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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
(2006-10-13 00:35:19)| 分类： 有些小说 |
第一天
卡通明星加菲猫说：“除了吃和睡，生命也许还有别的意义，但我觉得没有就挺好。”坦白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并且现在还是。多少年来，像猪一样的生活，一度是我人生的最高理想目标。
不过为了吃的更香、睡的更甜，我必须还得拿出很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干点别的什么，比如工作。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每天只知道九点要准时上班，但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班并不确定，或者是晚上，或者是半夜，如果赶上有重要的工作，下班的时间也可能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对此，忍无可忍的女友给我下的最后通牒是：“要么换工作，要么换女朋友。”
女朋友当然不换。但是，工作呢？我也同样不想换。在一个城市呆久了，就不想轻易动弹。象空中飞人一样在各个公司之间频繁地跳来跳去，那是五年前，现在的我，早就被这么多年来的奔波和变动搞颓了，我累了。
今天晚上，部门总监难得一见的宣布可以提前下班，但是我却懒得早早地往家赶——昨天是“最后通牒”的到头期限，此刻就算马不停蹄地飞回家，等待我的也无非只是一张庞大而不温暖的沙发。
那是我第一次睡沙发，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外边的天还是很冷，一到冬天，似乎每个人都容易陷入长久的忧郁，少言寡语。当然，冰天雪地之中当然有其乐融融的热情地带，那就是无处不在、灯红酒绿的各色酒吧。
往常来酒吧一般都是几个人结伴而来，比如新闻部那个在电影院里看《无间道》时毅然起身，愤怒大喊“你们这放的是什么破片子，怎么老是一段一段地！”的猪头小蔡；比如登飞机之前一定要给老婆孩子打个电话留下遗言的牛眼小续；比如……算了，今天没什么心情，还是一个人自在。
没有心情的意思是，懒得干任何事情。比如说，当吧台那边坐着的一个美丽女子第三次冲我抛来忧郁而试探的目光时，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就是这样没劲，别人都是贼心贼胆都有了，点都踩好了，贼没了；我是贼胆一直不变，贼也一直不变，等到真的有机会下手的时候，心却没了。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叫来服务生结帐，疲惫不堪地拖上外套，推开偌大的玻璃门，一脚踏入了第二天。
第二天
出租车司机的嘴里有一句著名的名言，“半夜打车的乘客只有两种人，不是妓女，就是在广告公司上班的。”我坐上车以后，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不过我没生气，只是认真地告诉司机，不管是广告公司的职员，还是妓女，或者是你们出租车司机，都一样得生活，所以他们必须半夜三更没日没夜的谋求饭碗。
没想到司机听了以后眼眶一红，哆嗦着嘴唇说：“这么累这么苦也没问题，只要家里能理解，能体谅，也值了。”看样子，他的太太对他一定是既不理解，也不体谅。
中午的时候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加班，估计晚些回家，没有超过三句解释，对方便把电话挂掉了。又想到这么多天来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一切，本来一天里很好的心情，到了此刻却猛然变色，感觉就象一首高昂的交响乐，在最高潮的时候忽然停了，一点儿也不是滋味。
晚上再次到酒吧停留了一个小时。
一进去就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神色温柔，形体轻盈的她象个精灵，从黑暗中走来，像一朵开到一半的花蕾，偶尔绽放，偶尔闭合。
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看我的时候，眼光清澈而肆无忌惮。我被她看的心慌乱不已。在目光接触的短短几秒钟里，我晕了。
第三天
早上一到公司，发现大堂前台的公告栏上破天荒地没出现某某部门的某某某因迟到早退而扣发奖金的通知，而是换上了一条黄底红色的醒目标语：“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乐一点儿呢？”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一边和部门总监有说有笑地分析爱情、家庭和事业的食物影响链，一边心里暗想：“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要强颜欢笑呢？”
说到这个，不由得想起了电影《东成西就》里面，钟镇涛扮演的王重阳对周伯通的问话：“师弟，你为何要强颜欢笑呢？”
刘嘉玲扮演的周伯通听了此话，立刻抱头痛哭：“师兄，你又何苦明知故问呢？”
“是啊，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犯不着为我强颜欢笑。”
早上出门的时候，女朋友冷冷地扔过来这句话，然后义无返顾地摔了门而去，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把笑容全部收起的我呆呆站在当地，目瞪口呆。十秒钟后，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我清醒过来——那是从我手中摔在地上的牛奶杯子。
晚上九点。酒吧的灯光依旧迷离，空气依然朦胧，气氛仍然颓废。
