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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海前的2个小时,我终于丢失了我的红眼镜。
清晨,我沿着沙滩,向着和前一天相反的方向走。沙滩空空荡荡,长着气根四处攀缘的榕树,显得遗世独立,粗壮的树干显示着它所经历的岁月。
海边有很多的木屋,有一个正在展览某人收藏的火花,还有的是那些帆船运动的爱好者租下来居住和安置器具的。也有为来旅行的游客准备的休息室,当然要收费,门楣上有蓝色小牌子,上书“冲谈5元”。当然,在那个时刻,整个海滩还未完全苏醒的时刻,一切都是冷寂的,因而也是美的。
我累了,回酒店吃早饭,睡个回笼觉,又回到海滩。
海滩活跃起来,一群幼稚园的孩子从天而降,蹒跚着,嬉闹着,这些海边的孩子,他们的未来,就是大海。一个戴着斗笠蒙着脸的走大婶过来,问要不要租她的阳伞和桌椅,开价是60,我觉得她不厚道,因为前日傍晚的租价仅为50元。我说我只有30元,穿着泳装披着浴巾的人多了起来,我猜她不会答应,结果她居然同意了我给出的价格。
游了一轮,上岸时看到鬼子,聊了聊世界上的海,他的结论是夏威夷的海水最美。我到过的地方不多,没有去过夏威夷,只好暂时同意他的看法。
北海的气温是33度,太阳升起来,沙子有些烫脚,沙滩上到处是幼蟹穴。幼蟹大约是不堪那样的高温,纷纷忙碌起来,象大蚂蚁。如果没有人类,那么沙滩上,应该全是大螃蟹罢。
再进水中,不像前面那样清冽,温暖得像母亲的羊水。
浪很大,每次打过来,都惊起一片尖叫声。我已经掌握了分寸,每次它来,我只需双手略用力压水,身体会轻易就浮起来,浪穿过我的胸部,扬长而去。
我突然想起前日夜游,我累了,坐在水边,任由浪花拍打我的双脚。没有月亮,北斗七星就在我的头顶,远处金星像枚5克拉的钻戒。天和水在远处融合,蓝压压地,所以浪格外嚣张。它们象一条条白蛇,穿梭在海面上,气势汹汹的。看久了就有些恍惚,就躺下来,浪到我的脖颈便偃旗息鼓。眼睛向后看,天上就有了烟花。开始我以为是幻觉,闻到气味才知道那真的是烟花。
在地平线上仰望眼花,那感觉非常超现实。
我的思绪还在昨晚,不堤防今天的一个巨浪打过来。
它来得太凶猛,我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海水从喉咙冲到鼻腔,咸咸的闷闷的。可是,我眼前的世界为何突然不对劲了呢?我的眼镜不见了,我身后不远处,两个好心的男孩立刻浮下身子,在水里打捞,结果一无所获。
我心爱的红眼镜,就这样彻底失踪了。
在南宁最好的精华眼镜店,店长问我,是不是刚从北海回来。
我问,怎么知道?
她见贯不怪地说,每到旅游旺季,总有会有一些被北海冲走眼镜的人,来到她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