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沂南
(2010-10-17 16:4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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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鸟瞰天下 |
10月16日,公司组织去沂南采风。对于采风这个说法,我个人感觉终究孟浪了些,古时的采风官到一地采风,是要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挖掘民俗并对其提出建设性意见,我们作为企业一名员工,平日里上班下班,倒不如说去偷得浮生半日闲更恰当些。称谓却也不重要,能够去一有山有泉的地方发思古幽情,想来也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
恰逢重阳节,便平添了几许隐隐的亢奋和希翼。王勃曾在重阳之日,写得成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在膜拜之余,也臆想着如果处得王先生的时令和环境,能否如他般写一千古绝句留待后人把玩?看诸同行者兴奋的神色,不免猜测如是想者应不在少数吧。
伊始,临沂城被大雾笼罩,“道骑全不分,郊树都如失”,几米之内,只能看到雾自己的蠕动。耳听困在雾中的车发出的哀鸣,不禁泛起一丝优越感——我们去的地方,就算有雾也必是白而透明的呢。
及至沂南境内,果然雾便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汽车在并不宽敞的柏油路上疾驰,路两边是农田、小溪和三三两两劳作的农民。对于久居城市的人来说,农夫、山泉、有点田、抽着旱烟看健壮的农妇撅着肥硕的屁股耕地,该是一种多么让人心向往之的生活呀。
第一站是沂南县城内一处树化玉的景点。玉是作家冯唐的最爱,他说“对于肉体凡心的俗人,最大最狂妄的理想,是对抗时间,是不朽。”而对于玉来说,如果它愿意,活个万把年跟玩儿似的,不叫个事。单从这点来讲,人确不如物。看着造型各异的玉石,摸着产自缅甸的古玉,心底不免生出今夕何夕之感,可看到这些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精灵无一不被标上了价格,又无端地替它们感到难过——它们的命运仍被握在人的手里,至于是被视若珍宝还是暴殄天物,被挖出的那一刻起,就已与它们自己无关。
出沂南县城,继续往北,行不多时便来到了“竹林隐茅舍,家家临清流”的竹泉古村落。沂南是一座古城,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诞生过诸葛亮、颜真卿等名人,更有“烟水之胜,轶于江南”的美誉。竹泉村之于沂南,是有一种典范意义的,虽然这里的古屋大多是建设者仿建而成,但又有何不可?营造一所世外桃源供城市居者来此消遣,还有比这更值得去做的事吗?
于是便兴致勃勃起来。假亦当真,发假之古,思古之幽,仍然和同事们玩的不亦乐乎。普鲁斯特说“真正的发现之旅,不在于寻找新天地,而在于拥有新的眼光”,之于我们,最大的欣喜莫过于古村东的山楂树林了,正是山楂成熟季节,看四周无人,闪电般摘一颗急吼吼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伴着占小便宜的快感一下子便弥漫了身心,叫嚷着真好吃真好吃,再窥一窥四周无人,又闪电般摘的数颗放进口袋,无耻地说:吃着原生态不用洗的山楂去看艾米的《山楂树之恋》,才能搞懂史上最干净是怎么一回事嘛。
游人却并不多。三三两两,大多是拿着相机的摄影爱好者。我始终认为,对于一个景点来讲,值不值得一去首先要考虑游人的多与寡,游客过多,还能看到什么美好?全是后脑勺。游客过少,不免又会唏嘘如此好景,没有人欣赏岂不委屈了这些美好?
午饭就在古村落里吃。散养小公鸡,笨鸡蛋,新鲜的河虾,野生的小菜,身后就是茂绿的小山,山风吹过,想起了小时候在自家院子里和父母姐弟围坐在一起吃饭,一下子盘中菜便鲜活起来,让人垂涎,却又不忍饕餮,生怕吃掉它们便再也找不回儿时的感觉了。
饭后,恋恋不舍地与竹泉古村落挥手告别。折而西行,到得拍过《沂蒙》、《斗牛》等作品的影视基地马牧池常山村。
常山村坐落于一座山的半山腰,进村后第一感觉就是时光已经停滞。初秋午后的阳光虽不再毒辣,照在村子碎石铺就的街道上,仍反射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方敢和这个红色村庄对视。一瞬间,自己就化身为从战线上撤下来的伤员,委屈、执拗、急切地想找到“沂蒙母亲”王焕于,投进她的怀抱,享受一下久违而奢侈的母爱。
村子空荡荡地,已经没有人在此居住,只剩下低矮的石头房子沉默地向我们诉说着那段热血沸腾的岁月。原村民搬迁至前边的新村,这里,已经成为专职拍摄红色影视的基地了。走进起伏不平乱石堆砌的胡同,怯生生推开虚掩的小门,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和饱受苦难的村民,一颗泪珠悄然落下,砸在一片憨厚而笨拙的杨树叶子上,风吹过,叶子想随风起舞,却因了这滴液体,无奈地翻了翻身,依旧滞留在了原地。我默默地说,打扰了,常山村的杨树叶子们……
晚归,至临沂城,依旧霓虹闪烁,歌舞升平。想起了一副对联,权做本次采风之行的总结吧:
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难忘,难忘。
理忆昔之赘思,申怀今之感触,莫想,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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