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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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街已经全面被颠覆,取而代之的,是仿古一条街。
外地人和外国人更多了,他们面带满足的表情——这也许正是他们想像中的古城。
而我的内心,却忍不住在哭泣——曾经熟悉的大麦市街,甜水园和破败的城墙,已经杳远无踪。
那是我少年的梦,是我一生的根。是除夕清晨的对联,是伴随一阵阵吆喝的酒招,是小雁塔的晨钟和鼓楼大街的暮鼓。然而,一切都变了。西安变得现代了,文明了,清洁了,但是它的味道,也淡了。
好在,我的沮丧很快烟消云散。在陕西考古研究院,我再一次被震惊。
如果说,我小时候看到的不过是市井,那么这次我看到的是瑰宝,是文明。在我的身后站立着的,是价值连城的文官俑。他们来自秦始皇的兵马俑的五、六号坑,目前暂不向公众开放。若不是来到这里,估计要推迟些年头,才有福气看到他们。
文官俑的重要特征,是腰间悬垂的小刀和励石。在秦代,人们用竹简书写。在那个时代,没有涂改液,如果写了错别字,就用这小刀把字刮掉。而励石,是用来磨砺小刀的。陕西考古研究院的张院长告诉我,这也是确定文官俑的重要证据。
匍匐俑,也是罕见的出土之物,在其他博物馆里,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正面。无论是表情还是衣饰,匍匐俑都被摹化得栩栩如生,让人瞬时穿越时空。
镇墓兽。和其他镇墓兽不同,它太可爱,太现代,活像刚从卡通片里出来。
来一只凶的。同样是镇墓兽。右边的还有点埃及情调。
粉彩马。造像和唐三彩一致,不同的是它在工艺上属于粉彩。最厉害的是,马的颈部和尾部,都留有深槽。张院长介绍说,古人很讲究,当时都是用真的马鬃和马尾装饰,所以在出土的时候,只剩下这槽坑了。
这是张院长,长相颇有像鲁迅先生的风范。他曾经主持过五、六十个墓葬的发掘,是唐墓的专家。可能是刚过完国庆节,堆积了一些工作,他一刻不停地接电话,处理各种事务。中午,我们在附近的澄城水盆羊肉馆吃饭,他耐心地教我如何吃得地道。一同的,还有他的几位同事,个个学问了得,尤其是焦院长和书记,分别是秦汉和隋唐和石器时代的专家。
我问张院长,在陕西这样的文化大省,考古人员是否能受到足够的尊重?他笑:“常常有人猜我是抓蛤蟆的,要不就是收羊皮的。”
他说在退休前,他想完成10部考古报告,还想写一部古格王朝的专著。
他曾经在西藏待了20年。“今年没去西藏,所以感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