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碧水  图/行走

    从九江到婺源汽车大约要开上三小时。路程走到一半，沿途的景色便有了微妙变化。散落在大片农田的房屋渐渐退去了外墙上的瓷砖，露出白的底色。房顶上长出了山墙，飞起的屋檐上盖着黑瓦。沟壑纵横的田野间，三三两两点缀着线条简单颜色纯净的房屋，有种超然的诗意。

    婺源人祖祖辈辈重视教育，出门耕地，回家读书。考取功名衣锦还乡是他们的人生目标。文化人儿多了，给村子起的名字也像在作诗。思溪、见田、甲路。

    我们去的地方叫李坑。李坑不是坑，是个小村子，有小桥、有流水、有人家的小村子。坑里的人多大姓李。婺源还有其它几个坑，都是些可爱的小村子，不知为什么要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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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坑建在一条小河的两边，因此比其它的坑多了些风韵。也被称作婺源最有小桥流水人家风味的景点。这里的流水还是流水，但小桥和人家和江南的味道稍稍有些不同。少了些市井，多了些风雅的田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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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坑的河道窄，容不下船只飘来荡去地做营生。人们除了在河里洗洗衣服，主要还是在岸上过生活。河两边的房子挤挤挨挨的，彼此并不妨碍。两栋相邻的房子，山墙都修得一样高。据说这是规矩，除非地位悬殊，谁也不能压谁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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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已经很旧了，寒素中却透出高傲。风雨留下的斑驳痕迹，沿着墙面的细小缝隙蕴开来，像是随意涂抹的山水。这是徽州人的智慧。岁月让浮华失去光芒，却给质朴添上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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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坚实的外墙内包裹着一层木结构，有着繁复的雕花，多是花开富贵、多子多孙的题材。屋内光线黯淡，窗棂层层叠叠，有说不出的压抑。有钱人家的二楼会修个美人靠。其实是个小小的阳台。在一个好天气里，无所事事的小姐坐在楼上晒太阳，看街上的过客匆匆和船只来回穿梭。或许被一个俊朗的书生看到，从此展开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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