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习衡水中学（五）

张正德  2019年6月8日星期六

每一册教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比如英语，略加整理，每一册教材至少有一半，木头脑袋也能无师自通。这些内容，学生自学，效率很高，有了多媒体，自学就更容易，但是许多老师死死把住，不肯让学生自学，非要灌学生一肚子生米再吐出来一粒儿一粒儿地捡，非要塞学生一脑袋乱麻，然后再拽出来抽丝剥茧地择，一点儿一点儿地梳理，效率极低。包括衡水。

每一册教材的教学，每一个学期或学年的教学，整个小学的教学，整个初中的、高中的，整个中学的教学，……，都应该分为两个阶段：基本功阶段和应试训练阶段，前期偏重于基本功，后期偏重于应试，两者掺和到一起，用后期应试的方法，学习前期基础入门的东西，教学效率就会极低。包括衡水。

以教为主的教学路线，是先把极其简单的东西，搞得无比复杂，然后过家家一样，“进行研究”，这就是中国教育。弱校如此，名校如此，衡水如此，许多高大上的会议也是如此。

高一的衡水，衡水的高一，并无优势。它的高一，不是优势，而是强势，这个强势，源于优质的师资生源，和“铁的纪律”。

以督（督促、掌控）为主的教学路线，是不断地筛选、加工，总是在把特别容易的东西挑出来往前放，总是在把难的东西捡出来往后推，把教学排成一条极其简单的全透明全公开的，教、学、管三方共用，包含教、学、管、控、考、记的细长直线。任何人，包括所谓学渣，只要老老实实地沿着这条线往前走，都很容易达到预定教学目标。这条路线的最后阶段，路线总长的十分之一左右，需要高水平的老师进行应试训练，前面九成对老师的教学能力要求很低，对老师的其他能力要求也不高，对学生只有一个要求：耗够时间，干完活儿。也就是说，从教学层面、技术层面，任何人都可以轻轻松松把教材学完。

跟衡水谈合作，可以明确分工，各管一段，双方商定一个学生交接质量水平要求，验收指标，甲方负责让学生把教材吃透，乙方负责应试训练，每年在指定时间把合格学生交给衡水，高考前请衡水老师过来临门一脚，把学生踢进满意的高校，年复一年，五——十年，甲方与衡水的水平就真正差不多了。

随便找一所高中，包括最垃圾的高中，师资生源教学条件不变，只要划清基本功和应试两个阶段的界限，前期让学生自学，老师憋住不吭，两年之内，高一英语教学水平赶上甚至超过衡水，没一点儿问题。这里的关键在于，如何让老师憋住不吭。比较好的办法是找一间空教室，体外循环清洗，老师倒换班级，绕过各种矛盾，从教学方面、感情方面，对老师，对整个教学，影响都比较小。

在空教室体外循环时，每一个学生，每时每刻都在做最适合自己的事情，每时每刻的学习，都符合由易到难、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因材施教等最基本的教育规律，同时每一个学生每时每刻承受的压力，也是最合理的。

过去的衡水，好像是一个考前补习班，它的那套东西比较适合考前辅导，它的真正优势在于应试训练阶段，即，每学期的期末，和高三全年。

现在的衡水正在改变，满堂灌一刀切，正在被精讲多练弹性教学代替。学衡水，要学它的今天，千万不要学它的过去。现在的衡水，似乎也没有强烈的门户之见，能够兼收并蓄，借鉴其他学校好的经验。

凭衡水的能力，构建一套透明的、很容易无师自通的、简明的高标准高要求高水平的，简便易行的教学体系，应该是小菜儿一碟。

没有这套体系，教学中大迷宫套着小暗箱，必然全都是被动劳动，被动劳动中，存在着大量重复劳动、无效劳动；有了这套体系，教学中绝大部分是主动学习，大目标小目标清晰准确，不在迷魂阵里转悠。有了这套体系，就可以在升学率只升不降的前提下，减少悲情牌、鸡血牌、监狱管理牌的出牌次数。

