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点半，挣扎着起床，手机在闪烁。挣扎，是因为下午1点50分在黄龙体育中心有5人制联赛的第一个主场比赛。对于夜猫来说，更合适的起床时间是中午1点，然后起来吃早饭。
  

  很诡异的生活习惯，更诡异的是短信的内容，这是主任发来的，体贴的主任从来都知道我要睡到很晚，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骚扰我。打开短信：“醒来后给我电话。”
  

   电话那头，主任说：“有报纸说绿城俱乐部指责我们恶意炒做，你问问俱乐部，他们真是这个态度吗？”主任指的是那篇求证绿城重返中超的文章，于是我就联系了俱乐部的几个负责人。主任的意思很明确，这个稿子是由体育部生产，最后通过层层领导的把关，如果质疑，就是对报纸的质疑。确实，其实这个稿子和很多稿子一样，从消息源到一些具体的操作，都是整个部门甚至是利用了一些兄弟媒体在一起操作，绝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可以定下选题，可以完成整个版面的。

   这就是报纸的操作流程。
   

   我在这里还是用“某官员”这样的说法，就像是我们报纸在起用“西南某俱乐部老总”的说法——怀疑这个说法的可以去问问俱乐部，他们知道我们的消息源是在哪里，根本不存在编造一说。  

  我继续用“某官员”，是因为很多时候并不方便暴露他们的身份，这是一个常识。

  “某官员”很惊讶：“根据我对沈总的了解，以及俱乐部的运作模式，他怎么可能这么说？这是你们在求证啊，没有出现任何确定的说法。其实那家报纸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都在场，沈总就是在解释这个事情，根本没有什么激动的样子。”
  

  “某官员”让我打电话问问沈总。沈总正准备去上海，接通电话，他马上就坚决的说：“根本没有说过恶意炒做。”对于这样求证的方式，沈总也很理解，这就是一种报道的方式。文章中只是把一种说法进行求证，根本没有出现足协铁定让绿城返回中超的字眼。沈总的眼睛很好，连眼镜都不戴，不可能看不清楚。

    和沈总相约，回杭再聚，再聊。

    其实现在足协一直没有动作，能不动广药是最好的。浙江媒体如果不制造顶替上去的舆论环境，那还指望足协让绿城顶替上去？有一种说法是，如果现在太高调，绿城留在中超可能就会减少。问题是现在如果低调，足协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了，谁想得罪广药，谁想惹点麻烦？

   连沈阳东进和上海东亚都跳出来，想“爱哭的孩子有奶喝”了。

    不要说留在中甲比打中超好了，不一样的联赛锻炼度不一样，球队的投入、操作也不一样——每个球迷都应该记得，绿城降级的时候有多难过？我更是冒着被领导批评的危险，没有去北京，因为不忍心看绿城降下去那一幕。最后领导还是说了我，我没有后悔，我2006年在河南亲眼看到了绿城冲超，但我没有在2009年到北京亲眼看到绿城降级！
  

   好吧，请叫我阿Q。

   好在我们领导也就说了两句。正如俱乐部“某官员”多次说的：“杭州这么多体育部的领导，你们主任是最关心浙江足球的。这点我很钦佩。”从“挺绿城留中超”，到率先报出浙江申办5人制世界杯，无论是我们领导还是我这个对足球偏科到很难写其它项目的体育记者，对浙江足球的感情有点让人感到可怕。
  

   沈总很愤怒，后果很严重。那篇文章里写道：“沈强说：‘那名记者其实给我打过电话，问过我，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没有这回事，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写。’”
  

  我们报社确实去求证过，但那时候沈强在开会，没人接。

   那篇文章里还写道：“我看这篇稿子中我们副总也否认这件事了，既然他们明知是假，还大做标题，就是恶意炒作了。这事炒作起来确实容易吸引眼球的，但这会对绿城俱乐部产生不利的影响。”那么请看看我们报纸的大标题《对一则传言的求证：绿城重返中超？》不知道这个标题有哪里失真，又哪里恶意炒做了？

  所以当看到这两句话时，“某高层”笑了，效果很幽默：“这个明显就是编的。他们想利用俱乐部的话攻击你们，这样我们倒成受害者了。”
  

   是不是恶意炒做已经很明显。作为一家更注重广泛受众的报纸，我们在报道体育的时候，确实更注意一些有趣的东西。所以这里也可以解释下，我们为什么更注重球迷，更注重场外，因为这是总体的要求。读者可以理解，快报的受众这么多，更多的人希望看到除了比赛以外的东西，现在比赛网上电视上都有，继续复述意义不大。
 

    所以就像去粤菜馆你吃不到湘菜，你能怪厨师吗？不论是我，还是别人来写都是一样。我如果要写更多的技战术，只能去一些专业报纸或者网站，这是一个大的形势，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挑拨，误导，热情而可爱的球迷也许一时会不明白，但最终他们还是会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晚上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写稿子澄清了，因为如果我们跟进，就是被一份每天发行量落后数十万份的报纸利用了，很有点像“小三”利用伍兹炒做，小姐利用C罗炒做。我们就不上当，气死你们。

   博客则是私人领域，等着看世界杯抽签，闲着没事写两句。中国足球又和抽签无缘，所以中国足球很鼓噪，也许，追赶者总是容易“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