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华山

赵盛基

登华山。

起雾了，仰望山上，俯瞰山下，均缭绕在虚无缥缈之中，忽隐忽现，颇有些诗情画意之感。随着山势的增高，雾气越来越重，直至仅眼前的景物可见，四周笼罩在茫茫雾海里。渐渐地，空气中带了湿气，稍后，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有雾又有雨，无形中增加了登山的难度。

苍龙岭是华山著名的险道之一，相传当年韩愈游览于此，见脚下道路如刃，两边绝壑千尺，不由两腿发软，寸步难移，当即大哭，给家人写下诀别信后投书山下求助，最终被抬下山去而得救。故事真假不去考究，但这里的确险峻、陡峭，直比天梯，即使山道已经修筑了石阶，加了护栏，但还是需手脚并用，让人胆战心惊。经过两个多小时，我们才到达通往东、西、南峰的咽喉要道——中峰的金锁关。

最高峰和最美峰就在不远处，限于时间仓促，加之不是观日出的天气和时机，我们决定放弃东峰，继续向南峰和西峰攀登。我是个极其守约之人，必须赶在导游规定的时间赶到山下。因此，南峰和西峰，我们走马观花，来去匆匆。

当登上南峰时，我们心中曾经的不自信被丢到了山下，我们登上最高峰了！虽然雾锁大山，山下的一切景色均不可见，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汹涌胸中，激荡澎湃。华山就在我们脚下，并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样险不可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南峰来到西峰，完全可以用马不停蹄来形容。西峰是一块完整的巨石，浑然天成。因状如莲花，故又名莲花峰。西峰景观比比皆是，并伴有神话传说，尤以“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流传最广。极目远眺，虽大雾弥漫，但隐约中似乎仍能看到群山起伏，险峰跌宕，山清水秀，林木葱茏。说西峰最美，名副其实。加之是沉香救母之地，仿佛涌出一股暖意。

像急行军一样，我们加快速度，匆匆下山，一分不差，按时回到了山下。听到有游客抱怨：“太遗憾了，没看到华山真面目，尽看雨和雾了。”不知他是否这样想过：雨雾中的华山不也是一道风景吗？

生活就是如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得到全部，那是很难的。譬如看山，晴天有晴天的美，雾雨天有雾雨天的美。只要看到了美，何必计较晴天还是雾天、雨天？或许，雨雾中的华山，更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