有了这个体系，凭衡水那么好的生源，先让每一个学生自己把教材掌握一半左右，把那些只需要练，不需要讲的东西先练至烂熟，略加点拨，学生自己把一册教材一本教辅弄个滚瓜烂熟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这个体系，老师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可以用在督促、管控、考核、记录上，每一步学什么，怎么学，学到什么程度，体系中都讲的清清楚楚，教和备课，都基本甚至完全不再占用老师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教学质量会大幅度提升。

有了这套体系，合作学校的学生可以像电大函授一样，学习衡水课程，老师只需在旁边盯着就可以了。

教材部分内容，教学前期那些比较容易的东西，老师扫一眼就知道学生是否真正掌握，问几句话就知道一本书会不会，没必要考试，考试徒增焦虑，也增加了许多负担和工作量。教材不熟，不做卷子，教材教辅彻底弄熟了，再做卷子，这样可以在升学率只升不降的前提下，师生负担可以大幅度下降。

累，也是一种感觉，可以人为控制。方法巧妙，出活儿不累，方法不好，不出活儿还特累。高一、高二，教材没吃透，就别做卷子、少做卷子，每学期前十周尽量不考试，十至十五周少考试，可以在教学质量只升不降的前提下，大幅度减少累的感觉。采用分段、限时、包教包会、包高分的办法掌控教学，效果会更好。

过去的衡水，受条件限制，弱校变成名校的过程中，使用的招数肯定不复杂，肯定对师资生源要求极低。

变成名校之后，万不可把那些最简单最朴素的东西丢掉，因为这些东西才是最最宝贵的东西，保持本真，归纳化简，构建一套特别简便易行，一看就会，行之有效的教学体系，自己方便，与人方便，弄好了可以把全国的弱势学校都改变过来，功德无量的事儿。

有些学校出名以后，都会得多动症，忙不迭地包装，拔高: 高投入、高学费、聘名师、抢生源，教学体系细化、复杂化、高端化、把一些简单操作上升到“理论层面”，……。有些则能保留一些朴实无华的东西。

在办衡水分校时，最好是不要输出焦虑，输出高压，输出疯狂，先稳稳当当不紧不慢地提高一本率二本率，不要竭泽而渔，急功近利，不要想着第一年就一炮打响，弄出几个清华北大。

衡水有的问题，其他学校也有；其他学校有的问题，衡水也有，不能因成绩掩盖了问题，就恃宠而骄。对这些问题，应该正确认识，勇敢面对。

一册教材，学什么，如何学，每一部分学到什么程度，一个具体清晰的流程，就应该标在教材上，清清楚楚摆在学生面前，教学管各方都有一个共同的最低标准。教和学都应该不难。一门课就像一碗水，许多老师不肯把这一碗水端出来，全面、透明地放在学生面前，而是敝帚自珍，搅成糊糊，装进牙膏布袋，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挤。他们本意，并无保守、拿搪之意，但那抠抠索索的样子，会让某些人感觉老师是“课内不讲课外讲”。

从教材编写到使用，如果是无意制造和扩大信息不对称，那是无知；如果是故意，那是无良。透明的教学体系，会让那些为了钱跟学生和家长耍小心眼儿的人有所收敛，少让那些没出息的老师，教出没出息的学生，少让那些没出息的教育官员，带出没出息的老师。

针对衡水、洋思、毛坦、杜郎口等学校的讨论很多，文章铺天盖地，但只是没完没了地讨论表面现象，鸡毛蒜皮，没有人触碰问题的根源，没人想到，也没人用最基本的教育规律与他们的教学做对照，因为大家都违背最基本的教育规律。

因为都违背最基本的教育规律，所以虽然这些学校的成绩诱人，他们的经验流向哪里，哪里都会鸡飞狗跳，天翻地覆。要想避免，唯一的办法是悄无声息地缓慢渗透，整个过程都尽量避免刺激老师。  

如果为了宣传招生，可以挂出“衡水XX分校”的牌子。如果不是，就不要挂牌，挂了牌儿所有人都会把你跟衡水比较，就像把自己架火上烤，弄不好可能身不由己，进退两难，不如悄悄地学，有把握接近成功时，再公开宣布：我校成功地引入了衡水经验，成为衡水XX分校。

