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碧水青竹

    正月初七，我被一个电话从懒洋洋的窗边闲读中揪到大学同学聚会的饭桌旁。吃了半顿饭后，又赶场去看话剧。晚上到家洗漱完毕爬上床时已经是12点了。假期的最后一天里，我以集中回放的方式回顾了整个丁亥年春节，带着疲惫的身体和百般不情愿的心情进入了梦乡，留下一桌一地的桔子皮香蕉皮和瓜子壳。

    初七的计划本来是很悠闲的，除了晚上出门看戏外没有其它的事。我准备在这天里禁食，只喝姜汁红茶加奶，休息一下过分疲劳的胃。

    对于春节的吃吃喝喝我们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今年来势汹汹。老头老太太们好像都集体想通了，在家只做饺子和简单的菜，于是在外面吃的次数翻了一番。8天16顿饭，我们遍尝从鲍鱼海参到肥肠百叶的各种畜禽水产，从南到北从民族到世界的各种帮门流派。操不同口音持各异护照的食物在短时间内汇聚到狭小有弹性且酸溜溜的胃里，不知相处得怎样。是各自占山为王势不两立，还是一见如故相间恨晚结成个坚实的联盟让我难受。希望胃里也是和谐社会。

    春节这种各派美食短兵相接的日子里，如果哪家餐馆能诱着食客再次光顾，一定是有过硬的本事。大渔我们就一连去了两次。

    大渔是个日式烧烤餐馆，自助式的。大家围着炉子边看师傅炒菜边吃，挺好玩。

    给我们做饭的是个江西小师傅，长睫毛大眼睛，清秀中带点腼腆。看着他连贯流畅地挥舞铲子，调酒师般娴熟地转动胡椒粉瓶子，我不禁想，餐馆也应该招清秀瘦削的厨子，睫毛长的优先。这样的厨子炒出来的菜会不会更诱人呢？

    每做完一道菜，师傅会给每个人的盘子里分一份，不偏不倚。客人无论老少，都象是幼儿园里的小孩似的眼巴巴地盼着，不抢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