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奶当歌，人生几何？

女婴早熟，圣元风波！

三聚氰胺，忧思未忘。

何以解忧？唯有养牛！

——贾平凹代言者牛妈致珠海辣妈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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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奶粉致女婴早熟风波，虽暂未证实，但愈演愈烈。据报道，内地辣妈因对国产奶粉失去信心，纷纷涌往澳门抢购洋奶粉。本文以拟人化手法，对此进行搞笑评说——张瑞注）

亲爱的珠海辣妈们：

百忙之中打扰了，伏乞见谅。

我是废都的牛妈，贾平凹的代言人（确切地说，是代言牛，因为我不是人，是牛）。80后90后的娃娃们，可能不太熟悉我，但很多70后一定还记得我。遥想公元1993年，正是平凹同志床上高潮、人生低潮之际，他专门为我写的传记《废都》遭禁，新华书店是买不到了，地摊上却到处都是，于是，很多哥们躲在WC，在书香、厕香和女人香，哦，对了，还有我的乳香等十三香的熏陶下，一边偷看盗版《废都》，一边气喘吁吁地□□□□□□□□(此处作者删去250字) ，想必对我有刻骨铭心的印象吧！

是的，我就是《废都》中整天被刘嫂牵着满大街卖奶的那头母牛。注意，我只卖奶，不卖身。虽然我只是一头牛，但世人都知道，我是贾平凹的化身，是他的代言者。至今我仍然坚持认为，人就是牛变的，而不是猴子变的。那屁股和脸一样发红发厚的家伙，无组织无纪律，动物园里数它最能折腾，最爱出风头，哪像我，老成稳重，而且很有深度，很有思想，这一点通过我在吃完草后不断地反刍便见一斑。此外，当一些女人没有奶水或者为了保持S形身材不愿母乳喂养时，是我们牛乳哺育了你们无数的下一代，而不是猴乳。饮奶思源，由此更加佐证了人是牛进化而来的。

今天，之所以要给你们写信，是因为在西安城墙外吃完草后，肠胃有点不舒服了。一来炎炎夏日，细菌滋生，容易吃坏肚子；二来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随地大小便，污染了草地。我肠胃不舒服了，就没法正常反刍，没法反刍我就没法思索当今社会一系列问题的解决之道。再加上刘嫂也没有善待我，我天天产奶帮她赚钱，她在伙食供应上却很苛刻，不请我去豪客来吃牛排也就算了，居然连干净利索一点的草都吃不上。而通过昨天的南方都市报得知，因为受国内奶粉屡出风波所累，你们争先恐后地挤到澳门去抢购奶粉，看着你们拖着大包小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的牛眼不禁模糊了。你们是辣妈，我是牛妈，都是妈字辈的，都不容易，感同身受，故而，借此机会跟你们唠唠嗑，交交心，并代表西安牛民表达一下慰问和歉疚之意。

之所以歉疚，是因为我们的奶制成的粉，老是出问题。最新的是“圣元奶粉致儿童早熟风波”，虽说还没最终定性，但负面影响已经迅速蔓延，可以预见，不仅仅是对人类有不良影响，对我们牛类又将是一次灾难性的考验。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自从三聚氰胺风波之后，原奶滞销，全国牛民一下回到解放前，生活水准大为下降。为此我们痛定思痛，重抓安全生产工作，力争产安全奶，可没想到又出大事了。可直觉上告诉我，这次不赖咱们。可恨的是，北京有一位专家居然又转移焦点，声称奶粉若含激素，可能来自于产奶环节。弦外之音就是问题在奶牛，应拿牛问罪。真个是“八月雪、牛娥冤”啊。我们不禁想问，难道我们又要沦为一次替罪牛？我们还想问，最近致癌致病的东东层出不穷，不仅仅是食品行业，甚至化妆品行业都跟着凑热闹，这又赖谁呢？你们监管监测部门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人五人六地坐着小车四处吆五喝六的，这个费那个费的收了不少，问题却接二连三，又怎么解释呢？就说这次圣元奶粉早熟风波吧，据说家长也曾想把奶粉送检，却屡遭“检测无门”，这是否又是官商勾结、官商一体的弊症作祟？再者，上次三聚氰胺事件，就是一拨子兔崽子在我们的奶水里加这个加那个所引发的，根据经验，这回奶粉致儿童早熟事件如果是真的，没准又是你们某些人为了赚点黑心钱而干的好事。

人，害人。人啊，人啊，你们自诩为“万物之灵”，自诩优于其他动物，可是，子非牛，安知牛之乐？我越发觉得，你们很多人远远不如我们，由于我们是牲畜之一，换而言之，很多人远远不如牲畜。再老调重弹一番吧，你们无时不在注意卫生，制造洗发水洗头，却整出了致癌疑云。生产什么白药牙膏刷牙，里面的药物据说是假的。去饭店吃饭，还时不时吃到地沟油。用小塑料套套住小弟弟，却还是防不住性病艾滋病啥的。额滴神啊，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建议用小品演员蔡明的语气语调朗读）？

事到如今，你们做人的，不能不承认，不是在进化，而是在退化，退化到只剩个机灵的脑袋，而这机灵的脑袋又使人越来越退化。我早年就曾经说过，你们人之所以战胜了我们牛，是因为人有了忘义之心和制造了鞭子。好在你们当中也多少有几个明白人，他们就说过，人类的普遍性困境就是：人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可爱，人是自私、冷酷、脆弱的动物；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正被人类所蹂躏而日趋恶化……

唉，我又犯了老爱思索的毛病。虽然这还是肚子不好无法反刍的结果。说啥呢？眼泪哗哗的，啥也不说了。只是，珠海的辣妈们，你们可遭了老罪了，养个孩子，比养个牛犊还费劲，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同样是当妈的，我这心里老难受了。我说大妹子啊，你们呐，就听牛姐一句劝吧，别去澳门抢购什么奶粉了，那也不见得就保险。你们平时不是养宠物吗，什么藏獒啊，什么波斯猫啊，以后就改了吧，直接养牛吧，唯如此，才能让孩子喝上放心奶。《废都》里的那个庄之蝶，动不动就抱着俺的 4F罩杯的F4牛乳“大快朵颐”，人家是文化人，知道啥才是最安全的。经过人类加工的牛奶产品喝出问题了，人负责。直接对着牛乳喝牛奶出了问题，牛负责。而且，我们能干活，还好养活。你们上班挤不上公车，就骑我们去上班吧，环保，低碳。我们在吃上面也没啥讲究，珠海市区好多绿地上的草，与其让人踩来踩去的糟蹋，还不如喂牛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辣妈们，相信聪明的你们会作出聪明的选择。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凹歌的《废都》在被禁了17年之后，去年解禁了，现在打7折卖！

■牛/口述  ■张瑞/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