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拿着伞出门儿，坐公交车去东湖。下载了绍兴交通越畅行APP，上车直接刷手机，这使我看起来有些像绍兴人的味道了。

到了东湖才明白，东湖的水不是主角，石头才是。山是石头山，桥是石头桥，路也是石头铺就的。

东湖不大，坐着乌篷船在水上游十五分钟，码头处有一个亭子探进水里，一个男人一袭蓝袍子，上了装，对着山水唱绍兴的地方戏“梅花落”，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调调好听。下了船，站在岸边听了半天。

因为下雨，上山的道路湿滑，景区关闭了上山的通道，山顶的茶园自然也就看不了。绕着湖水走了一圈，又折回到秦桥，坐在湖边的石头凳子上，看山看水也看游人。霞川桥上没有标杆，并排三块长条石板铺成一座桥，壮着胆子从桥上走过， 没有护拦的石桥像是自由散漫的少年，虽然看着随性撒脱，却让人觉得暗含着危险似的叫人担心。

从东湖出来，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消磨。犹豫着要不要去安昌古镇，不去，心里总觉得遗憾，去吧，又觉得太过仓促。最后决定剩下的半天时间用来闲逛，就让安昌古镇成为此次绍兴之行的遗憾吧，本来生活就是充满遗憾，这样才是生活的常态，才是对的。

查了百度，从东湖走回到酒店需要一个半小时。于是决定走回去。走到半路，又解锁了一辆单车，从郊区往市内骑行。接下来，一发不可收，骑着单车走街串巷，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时间约束，逛了世贸广场，在延安路排队买了十个生煎包，找到明天去上虞的公交车站，最后骑回到鲁迅故里。

坐在鲁迅故里步行街入口处，看“炫动古城”街头艺术表演，台子搭在鲁迅铜像前。我旁边坐着一个高大长发的年轻人，北京口音。他问我几点开演，我说不知道，猜测是六点半吧。他看我一眼说，我以为你是绍兴人呢。他说他是出来开会，会议结束，他就休假出来逛，一路从安徽走过来，“脚都要走废了”，昨天晚上在杭州，忽然想往南走，于是拿出地图看了看，醒了就来绍兴了，明天去哪还不知道。

这种随机的闲逛似的旅游挺好玩儿，像是现在年轻人流行的猜盲盒，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惊喜。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是男是女，他的样子像女生，嗓音却又像男生。刚开始我有些纠结，很想明确知道他的性别，现在又觉得性不性别的有什么要紧？

明天就要离开越城区到上虞区，虽然还是在绍兴，却有了分别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