我的面前是一杯咖啡。一包555烟。一个女朋友前年时送的打火机。
我的周围是一帮男女。一些伪爱情。一支唱着流行欧美情歌的乐队。
我的前方是一个姑娘。一个女孩儿。一个已经注视了我三天的女子。
第四天
中午吃完饭在网上溜达，在一个病人的博客上看到这么一段文字：到底什么样的感情动力才能叫两个人绑在一起过着好几十年的漫长岁月？答案是：或许深思熟虑，或许一念之差。
不过，有句话被说了很多遍，就是女人深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想给他生个孩子，而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最直接有力的表达方式就是娶她——可是可是，白雪公主和王子过上幸福生活以后会怎么样？
同事与朋友沉痛的历史经验告诉我，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公主和王子，过上正经日子也会慢慢地变成个大俗蛋。也就是说，夫妻一场，百日恩或千日恩，那恩是感激与温暖的细致绵长，和爱情的干柴烈火本来就格格不入。
今天晚上的酒吧和前三个夜晚不一样。
乐队换了，服务生换了，音乐换了，咖啡的牌子换了，墙上的海报换了，放水果的盘子换了，就连门口迎宾的小伙子也换了，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女孩儿，那个四个夜晚来在吧台上一动不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把目光送给我的那个女孩儿。
临走的时候她似乎冲我微笑了一下，我也似乎冲她微笑了一下。
第五天
今天是她连续第五个夜晚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我。
那种目光仿佛就象是一个电影胶片的定格镜头，把我牢牢地盯在了座位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叫自己舒服，只好就这么端坐着，无奈而兴奋地接受着这种目光，似乎还有种折磨的感觉，快感的折磨。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站了起来，停顿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一刹那，我的心脏竟然砰砰直跳。
鬼使神差地，在她离我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铃声顿时象一道坚固的屏障，隔在我和她之间。
我如释重负，而若有所失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女朋友的来电。
是巧合吗？我怀着先忐忑，后坚定的复杂心情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戴着表的话，就别回来了。我把门关了。”
孙燕姿说：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陈升说：不要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何勇说：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我的家就在钟鼓楼的旁边；我想：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尽的寒夜中。但是和那些唱歌的不一样，我只是想了想，并没说。
第六天
酒是汽油，浇在情绪的燃料上。高兴的时候喝，它是兴奋剂；郁闷的时候喝，它是包容的深渊。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所以也不清楚酒对我来说，到底预示着什么。我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目光已经渐渐迷离。
以前老觉得天下为情所伤的都是女子，哪怕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哪怕得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他的心等等。其实不管男人女人，为情所受的伤害的都是自己。
现实往往比电影更加残忍，大醉的时候我很想拿起电话象奶茶主演的《征婚启事》的那样，疯狂地给别人打一通电话诉说一番，但是却发现，我现在根本无人可打，无人可诉，不管是女朋友还是那个邂逅五天的女孩子。
因为她今天晚上没来。
第七天
她来了。终于来了。
“先生，还是一个人？”她天使般的声音和呼吸已经到了耳边，温柔地要命。
我点点头，为她叫了一杯饮料。
坐了一个小时，凌晨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一支捧场的摇滚乐队准时赶来，人群再次陷入高潮。我抬头看表，正要说什么，她再次开口说道：“喂，”声音很轻很柔软，“一会儿去你家吗？”
我的脑子猛一阵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结完帐即将起身的一刹那，她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
我示意她说出来。过了几秒钟，她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地伏了上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走之前，我们是不是先谈好价钱？”
在台上病蛹乐队高声唱着“没有真实，只有欺骗……”的摇滚歌曲里，我第七次推开那扇玻璃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
我独自走在雪花飞舞的街头，心里平静，只是冷得象掉进了冰窟窿。我就算再矫情，也不能说我没有品咂和琢磨这天堂地狱般的七天，只是觉得生活就像《台北朝9晚5》告诉我们的那样，“没有什么不幸的人在，也没有什么幸福的人在。”
