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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农吾土

(2014-05-21 15: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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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吾农吾土

吾农吾土

    天下粮仓又一季粮快该收获了。
    列车行走在中原大地。窗外是一片尚带青色的金黄。目光由近及远,沿着金色的麦浪延展出去,终止在天地一色的雾霭里,或终结于绿茵苍翠的一片树木。
    树木掩盖之下,是粮田主人世代集居的村落。
    都说出生地的环境会深刻地影响着一个人一生的思维。在这片视线可以自由延展的土地上出生并长大的人们,或因此形成了宽广的心胸和自由的性情,一代一代从真正的“中国”散布到四面八方乃至全世界。
    如今,土地的子孙多已流离在外,融入到了被称为“城市化”的大潮之中。留守的人们依然厮守着这片树木、这片树木掩映下的房屋,和树木之外这一望无际的粮田。
    再过十天半月,留守者在辛勤劳作半年之后就要到最忙碌也是最欣慰的时刻了。
    收获之后的粮食以低廉的价格送给居住在城里的人们。城中人有些甚至不知道小麦是什么模样,一边吃着,一边鄙视的挖苦着诅咒着——鄙视着那些种粮的人品行,诅咒这些和他们的爹娘的爹娘的爹娘是同一个爹娘的人德性,给他们按照只有在地图上才能看到的那条人为划出的、而地面上并不存在的曲线贴上标签,加以奚落取笑以佐餐食。这些已经习惯了诅咒的人中甚至还包括流离在外,却因为他人的鄙视而连自己的出生地都要隐瞒却因一不留神就冒出来的乡音而露馅儿的子孙。
    自古买卖心不合。说粮价低廉的当然是土地的留守者。不过他们说的低可是绝对的低——不算自己的劳动(中国的农夫没有工资概念和意识),低得连种子化肥农机具的本钱才刚刚顾得住,甚至是还罩不住,要靠在外的人寄钱回来补贴家用。而城里人说粮价高,是他们的收入用来喝啤酒用来K歌用来上网玩游戏和打手机之后的剩余再用来买粮时日见相对短少。
    影响和左右人们价值判断的媒体都在铁路前头的城池里。媒体人也爱这绵延的金黄色,他们有些人也会到田间地头采访农夫,然后回去告诉鄙视农夫的城里人,一个农户一季粮能收入好几千块甚至是上万元。
    好像是基辛格说过,谁掌握了粮食谁就扼住了世界的喉咙。但事实是,种植粮食的人从来都不是粮食的掌控者,他们仅仅只是种粮的农夫,只是活的农具而已。真正的粮食掌控者是生活在城里吃粮的人,这种局面自从人类工农商分工和出现了城池之后就是如此。
    土地从重农主义的远古走来,经历着重商主义的冲击和洗礼而被轻视,现在又轮回到了再次被重视的时刻,不过这并不是重农主义的复活,而只是重商主义者对土地的觊觎,时髦的用词叫做“土地财政”。
    觊觎土地的人并不在土地上,而在城里。他们说土地的用途并不一定是要种粮,划定粮田面积是多此一举,政府应充分考虑城里人的居住需求。这种政见在政府里有相当的“民”意基础——毕竟公务员都不是农夫,他们住在城镇里有着市民身份。

    当然,这样评说也有失公允。随着城镇化率的提高,早晚城里人会多过农村人,离土者会多过守土者,到那个时刻,城里人对农地的觊觎也就真正可以说是“民意”了。


    重新重视土地的人包括被称为“农民工”的流离者。城市化运动在以为农民利益着想的旗帜下轰轰烈烈,让这些当初急不可待逃离土地的人热血沸腾,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几乎被淡忘了的土地和房屋之上,做着中国农民工独有的“拆迁致富”的中国梦。
    再过若干年,同样的季节里,再次坐火车经过这里的时候,还会不会有同样的金色波浪?还是鳞次栉比的水泥丛林?谁又是金色麦浪的守护者?

2014-05-21于k1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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