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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s的演唱会我已经盼望了很久了,之前我跟媒体的朋友要赠票失败了,我很悲壮的打算不行就花钱买一张票——除了春春的演出,我一般采取“没有赠票肯定不去,有赠票考虑时间交通停车方便与否……再决定去不去”的政策。这次居然曾经下定决心为了Vitas花钱,可见Vitas魅力之大。但是最终没有去——没办法,医生说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演唱会。我是个不敢冒险的人。遗憾当然遗憾啦,但是遗憾了一下也就算了。
如果我是个俄罗斯人,我肯定是Vitas的超级fans,但现在我只是非常喜欢他而已。因为——说来惭愧,因为语言障碍,我完全听不懂他唱的什么。我有从俄罗斯带来的他的CD,还有一些Vitas歌迷自制的MV或者现场演出视频碟,这些东西上都没有中文字幕——当然,看演唱会和看电影不同,对着字幕感受是很傻的事情。而我当然还不到为了Vitas去学俄语的地步。
Vitas算是得到了普遍承认的魅力型歌手,然而他被普遍认可却不是因为魅力,而是因为高音。在他的被盛赞之外,我感到一种无奈。不知道国外怎么评价他,反正中国人的评价不是说海豚音,就是男唱女声,要么阉伶歌手——把Vitas说得好像一个怪物。在这些可笑的定语里,Vitas充满男性魅力的低音中音被忽略了,他超越常人的创作才华被忽略了,他在现场主宰万物的洒脱气质被忽略了,他独具特色的肢体语言被忽略了——只剩下“高音”这么个手艺。这不是在评价一个歌手,而是在评价一个杂耍卖艺的。
最可笑的评价就是阉伶歌手和男唱女声:我想任何一个对声乐略略有了解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种蠢话。阉伶歌手发的是童声,和Vitas的歌声完全不是一码事。而Vitas的高音不是模仿女式高音,恰恰是只有男性才能发出来的华丽高音。君不见京剧里小生的发音,也是极为高亢明亮的。如果说书生难免女气的话,若吕布之类的武生难道也女气么?武生如吕布,发音更要尖锐而充满金属质感,谓之曰“龙虎音”。女性可以反串老生,却反串不了武生。可见模仿男式高音远远比模仿低沉浑厚的嗓音更难。Vitas的高音,恰恰是充满雄性气质的高音,居然被某些乐评人说成男唱女声——中国的乐评人不但不懂声乐,连一点点京剧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不懂传统也不懂现代,就靠背下来几个大名词,翻译几段外国歌手评价,就厚着脸皮评价起音乐来了。
也许是艺术这个词来的太晚,我们不大会欣赏艺术,只会辨别手艺。能发高音,算一门手艺,能发奇怪的高音,更是不得了的手艺。Vitas的动作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完全是他自己兴之所至的表演,和他的歌声以及演唱时的状态完全融为一体。然而,他不能现场来一个空翻或者一分钟内哆嗦若干下或者单手支撑在让身体在空中停留3秒,所以他在这方面就没有手艺。所以我就听过很多人说他“动作不专业”。而韩国那些动作不协调的明星一板一眼的演示勤学苦练的舞蹈手艺时,这些人纷纷夸奖“跳的真不错”。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本来都把Vitas演唱会这件事忘了。既然票房很好,想必以后还有机会。让我想起他,是因为前两天,一个媒体的闺蜜对我说:“我去看Vitas了,只可惜没有到处乱跑,出来才知道李宇春也去了啊!”我一听,顿时大叫:“啊啊啊啊啊啊!!!悔死我了!!!”到贴吧看到了照片,春春一副乖乖学习的样子。她学到什么了呢?她是否意识到,出色如Vitas,也要靠一门手艺才能被中国人赞赏呢?她是不是也该考虑去学一门手艺呢?也许,她不会想这么复杂,她只是看到了一场出色的表演,想着自己也要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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