 

如何学习衡水中学（四）

张正德  2019年5月17日星期五

好像有一位校长说过，中国教育，就是往学生脑子里灌屎。包括清华、北大。衡水想必也不例外。

我辅导过许多名校高中学生，包括衡水的学生。毕竟是名校学生，一开始感觉都不错，但说着说着，就不着道儿了，最后差不多每一个学生都让我火顶脑门，只想跺着脚蹦高儿骂他们一顿：……！……！……！……！

按理说，响鼓不用重锤，但是他们没有自己的脑子，脑子里的东西全都是别人塞进去的，或者说他们的脑子就像一个气球，不吹不大，像一只烤鸭，不填不肥，像一滩泥，不拨不动。

说的难听点儿，这样的学生，就是高级脑残，不可能有创造力，也不能指望他们去回答钱学森之问。将来有了地位，能不祸国殃民，能安分守己当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给自己母校抹黑，就谢天谢地。

内行看门道。扫一眼宣传材料，学校的广告，就应该透过字面看清其实质。否则，就是长年累月住到学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教育项目，最起码要符合顺应最基本的教育规律。教育项目好不好，先用最基本的教育规律对照一下，符合，哪怕只办了三天，只有仨学生，你也不能说这个项目不好，不成熟；反之，百年名校，加盟学校遍布全国，也不能说是好项目，成熟项目。

外行看热闹。衡水经验，看透本质，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只看表面，鸡毛蒜皮，必然迷惑不解，纠缠不休。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透过衡水的光环，看清衡水的问题，分成几步，有选择地学习，你很容易扎扎实实稳步提高。看清衡水核心实质，参考他的成长之路，结合本校实际，遵循最基本的教育规律，在师资生源不变的前提下，悄悄地慢慢调整，只学或先学其核心实质，不求一蹴而就，不求一步到位，学习很容易，一般来说两年左右就可以轻轻松松学会。看不清核心实质，不顾实际，跳过过程，直接学他们的结果，比葫芦画瓢，做些表面文章，学起来极难，就你那师资生源管理条件，即使勉强学会，也很容易反弹，很容易失败。就是衡水自己，现在表面光鲜，难掩先天不足，也不一定能逃脱黄冈的命运，做成百年老店。

不是衡水高，而是沙漠低。

衡水，中国教育沙漠中的一栋高楼，一个怪物，看似又高又大，但他既不是中国教育的希望，也不是中国教育的方向。

中国教育的希望，是把沙漠变成绿洲。

中国教育的方向，是把绿洲变成森林。

但是眼下，人们都站在中国教育的荒漠之中，仰望衡水。

谁不仰望，谁可能就是人们眼中的怪物。

 

如何学习衡水中学（三）

张正德  2019年5月17日星期五

虽然杜郎口总是让好学生演戏给差生看，但大大减轻了满堂灌对学生的伤害，而且学杜郎口是在师资生源不变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失败有点儿可惜。

虽然衡水升学率很高，教学、管理确实有些优秀的东西，但钱堆、掐尖儿、把学校办成监狱、兵营、传销窝点，许多做法令人恶心。衡水的鸡血励志令人担心，好像是在培养势利冷血脑残志坚的高级义和团。

好方法过度使用也是恶法。衡水好像就是把许多本来看似很好的方法过度使用，用这些看似良法，实则恶法换教学效率和升学率，是一种邪恶的模式，在教学是棒槌，管理也靠棒槌，自己还在反教育反人类，自己学生还在撕书跳楼崩溃疯狂的今天“输出革命”，仅仅因为升学率高就往外推，赚些带血的GDP，让人毛骨悚然。

升学率高，就一定不是教育邪教，不是教育怪胎？各地学校仅仅因为它升学率高就应该引进？就你那校长，你那老师，你那学生，也能学衡水？只怕是升学率上不去，自杀率先上去了。学衡水，学不成，是作恶。