卡通明星加菲猫说：“除了吃和睡，生命也许还有别的意义，但我觉得没有就挺好。”坦白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并且现在还是。多少年来，像猪一样的生活，一度是我人生的最高理想目标。
不过为了吃的更香、睡的更甜，我必须还得拿出很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干点别的什么，比如工作。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每天只知道九点要准时上班，但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班并不确定，或者是晚上，或者是半夜，如果赶上有重要的工作，下班的时间也可能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对此，忍无可忍的女友给我下的最后通牒是：“要么换工作，要么换女朋友。”
女朋友当然不换。但是，工作呢？我也同样不想换。在一个城市呆久了，就不想轻易动弹。象空中飞人一样在各个公司之间频繁地跳来跳去，那是五年前，现在的我，早就被这么多年来的奔波和变动搞颓了，我累了。
今天晚上，部门总监难得一见的宣布可以提前下班，但是我却懒得早早地往家赶——昨天是“最后通牒”的到头期限，此刻就算马不停蹄地飞回家，等待我的也无非只是一张庞大而不温暖的沙发。
那是我第一次睡沙发，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外边的天还是很冷，一到冬天，似乎每个人都容易陷入长久的忧郁，少言寡语。当然，冰天雪地之中当然有其乐融融的热情地带，那就是无处不在、灯红酒绿的各色酒吧。
往常来酒吧一般都是几个人结伴而来，比如新闻部那个在电影院里看《无间道》时毅然起身，愤怒大喊“你们这放的是什么破片子，怎么老是一段一段地！”的猪头小蔡；比如登飞机之前一定要给老婆孩子打个电话留下遗言的牛眼小续；比如……算了，今天没什么心情，还是一个人自在。
没有心情的意思是，懒得干任何事情。比如说，当吧台那边坐着的一个美丽女子第三次冲我抛来忧郁而试探的目光时，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就是这样没劲，别人都是贼心贼胆都有了，点都踩好了，贼没了；我是贼胆一直不变，贼也一直不变，等到真的有机会下手的时候，心却没了。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叫来服务生结帐，疲惫不堪地拖上外套，推开偌大的玻璃门，一脚踏入了第二天。
第二天
出租车司机的嘴里有一句著名的名言，“半夜打车的乘客只有两种人，不是妓女，就是在广告公司上班的。”我坐上车以后，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不过我没生气，只是认真地告诉司机，不管是广告公司的职员，还是妓女，或者是你们出租车司机，都一样得生活，所以他们必须半夜三更没日没夜的谋求饭碗。
没想到司机听了以后眼眶一红，哆嗦着嘴唇说：“这么累这么苦也没问题，只要家里能理解，能体谅，也值了。”看样子，他的太太对他一定是既不理解，也不体谅。
中午的时候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加班，估计晚些回家，没有超过三句解释，对方便把电话挂掉了。又想到这么多天来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一切，本来一天里很好的心情，到了此刻却猛然变色，感觉就象一首高昂的交响乐，在最高潮的时候忽然停了，一点儿也不是滋味。
晚上再次到酒吧停留了一个小时。
一进去就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神色温柔，形体轻盈的她象个精灵，从黑暗中走来，像一朵开到一半的花蕾，偶尔绽放，偶尔闭合。
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看我的时候，眼光清澈而肆无忌惮。我被她看的心慌乱不已。在目光接触的短短几秒钟里，我晕了。
第三天
早上一到公司，发现大堂前台的公告栏上破天荒地没出现某某部门的某某某因迟到早退而扣发奖金的通知，而是换上了一条黄底红色的醒目标语：“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乐一点儿呢？”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一边和部门总监有说有笑地分析爱情、家庭和事业的食物影响链，一边心里暗想：“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要强颜欢笑呢？”
说到这个，不由得想起了电影《东成西就》里面，钟镇涛扮演的王重阳对周伯通的问话：“师弟，你为何要强颜欢笑呢？”
刘嘉玲扮演的周伯通听了此话，立刻抱头痛哭：“师兄，你又何苦明知故问呢？”
“是啊，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犯不着为我强颜欢笑。”
早上出门的时候，女朋友冷冷地扔过来这句话，然后义无返顾地摔了门而去，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把笑容全部收起的我呆呆站在当地，目瞪口呆。十秒钟后，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我清醒过来——那是从我手中摔在地上的牛奶杯子。
晚上九点。酒吧的灯光依旧迷离，空气依然朦胧，气氛仍然颓废。
我的面前是一杯咖啡。一包555烟。一个女朋友前年时送的打火机。
我的周围是一帮男女。一些伪爱情。一支唱着流行欧美情歌的乐队。
我的前方是一个姑娘。一个女孩儿。一个已经注视了我三天的女子。
第四天
中午吃完饭在网上溜达，在一个病人的博客上看到这么一段文字：到底什么样的感情动力才能叫两个人绑在一起过着好几十年的漫长岁月？答案是：或许深思熟虑，或许一念之差。
