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龙虾
文/大河奔流
晌午时分老周问中午想吃什么?
回答当然是随便。这倒不是客套,说实话,午饭随便即可了,要紧的是吃完后能稍睡会。
显然睡觉是不可能了,同行的赵MM赶紧说吃小龙虾。这一提议不要紧,老周便拉着我们一行,跑了十多公里,赶到白龙荡一家餐馆去,说是很地道的苏北龙虾。
这家餐馆开在一家废弃的公园门口,门口停满车,我们赶到时,已是客满了,看得出生意不错。
虽不象城里大酒店那么整洁,但上的菜的确都是农家土菜,做的味道也不错。
不一会店家把他们的招牌菜端上来。
我对龙虾这种玩艺是没有太大兴趣,但时下小龙虾让盱眙人炒的热昏,常州本地人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龙虾的拥趸,请客都少不了点虾的意思,每每如此我虽不是太热衷也不是很讨厌,关键是大家高兴也就吃的高兴。忙套上手套,我拿过一只龙虾,扒开一尝,感觉有些不对,忙对老周说,你们当地人都给这店家在虾蒙了,绝不是苏北龙虾,也不是苏北人开的。
老周不信,忙找来店家,店家申辩是地道的苏北盱眙龙虾,她就是苏北的。
咋听口音似有点苏北腔,不过也难说,金坛讲话是个异类,这地方虽是在江南,但是操的是苏北话,口音不能代表就是盱眙的。我告诉店家,苏北人烧的龙虾都是不拉肚肠的,一拉掉味就二样了。
店家叹服,承认自己不是苏北的,这做法也是学的盱眙做法。
我叫他再做一盆不拉肠的,店家答应照办。
同行赵MM可不管这许多,我们在言谈正宗不正宗的时,她已经完全露出本相,抛掉一贯矜持的样子,满手满嘴油腻着大吃特吃龙虾。先期上的二盆,我们一行只是大家象征性的吃些,全让她一个吃了。
满桌人看她吃相,会意的交换眼神,都把虾盆推到她面前,赵MM也顾不得矜持,不客气的自顾自的吃着。
等第二轮按我说的做法龙虾上来,大家尝过后,说果然肉感与前一轮的不一样。
满桌人开始恭维我起来,我也趁高兴告诉大家,这里做龙虾虽不是正宗的,但我这个吃客倒是正宗的。
因为父母曾在洪泽湖畔工作过,小的时候每年夏天都会随兄长拿着一只铅桶,一只小铁锹去沼泽地去挖龙虾,从没空手而归,那个时候没这么多作料,回来时候用水熹熟就行。别看现在的什么“七香八香十三香”的叫着欢,其实就是把龙虾洗净放作料里熹熟就行,原理都是一样的。只是苏南人吃的时候讲究,嫌龙虾脏,把肚肠拉掉,头掏空,干净虽干净了,但是味就差了。
苏南人与苏北人吃这玩艺的区别就在于干净的味不鲜,味鲜的不干净。
小龙虾是吃腐生物,本是日本人从美洲引进作饲养牛蛙饵料的,鬼子占领南京地区后,杀的人多了,尸体处理就成问题。传说是出于处理尸体需要,再带进南京地区,很快便在长三角地区扩展繁衍开来。不管鬼子传入这品种的真实目的如何,但是这种动物的确是以腐殖质为生,起净化水质的作用。
其实吃龙虾实在是富人抢了穷人的饭食。本是穷人吃不起高昂澳洲大龙虾类的海鲜,又得满足自己的食欲,便用这小龙虾作替代品。苏北地区相对苏南经济基础要弱些,出于对地方经济发展的目的,盱眙人用这样的心态硬是生生的炒作出一个品牌菜来。
乃至如今小龙虾价格高的离谱,一公斤都得要四五十元,也不再是穷人的调剂味口的食品。看来什么东西都经不起炒作,如果有一天北京人把苍蝇炒作成天然野生食品,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当我们在高谈阔论的当口,赵MM已是第三盆龙虾下肚,算起来她已经吃了四五十只了,看不出那瘦小的个子,胃口怎么那么好,真是佩服她的食量。
二00七年五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