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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十个老婆的小枪

(2006-11-29 00:33:02)
分类: 乱七八糟
文/夏小嫣

太原古城里,有个姓王的大富人家,据说这户人家已经富到可以敌得过云南的大理国。

可是这家院子里,铺的是普通的青石板,窗户也是普通的硬杂木,院子里也见不到名贵的花草,最最名贵的,也只是株四季桂花而已,大厅里的家具,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桌子椅子,普通到连当铺的朝奉都不肯出价。

可是这家人,男主人只有一个,女主人却有十个——要晓得,养一所漂亮奢华的房子很简单,可以要养十个漂亮奢华的女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人们传说这家人富可敌国的原因。

大老婆阿锅和七老婆阿碗只喜欢珠宝,阿锅的皮肤黑,可是她偏偏喜欢雪白的珍珠,而且要颗颗一样大小,她花掉黄金500两买来一串合浦的珍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还埋怨串珍珠的西域马尾太过粗糙,配不上她的珍珠。

二老婆阿勺、三老婆阿盘和四老婆阿杯,三个人原是同胞的姐妹,一起嫁到王家来,她们三个只喜欢绸缎,当然不是普通的绸缎,她们只喜欢诸暨深山里产的冰蚕丝织的锦缎,这种蚕丝,一年只产10两,一两只够织出半块袖子,而这半只袖子,就够大老婆阿锅买上十串珍珠。这三个老婆,柜子里,这样的衣服满当当。

五老婆阿瓢最朴实,她不爱吃,也不爱穿,更不戴首饰,可是她每天都要用新疆天山天池里的水泡澡——她的肌肤雪白如玉,就是因此而来。太原往返新疆,最快也要一个月,于是家里就专门雇了30个擅骑快马的人——天天都有一个人在天池里汲上水来,封存到檀香木的桶里,用天山上的冰块镇了,外面裹上新棉花,放在马背上,赶路。天天都有一个人,清早就把水送到王府的大门口,等待丫鬟取用。路上还有二十八个人在赶路,当然还有二十八匹一等的快马。

六老婆阿盏死了,她是吞金死的,倒不是自杀,是因为流行吃金箔,她不小心吃多了,因此死了。

八老婆大筷和九老婆小筷,是双胞胎,聪明伶俐,她们两个的父亲是开当铺的,因此她们只喜欢古玩,漆器玉器,还有青铜器和字画,两个老婆都很会鉴赏,不但会鉴赏,她们当然也懂得收藏,因此在王家,这两个老婆的屋子最大,要放下那么多的古玩,不大不行。

十老婆阿壶最简单,她只是说:姐姐们有什么,我只要折成银票就可以了。倒真是简单。

说完了女主人,该说男主人了,这男人叫王小枪,叫小枪,并不是他某个地方真的不大,而是他的兵器是柄不大的铁枪:见到他王小枪出枪的都是死人,枪出必亡——这是当年他横行江湖的时候,人家送他的话。

王小枪有很多朋友,个个侠肝义胆,敢为朋友赴汤蹈火,可是他们都死了——老死了。他们的事迹依然在江湖上流传。

王小枪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了,垂暮之年,他佝偻着坐在那把再普通不过的椅子上,低着头,年轻美丽的十个老婆言笑晏晏的围绕在他周围。看上去热闹得很,他怕寂寞,怕孤单,怕想起当年笑傲江湖的日子,怕想到他的远去的朋友。所以他娶了十个老婆,满足她们一切的要求,只为她们日夜围绕在他周围——即使他只是一个人躺在竹塌上,也可以从滴水的檐下,听人笑语。

 英雄迟暮,原比美人迟暮,更为凄烈,更显形只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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