学衡水，学成了，也是作恶。它没有真正提高教育水平，创造效益，只是靠掠夺汇聚资源，扩大差别，制造垄断、焦虑和恐慌。衡水自己，善恶或许能够扯平，向外扩张，肯定是做恶远远多于行善。

有一所学校，校长一丁点儿教育也不懂，办学几年，濒临倒闭。她弟弟是个小混混儿，但颇有商业头脑，“高价收购”各校尖子，重金奖励，照片贴到门口光荣榜上，几年就成了名校，生源不愁，差生收高价。许多名校，或多或少，都有点儿类似。因为懂教育的校长，在这种大环境下，也不能免俗，包括衡水。另外，从根本上说，大家都是一类学校，衡水技高一筹而已。

衡水入侵，如果栽一棵树，死一片林，打一深井，地下水位大幅度下降，那真是教育生态灾难。如果先提高当地的教育水平，用最差的师资生源，最低的教学成本，极低的学费，办出较高质量的教育，再引进衡水模式，各管一段，合理搭配，让衡水只负责想考清华北大的几个学生，比较合理。

问题是，许多学校使用教学恶法，基本的基础入门的最小儿科的东西都教不好，那些没想考北大清华的学生也教不好，就别怪衡水跟你抢生意了。

教学恶法，是衡水这类教育怪胎生长的土壤。

教学恶法，把学生赶进了衡水这类“名校”。

都用教学恶法，衡水好歹还能让学生考上名校，那些死抱教学恶法不肯放手的普通学校，连最小儿科的、基本的基础入门的东西、那些不考北大清华的学生也教不好，也别全怪衡水跟你抢生意。

 

如何学习衡水中学（二）

张正德  2019年5月13日星期一

表面看，弱势学校和衡水中学好像是两个世界，但实质都一样，最基本的教学出发点，都是满堂灌一刀切等教学恶法，仅仅是师资生源不同，玩儿法不同，水平高低不同，结果不同而已。

也就是说，在根本问题上，衡水可能一点儿也不比弱势学校高明。学不学衡水，这些根本问题都应该知道。即使恶法不改，继续使用，心里也应该有点儿数，知道这些东西存在。除了满堂灌一刀切，还有：

一、频繁考试。老师都是内行，站在讲台扫一眼，每个学生的情况，清清楚楚，频繁考试，毫无必要。刚开始学，明知他不会，这时让他做作业考试，公布成绩，就像是故意当众撕开学生的伤口，在上面撒盐。比起对学生的伤害，对积极性的打击，排名的“激励”作用约等于零，副作用坏作用比好作用大千倍万倍。培养幼苗，不能曝晒，喂小动物，避光避风，频繁考试，特别是教学初期频繁考试，就好像是蒸馍焖米饭过程中，每隔一分钟掀开一次锅盖，故意做成夹生饭。

教学初期的“烤试”百害而无一利，老师应该通过观察记录，给学生评定成绩，且负责保密。任何学生，在学完教材之前都没有资格参加考试，除非进入第十九周。

二、照本宣科。教材怎么编，课就怎么教，这是教学之大忌。英语教材分类重组，一百小时，除了弱智，都能学完。不分类重组，教和学都极其困难。其他科目，有的也类似。

三、匀速教学。如果一个学期二十周，一本教材二十章，可能前面十周教一章，最后一周教十章，轻轻松松，效果很好。许多学校，平均分配，一周一章，累死累活，教成一堆垃圾。

四、知识碎片化、人为复杂化、用期末应试的方法教基础入门的内容。这些容易理解，在其他博文里说的也很清楚，这里不再重复。

这些恶法，都直接或间接，部分或完全违背最基本的教育规律、学习规律、认知规律、记忆规律。

放弃使用这些教学恶法，师资生源极差的弱势学校也很容易得到很好的教育质量。这就好像工艺流程设计合理，学徒工可以干出高级技工一样的活儿，机械化自动化可以大幅度提高生产效率，教学设计巧妙，可以撒豆成兵，新教师可以远远超过老教师，甚至名校名师。

