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春光:时光舞蹈队春季课程结业记
(2025-06-25 17: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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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舞蹈队结业师生情舞动春光 |
分类: 演唱展览观礼 |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梅奉老师清脆的口令声在舞蹈室里回荡,十几位银发学员随着节拍舒展手臂,藏族舞《雪域卓玛》的最后一个八拍动作在晨光中完美定格。2025年6月25日,当时光舞蹈队春季班的最后一节课落下帷幕,十几双不再年轻的手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掌声中既有对课程的眷恋,也有对成长的欣喜。从寒冬二月到盛夏六月,从《长安春》的初次邂逅到《一荤一素》的深情演绎,这群平均年龄五十多岁的舞者用汗水浇灌出令人惊叹的艺术之花,在社区文化土壤中绽放出别样光彩。
记得那个春寒料峭的二月清晨,社区舞蹈室的地板还泛着冬日的凉意。熊主任领来一位身材纤细的女子:“这位是梅奉老师,今后负责大家的舞蹈教学。”我抬眼望去,只见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白皙的面庞上挂着春风般的微笑。“中国舞梅梅”——她的微信名如同艺术名片,昭示着与舞蹈的不解之缘。试课环节,她先带我们做了基础“云手”和“小五花”的热身,随后示范藏族舞的“屈伸动律”,那流畅如水的动作仿佛将青藏高原的风带到了室内。“来,注意膝盖的弹性,呼吸要配合脚步——”她边讲解边带着我们跳《长安春》片段,藏族舞特有的“颤膝”动作让不少学员起初难以掌握平衡,但梅老师总能精准指出问题:“任姐姐,重心再下沉些”;“卢姐姐,手臂要像柳枝一样自然摆动。”一个小时的试课结束时,《长安春》的旋律已深深刻入记忆:“长安春,曲江头,三乘车马醉中游。繁华池,花满袖,移舟泛月,饮尽杯中酒。”那天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也照亮了十几张意犹未尽的脸庞。
正式课程如约展开,梅老师的教学体系逐渐清晰:每节课以古典舞《采薇》的拉伸动作为序曲,“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旋律中,我们练习“提沉冲靠”的基本元素,感受气息在体内的流动。接着是摇臂组合《揽月》,“手如兰花,臂若流云”的审美要求让我们这些初学者常常手忙脚乱。梅老师却不急不躁:“舞蹈不是机械动作,而是情感的外化。”她示范蒙古舞《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时,一个简单的“硬腕”动作竟能演绎出万马奔腾的气势。“注意‘提压腕’的力度变化,”她边跳边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四个八拍的教学内容,她分解为“绕腕”、“耸肩”、“踏步”等基础动作,再串联成流动的画卷。第二节课复习时,任姐姐的“柔臂”总是不够舒展,梅老师便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牵引:“想象你的手臂是草原上的河流,要流淌得自然从容。”到第四节课结课时,原本肢体僵硬的学员们已能随着音乐自如展现蒙古舞的豪迈,五颜六色的舞蹈服在转身时绽开朵朵浪花。
傣族舞《湖边的孔雀》带来了全新挑战。第一次课上学“三道弯”体态时,年过六旬的陈姐对着镜子惊呼:“我这老腰哪弯得出来啊!”梅老师笑着调整她的体态:“不是刻意弯腰,而是找到骨盆前倾的感觉。”她播放着葫芦丝演奏的配乐,带着我们练习“冠形手”和“嘴形手”,“看,孔雀抬头饮水是这样的——”她修长的脖颈划出优美弧线,宛如真正的孔雀精灵。第三节课上,当全体学员完成“展翅”与“抖肩”的组合动作时,梅老师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看镜子里的自己,多像一群优雅的孔雀啊!”课后交流才知,那天是她重感冒的第三天,本该卧床休息却坚持来上课。“不能缺课”这句朴实的话,让我们看到了一位舞者对职业的敬畏。
难度巅峰的藏族舞《雪域卓玛》占据了课程后半段。第一次学“踏步翻身”时,五十八岁的黄姐姐转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梅老师立刻改变策略:“我们先在地面练习‘滚地'动作,找到旋转的轴心。”高强度的“撩步”、“跨腿转”让空调失去作用,每个人的练功服都能拧出水来。“大家注意呼吸节奏,”梅老师的声音在喘息的间隙响起,“藏族舞的‘颤膝'要像弹簧一样有韧性。”课后,我们自发组织晚间练习,社区公园的灯光下常有一群“酷爱跳舞的老太太”(邻居戏称)在反复琢磨动作。暴雨天转战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依然回荡着:“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的歌声。第六次课上,当十几位学员整齐完成全套动作时,梅老师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随着“七一”汇演临近,古典舞《一荤一素》成为新的挑战。这支讲述亲情的舞蹈需要更多情感投入。“‘盘腕'时要想像母亲做饭的身影,”梅老师示范着动作,“‘双晃手'表现的是岁月流转的意象。”歌词“一张小方桌,有一荤一素”勾起许多人的回忆。梅老师因发烧、咳血脸色苍白却依然坚持示范高难度的“探海翻身”,被学员们“勒令”坐下休息后,她仍用语言细致指导:“可儿,‘踏步蹲'时后背要立如松。”
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也是结业。梅老师专门带来了自拍杆,为我们录《雪域卓玛》的视频,虽然我们跳得不够优美,但也给大家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后来梅老师为我们设计了集体动作,让我们摆拍了一系列照片。我也考虑到很多舞友不能来上最后一课,不能聚会进餐,只好在美团上订了十一朵碎冰蓝玫瑰,送给我们美丽的梅老师,希望她像碎冰蓝玫瑰一样幸运和美好。
回望这十六节课,数字背后是看得见的蜕变:从最初连“小跳”都踉踉跄跄,到现在能完成“大跳”;从分不清“圆场步”和“钝措步”,到能自如切换三个民族的舞蹈风格。但比技艺提升更珍贵的,是那份被艺术点燃的生命热情——我在这段时间减重六斤,关节疼痛反而减轻;长期失眠的李姐现在每夜酣睡;总爱宅家的熊姐成了社区文艺骨干......我们在《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牧羊姑娘放声唱,愉快的歌声满天涯”;《湖边的孔雀》“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雪域卓玛》“草原上的姑娘卓玛拉,她的笑容比花儿甜”;《一荤一素》“月儿明,风儿轻,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这些优美的歌词中,学会的不仅是舞蹈技巧,更是一段共同成长的生命历程。
舞蹈室墙上的大镜子见证着这一切:那里曾映照过我们笨拙的初态,现在则记录着从容的舞姿;那里倒映过梅老师带病坚持的身影,也留存着学员们心疼的泪光。当最后一节课的合影定格时,《一荤一素》的旋律轻轻响起:“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怕我再想起你......”这一刻,我们忽然明白,舞蹈不仅是肢体的语言,更是心灵的相遇。那些流淌的汗水,那些坚持的岁月,那些在旋律中复苏的青春,都化作生命长河里粼粼的波光,照亮了中老年时光里这片意外的艺术绿洲。
时光舞蹈队的春季课程结束了,但舞蹈带来的改变仍在延续。每周三上午,舞蹈室的灯光依然会准时亮起,因为我们已经决定继续学习舞蹈,继续这段美丽的旅程。春风化雨,艺术无界,这段因舞蹈结缘的师生情谊,正如同藏族舞中那绵延不绝的“颤膝”动律,将在时光长河中持续荡漾,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