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粪是很脏的活儿。刚开始时候你会觉得粪便的味道格外刺鼻。而且那粪勺就一直是浮在粪桶里的，随着你挑担行走而在粪汤子里面摇来晃去，弄得那短短的勺柄上尽是粪液。

浇一天粪你觉得满身臭哄哄的，甚至收工回来也觉得屋子里到处弥漫着这股味道。以至于它会影响你的食欲、茶饭不香。可到后来呢？随着嗅觉的钝化，对那种味道已经习惯、觉不出任何不适了；对粪勺柄上那些污物亦可视而不见。以至于你还可以一手拿粪勺淋粪，另一手却拿着一个生红苕不时啃一口……那么恭喜你：你又进一步“下得烂”了。

浇粪还好点儿，与其相比散粪的活儿更脏。因为浇粪还只是可能接触粪便，而散粪则是直接上手抓粪便了。不仅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蚊虫和蚂蝗的袭扰……可见它比前面那些农活儿更需要有“下得烂”的决心和勇气。

霍刚是对的。他说当农民就得“下得烂”，否则一天干不成！别的不说、就说喝水吧。干农活儿少不了饮水，因为身体里水份的缺失是农活中最大的消耗。水甚至比食物更需要。可是你见过农民干活儿时随身带水吗？一个没有：不论水壶、水罐，一样都见不到。那当年农民干活为啥不带水呢？原因说出来你也许想不到：因为他们找不到合适的便携容器：比如一个空瓶子恐怕都难寻，水壶更是奢侈品了。再说那年月也不象今天这样，遍地都是空塑料瓶。

当年农民都是怎样解决干活儿中的饮水问题呢？一般都是就地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