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碧水    图 / 行走

D11 米兰大教堂，蒙提拿破仑街，圣西罗球场

       行走机械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水泥路面反射出来的正午阳光格外地刺眼，他几乎要中暑了。前面的几个年轻人刚刚转过一个街角，他们只能跟上。凭他的经验，这个方向选错了。

       去圣西罗的路并不复杂，中间只需换乘一次。他们很幸运，在小报亭买公交卡的时候碰到个热情的中国留学生，很详细的说明了乘车路线。 “车上的人都是去换乘的，只要跟着人流走就可以了。”她对行走和碧水能找到换乘站十拿九稳。

      汽车开到换乘站，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一队人向左走，又出现了另一队人向右走去。司机有限的英语，配合意大利人特有的手势也没能让碧水明白应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看着两个方向的人渐渐远去，碧水决定跟上那几个运动打扮的学生。

      这天的米兰烈日当空，没有一丝风。几个年青人边聊边走，没有在什么地方停下来等车的迹象。过了几个街区，走过了一个火车道，行走和碧水终于放弃了乘车的希望，绝望地跟着那几个小孩往前走。行走看了看地图说：“至少他们是去圣西罗的方向。”

      当圣西罗球场那个巨大的圆顶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时，已经接近两点，两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跌跌撞撞地进了球场旁的快餐店。老板一点不掩饰自己的球队取向，直接把AC米兰的队徽纹在了脖子上。不知国际米兰在这里作战时，他的生意是否会受影响。

       如果足球也像政治一样能打上标签的话，那种自由奔放、别具一格、充满个人英雄主义的足球便是左派足球。喜欢这种风格足球的行走自然就是左派球迷。他最喜欢的球队是荷兰队和巴西队，随着荷兰三剑客，他必定是AC米兰队的粉儿。

       从一个专门的通道，走进AC米兰的休息室。行走拉开更衣柜的门，他闻到了汗水的味道。柜门上的划痕隐约可见，他仔细端详，希望能找到那些激动人心的名字。头顶上大大的AC米兰的队徽俯视着整个休息室。在这下面，那些身影曾经走来走去，踢腿弯腰，带着急促的喘息。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人群压抑的嗡嗡声，即刻就会爆发成沸腾的呐喊。

       走出休息室向左转，来到一条长长的通道前。薄薄的铝合金墙外，是那个按捺不住的，随时准备爆发的海洋。行走踏了上去，脚步声被球场一样的绿色草皮吸收得无影无踪，终于他走到了通道尽头小小入口处的光线里。外面一片寂静，这种寂静带着压强，让耳膜很不舒服。8万张红色的座椅盯着他，像8万双冒火的眼睛。

       从球场出来，行走决意要找个公交车回去，于是公交车站就随着他的决心出现在球场旁边。公共汽车上人不多，新回到烈日里的两个人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随着窗外的树木和房屋慢慢移动。忽然，两双眼睛都聚了焦，然后对迅速地望一眼，拥有它们的两个人嚯的跃起，在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跳下了车。两双眼睛同时看到的是一家贴满各种帅哥美女大头照的店铺，尽管画里的模特都是金发碧眼，招牌和价格贴纸也是天书似的意大利文，可不知哪里暗示出来的中国小城市特有的DNA和韵味，让人一眼认出这是一家温州发廊。

       行走顶着板寸从发廊出来心满意足，他们又重新跳上公共汽车回到了米兰大教堂。天空已经变成深蓝，只有一轮皎月孤独地悬着，发出莹白的微光，映衬广场上被打上白光的米兰大教堂。碧水翻了翻日历对行走说：“后天就是十五了。”

Tips

- 只要没有比赛，圣西罗球场都对球迷开放。从14号看台进入。可以参观AC米兰和国际米兰的休息室，也可以进入球场。另外还有两队的展览厅。参观票17欧。

- 如今，到圣西罗的地铁已经通车，不需要再转公共汽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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