，人很腼腆、也很谦虚。当大伙儿问他电工是咋回事儿时，他总是说他不是个好电工。尽管做电工已很多年，可至今还没入门。自己对电工知识懂得很少，所以没法解答大家的问题。

他告诉大家电工的理论知识很多、很复杂、也很难懂。关键是这活儿还危险，弄不好甚至能把命丢了。所以他奉劝大家不要把这活儿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