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香蕉

赵盛基

从景区出来已近黄昏，十几级上行的台阶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我与妻子被夹在游人中间，也踏上了台阶。

台阶下端，站着一个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老汉，手里拿着两把香蕉，脚旁边放着一个空空的篮子。看得出，他是在景区卖香蕉的，卖得还不错，只剩下手里这两把了。虽然没有叫卖声，但从他渴望的眼神里分明看出，他多么希望快点儿卖掉手里的香蕉啊！

妻子发现了老汉的眼神，虽然已经登上台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说：“这老人，这么大岁数了，多不容易啊！”说话间，已被游人簇拥着上到了台阶的顶端。

等车的当儿，妻子感慨地对导游阿聪说：“台阶下面那个卖香蕉的老人挺不容易的啊！”阿聪说：“是啊！我每次带团到这里几乎都会碰到他。香蕉卖不完，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游人散尽。”

妻子向台阶下望去，老人还在那里，手里仍然拿着两把香蕉。天色已晚，已经没有了游人，看来今天是卖不出去了。

妻子突然对我说：“等我一下。”她边说边跑下台阶，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把香蕉，她把老人的香蕉都买下了。

我们团的旅游大巴来了，上车后，妻子把香蕉分给各位游客，边分边说：“大家尝尝这里的小米蕉，很好吃的。”

游客可能吃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我感觉味道真的不一样。我问妻子：“恐怕你不只是为了买香蕉吧？”妻子说：“其实，我是为了让老人家早点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