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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衙(24)

(2007-04-12 06:22:55)
分类: 小说连载
铁衙
 
文/大河奔流
 
第十章
(2)
     日本也盛产河豚,驻守东新港的日本鬼子当然知道这河豚的美味,趁防区是码头渔港的便利,时常要叫人进据点烧河豚。
    这东新港是个渔市码头,集镇上的河豚都是本江刚捕的,非常鲜活,
    小镇上烧河豚的人不少,而又以福记酒家的陆福根烧的河豚最为好吃。因而隔三差五鬼子便会派人把福根请去烧河豚。
   一日,大生带几个人到福记家吃河豚,福根吹嘘自家的烧的河豚怎么了得,连日本鬼子都常请他去烧吃.大生听到这情况,当下心中一亮,有了主意。便做福根工作,说是要派个人随福根做学徒,学做那烧河豚艺,这道上跑的人自然不好得罪,福根也就答应下来。

    大生便派别动队员阿亮做福根的伙计,要趁他进鬼子据点烧河豚,想法子拔掉据点。
   一日鬼子又派人来叫福根进据点烧河豚。
   阿亮忙捎信给大生,商量一番后,阿亮便随福根进据点。
   
东新港守军小队长川琦,性情非常凶殘,来太平后,屡屡杀人,特别是前阵血洗陈家埭,杀人多了,也怕太平人暗算他。因此十分小心,轻易不一个人活动。吃河豚都是请人来据点烧制。
    川琦是九洲人,当地也盛产河豚,知道河豚毒性,来太平后,知道当地本江生长一种暗纹东方豚,据说是世界上二十多种河豚中最好的品种,肉质细腻,但肉中含剧毒,同他老家日本九洲吃过的不一样,因而非常馋食,但又怕中国厨师暗中做手脚,因此每次做的时候,总要带几个内行兵亲自到厨房检查检查。
   今日一看福根带了阿亮,警惕地问是什么人,福根说是店里的伙计,来做个下手帮忙。因福根在据点里来来往往已经烧过几次河豚了,也就没再问下去。
  这川琦吃河豚的确是内行,不时的来厨房监工,防止出差。
    他边看着福根忙活,边对福根介绍日本河豚的做法说:“我们九洲的河豚一般先小心划开鱼腹,不划破内脏,防止被肝脏污染,在割开三层分隔鱼肉与内脏的皮层后,取出内脏。然后用可去毒的方式煮几小时。”
    阿亮一听非常吃惊嘴上忙恭维说:“没想到太君还是个吃河豚的专家。”心下想这家伙是个内行,下手不太容易呢。
    川琦得意地笑道:“九洲的河豚与太平的河豚完全不同,太平的河豚肉,大大的鲜,大大的有毒。”
    福根听罢川琦对日本河豚的烧法介绍后说,也介绍太平河豚的做法。
   太平人杀河豚很有讲究,快慢得宜:快就是从水里起出一尾活蹦乱跳的河豚,右手执一把利剪,从河豚鱼的腹部一剪子划进去,顺势向前一滑,飞速掏出内脏、鱼子,一件件地在盘中摆好,掏出鱼眼;慢就是慢慢从尾部向前挤尽鱼血,在流水中仔细淘尽血渍,其间要不停浸泡、淘洗,直到血彻底淘净。杀鱼过程中,有另一个厨师验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两只眼、一副肝脏、一副鱼子摆在一只碟子里,这是剧毒,只能集中深埋,绝不可像倒垃圾一样乱扔。每天杀了几条河豚,都要清点鱼眼,一只也不能少。如果少了一只,那厨房里所有的工作都得停下来,直到找到为止。掏鱼子时,绝对不可以把那一层膜弄破,万一鱼子散开,需要将鱼反复冲洗,检查它身上的每一处缝隙,确保不留下一颗……
    河豚烧好后,最后一道程序就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厨师先尝,半小时后没事,主家才放心吃。

   福根讲的头头是道,川琦听得点头称是.

    福根边说边做,不一会就杀好洗尽,再让阿亮检查一遍。
    最后福根对川琦说:“请太君放心,我这是祖传的手艺,担保太君吃了没事。”
    川琦听得头头是道,最后结合九洲的做法,按福根的介绍,亲自检查了一遍,确保没事。
  福根与阿亮忙活了一天,总算把河豚烧好,按太平规距,自己当川琦的面先亲自尝了半条。
  半个钟头过去,川琦看福根太平无事,也就放心大胆下令上菜开饭,福根与阿亮每桌盛了几大碗,端上来。
    川琦非常谨慎也令福根上桌同吃,留阿根干活,觉得这样保险。
    几桌日伪军吃着河豚,的确鲜美无比,个个眉开眼笑,争先恐后,争抢起来,阿亮也忙着换盘上菜。
  又过了30分钟,日本兵、伪军、福根开始手发麻头发昏,个个昏然晕倒,开始剧烈干呕,脸扭曲变形。河豚毒素已入侵他们的神经系统,并麻痹肺部。个个都开始口吐白沫,像被疯狗咬了似的。
   这时阿亮抢过一把鬼子手枪,对着哨兵就打,枪声一响,据点外等候的大生等别动队员,开始朝据点进攻。
   而里面日伪个个昏头昏脑,干呕不止,手脚发麻,举不起枪,根本无力抵抗。

   阿亮趁乱打开大门朝外打.
   不一会便被别动队攻进据点。

    这别动队队员,本就是武林高手,眼下鬼子因河豚中毒,无力反抗,被别动队员象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很快丧命。
    阿亮趁乱忙扶起已经昏迷的福根,捏起他的鼻孔,从茅厕中,舀来粪便,用粪便水强迫他灌下。

    这灌粪便水,也是当地解河豚毒唯一的解法,不一会福根狂呕起来。但神情好许多,人开始清醒起来。
  这时,战斗也结已束,福根清醒过来,扶着阿亮问,很不解地问:自己烧了一辈子河豚,从没失过手,阿亮是怎么做的手脚?
     阿亮告诉福根问题出在铲子。
     原来烧河豚有个规距,就是用来烧河豚的铲子要一起放在锅里烧,否则铲的毒也足以毒杀人。他是趁福根烧河豚的时候,悄悄地换过铲子,没放在锅里一起熹。待鬼子认为没事后,悄悄地用原来的铲子盛菜。所以没人看得出,连福根这样的老师傅都被晃过。阿亮直说很对不起福根,让他也中了毒,不过不这样也骗不过鬼子。
    “唉!”事已至此,福根也不便再责怪阿亮了。
     想想自己与别动大队做下如此事情,也算轰轰烈烈了一回,只是怕鬼子日后报复,再也留当地不得了,便与大生说把家里安排一下,也要参加别动大队。
   大生欣然同意,令阿亮背着福根。
    别动队员卸下死鬼子、死伪军的身上的长枪、短枪、军刀,簇拥着阿亮,朝营地走去。

    身后,夕阳西坠,东新港据点火光冲天。

 

二00七年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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