使用这些教学恶法，把它们做到极致，也能取得较好成绩，但这样对教、学、管各方要求极其严苛，难度和工作量都非常大，且严重影响师生身心健康。

适时、适度使用恶法，恶法就不是恶法。问题是，适时、适度太难掌控了。

学衡水、学杜郎口、改进教学，一定要避免宣传造势，讲道理一般没用，搞培训一般弊远远大于利，最后实际上都是自己拉绳绊自己，自己挖坑自己跳。最有用的，是把那些大道理变成简便易行的操作规范，把那些笼统的口号，模糊不清的要求，变成清晰具体的，教学管三方不可能相互糊弄的量化标准，然后一步一步地落实。比如：

1.请老师们每节课少讲五分钟。

观察一个月以上，落实以后，请老师们每节课少讲十分钟。

2．读一篇课文，给学生几分。

3.小到一个学生读一篇对话，大到一个学生彻底掌握一册教材，学生如何计分，老师如何奖励，极其清晰具体，没有一丝皮筋儿，没有一丝扯皮弹性。

……

该量化的不量化，不该量化瞎量化，这是中国教育的通病。如果能做到该量化的量化，不该量化不量化，教育教学中的无用功可以减少百分之九十以上。

改进教学，教学、技术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拐一个大弯，慢弯，不要刺激到老师，不要把老师甩下车来。除了慢，找一间空教室，一个闲人，搞一个小特区，“体外循环，离体调整”，也是一个好办法。

 

 

 

如何学习衡水中学（一）

张正德  2019年5月6日星期一

前些年，许多学校学杜郎口，绝大多数弄得天翻地覆，结果什么都没真正学会，最后还得退回到老路上去。

其实，杜郎口经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可取之处，学杜郎口没有错，如果悄悄地、有选择地、合理排序、一点儿一点儿地学，一步一步地悄无声息地慢慢调整，只学他那一点儿可取之处，杜郎口经验很容易学到手，百分之百的学校不会失败。

如今，有些学校又开始学衡水。

这些学校一开始就挂出“衡水中学XX分校”的牌子，这就是不祥之兆，十有八九学不成。很有可能跟杜郎口一样，衡水的老师在那儿盯着好一点儿，衡水的老师一离开，就慢慢恢复原状一切照旧。如果不是真心想学，就是为了炒作招生，挂牌宣传造势可以理解。如果真心想学衡水，就绝对不能声张，最好是除了校长，谁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学杜郎口，一开始既不应该追求形似，也不应该追求神似，而是应该找出其最核心的实质。杜郎口的核心实质是两个字：少讲。所以，一开始学杜郎口时，就应该悄悄地围绕着两个字，拿出一到两年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慢慢调整。

衡水也在变化，跟过去不同了，现在的衡水，核心实质也是少讲。所以一开始学衡水时，也可以先悄悄地围绕着“少讲”二字，慢慢调整。也可以从外围细节学起，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整个过程，特别要注意一个“慢”字，步伐小，速度慢，在不打乱原有的教学秩序的前提下慢慢调整，或者“体外循环，离体调整”，不让任何人有不适感。

不要大张旗鼓地公开宣传，一切在保密情况下进行，让所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适应，让教学调整没有回弹余地，按照网络资料比葫芦画瓢，学习照样很容易成功。如果一下子全面铺开，极有可能弄得师生全都茫然，学的不伦不类，或只是昙花一现，热闹一阵恢复原状。

学习衡水，可以按照以下步骤操作：

一、广泛收集资料。如纸媒、网络文章。学什么，不学什么，先学什么，后学什么，初步筛选一下，大概排一下顺序。衡水真正优点往前放，有争议、模糊不清的东西往后放。

二、找出操作要点。1.找出操作性强的要点。2.把笼统的理念转化为简便易行的操作。3.把这些操作分成细碎小步。

三、要点重新排序。1.先学什么，后学什么，把所有操作要点排成一条细长直线。2.找一个切入点，或者说是起步点。可以从课堂起步，也可以从外围起步，比如从跑操起步。从哪儿起步不重要，从确定要学的内容中随便选一个要点做就是。

