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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尊严
(2006-09-17 00:00:00)| 分类： 我是谁 |
那一捧黄花所在，是父亲永远的栖息地。
向西，是二姊下乡时修建的水库；向南，是开往父亲家乡方向的火车轨道；在他身后，是巍峨的白塔。这个园林，据说是一个无锡人修建的，无锡是父亲的家乡。
2006年9月7日，他已经走了一年了。那个给我生命，迷一般的男人哪里去了？
这是去年九月我写下的一些字，今日读来顿时泪流满面。
九月于我，再不是宜人的初秋，因为父亲就是在这个月里走掉了……
父亲是条硬汉子，我永远这样认为。
虽然并不伟岸，可他有的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有的是要坚持到底的人生原则。
更重要的，是他直到生命的末端,仍然保持高贵的尊严。
今天，就在肿瘤医院，他已经12天没有吃东西了，由于血管老化，连输液都无处下针。
他还微笑着。那微笑，让我恍惚间回到20几年前的某个雾蒙蒙的冬日。我的扁桃体发炎了，他用自行车带着我去打针。路上他停下来，撑好车子，然后就消失在一些植物中。末了，他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手掌里滩着一枚成熟的无花果。脸上的微笑，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他决计不肯在床上大小便，他要我把他搀扶到卫生间，挥挥手要我在门在等，并自己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
他平素极洁净，讨厌汗的味道，现在他是肿瘤医院里唯一每天洗澡换内衣的病人。
医生说他的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他有可能随时昏迷，那将是不可校正的昏迷。
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点吧。
可除了清水，他什么也咽不下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今天早上，他还问我，什么时候出院。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因为我知道，他可能永远也出不了医院了。
我的父亲，现在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他的脚踝，还没有我的手腕粗。
疾病和饥饿，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仍然有神气。
他要我不要老是去麻烦医生和护士。
他假装睡着,为的是让我能睡上一会儿。
尽管癌细胞已经全面占领了他的食道，他还是主动要求不断喝水，并艰难咽下
他要我帮助隔壁无人护理的那个农村老人。
他要回家去看看妈妈。
他说她身体也不太好。
......
我无法再写下去了
虽然并不伟岸，可他有的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有的是要坚持到底的人生原则。
更重要的，是他直到生命的末端,仍然保持高贵的尊严。
今天，就在肿瘤医院，他已经12天没有吃东西了，由于血管老化，连输液都无处下针。
他还微笑着。那微笑，让我恍惚间回到20几年前的某个雾蒙蒙的冬日。我的扁桃体发炎了，他用自行车带着我去打针。路上他停下来，撑好车子，然后就消失在一些植物中。末了，他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手掌里滩着一枚成熟的无花果。脸上的微笑，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他决计不肯在床上大小便，他要我把他搀扶到卫生间，挥挥手要我在门在等，并自己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
他平素极洁净，讨厌汗的味道，现在他是肿瘤医院里唯一每天洗澡换内衣的病人。
医生说他的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他有可能随时昏迷，那将是不可校正的昏迷。
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点吧。
可除了清水，他什么也咽不下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今天早上，他还问我，什么时候出院。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因为我知道，他可能永远也出不了医院了。
我的父亲，现在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他的脚踝，还没有我的手腕粗。
疾病和饥饿，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仍然有神气。
他要我不要老是去麻烦医生和护士。
他假装睡着,为的是让我能睡上一会儿。
尽管癌细胞已经全面占领了他的食道，他还是主动要求不断喝水，并艰难咽下
他要我帮助隔壁无人护理的那个农村老人。
他要回家去看看妈妈。
他说她身体也不太好。
......
我无法再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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