不过，有句话被说了很多遍，就是女人深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想给他生个孩子，而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最直接有力的表达方式就是娶她——可是可是，白雪公主和王子过上幸福生活以后会怎么样？
同事与朋友沉痛的历史经验告诉我，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公主和王子，过上正经日子也会慢慢地变成个大俗蛋。也就是说，夫妻一场，百日恩或千日恩，那恩是感激与温暖的细致绵长，和爱情的干柴烈火本来就格格不入。
今天晚上的酒吧和前三个夜晚不一样。
乐队换了，服务生换了，音乐换了，咖啡的牌子换了，墙上的海报换了，放水果的盘子换了，就连门口迎宾的小伙子也换了，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女孩儿，那个四个夜晚来在吧台上一动不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把目光送给我的那个女孩儿。
临走的时候她似乎冲我微笑了一下，我也似乎冲她微笑了一下。
第五天
今天是她连续第五个夜晚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我。
那种目光仿佛就象是一个电影胶片的定格镜头，把我牢牢地盯在了座位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叫自己舒服，只好就这么端坐着，无奈而兴奋地接受着这种目光，似乎还有种折磨的感觉，快感的折磨。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站了起来，停顿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一刹那，我的心脏竟然砰砰直跳。
鬼使神差地，在她离我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铃声顿时象一道坚固的屏障，隔在我和她之间。
我如释重负，而若有所失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女朋友的来电。
是巧合吗？我怀着先忐忑，后坚定的复杂心情把手机放到耳朵上，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戴着表的话，就别回来了。我把门关了。”
孙燕姿说：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陈升说：不要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何勇说：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我的家就在钟鼓楼的旁边；我想：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尽的寒夜中。但是和那些唱歌的不一样，我只是想了想，并没说。
第六天
酒是汽油，浇在情绪的燃料上。高兴的时候喝，它是兴奋剂；郁闷的时候喝，它是包容的深渊。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所以也不清楚酒对我来说，到底预示着什么。我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目光已经渐渐迷离。
以前老觉得天下为情所伤的都是女子，哪怕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哪怕得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他的心等等。其实不管男人女人，为情所受的伤害的都是自己。
现实往往比电影更加残忍，大醉的时候我很想拿起电话象奶茶主演的《征婚启事》的那样，疯狂地给别人打一通电话诉说一番，但是却发现，我现在根本无人可打，无人可诉，不管是女朋友还是那个邂逅五天的女孩子。
因为她今天晚上没来。
第七天
她来了。终于来了。
“先生，还是一个人？”她天使般的声音和呼吸已经到了耳边，温柔地要命。
我点点头，为她叫了一杯饮料。
坐了一个小时，凌晨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一支捧场的摇滚乐队准时赶来，人群再次陷入高潮。我抬头看表，正要说什么，她再次开口说道：“喂，”声音很轻很柔软，“一会儿去你家吗？”
我的脑子猛一阵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结完帐即将起身的一刹那，她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
我示意她说出来。过了几秒钟，她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地伏了上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走之前，我们是不是先谈好价钱？”
在台上病蛹乐队高声唱着“没有真实，只有欺骗……”的摇滚歌曲里，我第七次推开那扇玻璃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
我独自走在雪花飞舞的街头，心里平静，只是冷得象掉进了冰窟窿。我就算再矫情，也不能说我没有品咂和琢磨这天堂地狱般的七天，只是觉得生活就像《台北朝9晚5》告诉我们的那样，“没有什么不幸的人在，也没有什么幸福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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