四、操作细水长流。一次只抓一个操作要点，用几个月稳定之后，再抓下一个操作要点，两到三年把操作要点做完。

五、不断收集资料。衡水也在不断变化，不断摈弃一些幼稚、过时、垃圾的东西，比如“励志教育”中一些荒唐的说法和做法，这些变化都能从资料里面看出来，通过分析这些资料，每走一步都扎扎实实，就可以不走衡水走过的弯路。

六、避免运动式课改。学衡水应该是一个润物无声的过程，精心选择衡水好的经验，切成小块儿，一点儿一点儿地掺入家常便饭之中，所有人到感觉不到变化，直到三年之后，校长才能公开说明，我们完成了学习衡水的过程。

七、分成两段学习。前一段偏向于抓基本功，包教包会包教材，包基础训练达标。后一段偏向于抓应试，包教包会包高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总是绷得很紧，一是没必要，二是不应该，三是容易绷断出问题。紧和松，都是一种感觉，你可以人为制造一种气氛，让他感觉轻松，实际教学效率一点儿都不低。衡水中学完全也可以在升学率只升不降的前提下，让师生负担大幅度下降。师生负担大幅度下降只是一种人为制造的感觉，实质上是教学内容只多不少，教学效率只升不降。比如，有些内容，特别是教学前期的内容，由原来的预习、讲解、复习的几步教学改为不预习、不讲解、不复习，课内老师点拨引导学生自学。

八、避免南橘北枳。结合本校实际，精心选择操作要点，慢慢消化吸收，争取效益最大化，避免引入错误的东西，避免引入正确的东西后走样。

衡水有“教主”级别的校长，你没有，优质的师资生源、多年养成的习惯，你都没有，你去照搬衡水经验很费力，也很容易失败。

你没有“衡水教主”的本事，又想学衡水，就需要特别沉稳、扎实，没有一下子全盘照搬的本事，就老老实实蚂蚁啃骨头一样慢慢学，不敢有一丝浮躁，不要把学衡水弄成一场闹剧。学习衡水，几个清华北大可能是，或者说应该是自然结果，心里有数，期盼着即可，但不要盲目公开宣传：几年之内，考上几个北大清华。

中国教育，问题的根源，就是六个字：满堂灌、一刀切。在此六字恶法基础上，又衍生出一些其他恶法，如知识碎片化、人为复杂化、用期末应试的方法教基础入门的内容等。这些恶法，衡水、洋思、杜郎口、……，几乎所有的名校和课改名校都在使用。他们之所以成为名校，是因为：一、努力用恶法教出最好的效果，就像在人群中耍大刀，凭自己多年练就的高超技艺，耍的风生水起且不伤人一样。二、少用点儿恶法。恶法伤人太甚，略微少用一点儿，就能大见成效。三、用其他手段促进教学。比如，似乎有些变了味儿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带有部队、监狱、传销组织味道的“管、控、考、记、奖”手段。

相对而言，少用恶法比完善恶法容易的多，见效快，效果明显。

少用恶法是教育发展的必然方向，学衡水的核心，实际上就应该是少用恶法，因为这个过程需要改变老师习惯，所以一要缓慢，二要保密。

万丈高楼平地起。引进名校经验，要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衡水有些东西是学不得、学不成的，有些一开始是不能学、不需要学的，比如掐尖儿，最好不要刚挂上“衡水中学XX分校”的就开始掐尖儿，能够把一所比较垃圾或者最垃圾的学校变成比较好的学校，把一所普通中等学校变成名校，再掐不迟。

许多名校名气挺大，学费傻贵， 但是“远看一朵花，近看一脸疤”，近前惨不忍睹。有些学校全靠优美的教学环境，优质的师资生源撑门面，吃进去奶，挤出来草。

也有些学校实实在在升学率很高，但你不敢确定它不是教育怪胎。对这样的学校，想学可以，注意“吃下糖衣，吐出炮弹”，有选择地学那一点儿该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