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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琪红桃k武汉化工学院武汉工程大学杂谈 |
分类: 同学、朋友 |

几人美满上华颠-杨崇琪同学
庚子疫中,去世的熟人中最近的应该是杨崇琪了!
缱绻怆然,想写几句。
杨崇琪是我大学同学,后来又一起留校共事,有些接触。他真是走早了...
我们刚进“湖北化工石油学院”时,还没有自动化系,我们同属机械系,他在化机二班,我在仪表班,77级三个班一起上数学课,几乎天天见面。
杨崇琪个不高,结实,黑黝黝的皮肤,炯炯有神的双眼,永远的笑靥。他比我小七、八岁,但在77级中仍是年纪大的,明显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学生伢,他是听话的好学生,每次上课都坐前排,认真学习。我从小就坐不安神,永远是坐在大教室的最后面,聊天、看闲书,所以与他基本没有言语交流,点头而已。
隐约记得他是班干部,热心服务、常锻练身体,运动会每次长跑都有他,好像很少有名次,眼帘中有他气喘吁吁、笑嘻嘻、认真冲刺的画面。
大学时,他与我班两个同学同一寝室,还与李同学上下铺,与我班交流颇多,我印象稀稀。
大学毕业后,我们同期留校,交流就较多了。那年月高校缺人,留下毕业学生不少。他是和我笃友陈建同时为政治辅导员留校的,因此有了一些交谈。他言语谨慎,永远笑嘻嘻的听别人侃,还点头,很少提出相左的看法。工作中他任劳任怨,不在乎吃亏,在读书时他就抢着干活....窃想,不如此他也不会留校吧!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他与陈健来往较多,我常在陈处碰到他。我知道他学习成绩不错,记得有一次在陈家,陈健去厨房忙活,我问他抛下专业搞政治是自己的意愿还是服从组织安排?有遗憾吗?他始终没正面回答我…每次他与陈健调侃联姻结亲家(他女儿、陈儿子),我都在一旁打趣。
我教书,他从政,交集渺渺。只知道他后来到华中师范大学一个政工班进学,也是MS吧。一个朋友告诉我,他还是班长,脾气好,任劳任怨,有求必应。
在化工学院他一直搞学生工作,大约80年代,一个从武汉水利电力学院调来的李书记是他的上司,他与之关系不错,李在化院不太遂顺,调走后在省里党务部门仍搞青年学生工作。那年月,趋潮流、赶时髦,接轨成立了"社会心理学"的"青年心理研究所"(仍是党务机构)。李书记相中了他,他离开了化工学院,当了付所长,"心理辅导"杂志社社长。记得那时我也与之侃过,好像他有感觉在化工学院干辅导员(副书记们)巳经升迁困难,背景不硬,应该出去闯闯的意思。那次他说了几句真心话,"我怎么能和你们班的陈健比"。
记得我还打趣说他,“上党校,学学词儿,认认人儿,养养神儿“。他也不反驳。他绝对没有不着边际的臆想糅合,离题万里的乱云飞絮,有一点温徐的文化气质。
他走后,我就基本没他的消息了,当时他们化机一、二班留校的七、八个同学,出国的出国、读研的读研、调走的调走...我自己也有许多家庭和工作方面的烦恼困惑,与同学的来往非常稀少了。
后来突然听说杨崇琪下海了!去了红桃K!我心想,还是他们搞政治的人活络、敢干。好像红桃K的创始人也是书记出身,技术大伽是武大张教授,在珞珈山上散步时常见。他们真弄得风生水起、缽滿坛溢,全省、甚至全国的乡间小道上都可看到红桃K的广告,许多药厂为之生产,大把大把的银子入瓮。
杨崇琪是红桃K八大老总之一,媒体多有报道,我多次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笑脸!传说他开奥迪车,有多套别墅,还听说他仍待人诚恳、低调,熟人找他,他热心帮助。我己是嘱目、眺望了。
记得有一次在一个鉴定会上見到他,寒喧后,我单刀直问他是否有八套住房。他笑答,"别听人嗐说,房子是比以前好多了,银子也多一些,但实在太累,无俚头的事多,那有你们当教授舒服。"笑貌依然。
记得我们仪表班二十周年在汉阳聚会时,他的上铺室友小铁专门打电话将他寻来,大家打了哈哈。有同学去看了他的别墅。
红桃K也就跳蹦了三五年的光景,慢慢无声无息了。这些"药"永远不是"盘尼西林"。
我退休之前就知道杨崇琪又回学校教书了。难得!当然也有传言说他与学校大书记甚笃……甚至....我不太敢信传言。这个世界,没关系,完全凭規則能办成什么事?他年纪也大了,想清静安逸,有"条件"回来当教授,绝对无可厚非。他在学校仍然活跃,记得运动会仍見过他长跑的身影。他非常有节制、应酬烟酒牌都只点到即止。他坚持锻练身体,孩子去了澳洲。
我退休后满世界游荡,又住在珞珈山,基本断了与学校的联系。他也退休后我们每年体检见面一次。
去年体检,我们两人排队等B超,促膝并坐,聊了半个多小时。他告诉我他所有指标正常,几乎无病痛。我们聊同学、被关的书记同学、人生、醒悟、感叹、明白、澳洲、孩子、(没与他聊过性)一直到他先进B超室,黑若点漆的眸子,最后的回睇。
疫中我来到杭州,杭州还有一缕雾岚,一朵阳光,扑面的凤儿...武汉冬日的天空苍白而惨淡,封了城,天天听到恐慌、无助、无奈的消息,许多熟悉的人住不进医院,都在寻求关系,哭泣,有不少老人离世。二月底我接到化院朋友的微信说杨崇琪走了,我立马打电话给陈健,他证实了这个噩耗!据说杨本来在澳洲,因其岳母年前驾鹤,湖北有什么规矩,人死一年后有个什么仪式,他夫人身体不好,他代他夫人回来奠祭,元月19日回汉,染上了新冠,还住进了医院,据说他还是李兰娟院士的病人,他在病中还鼓励其他的病友(心理学教授啊!),他自己却没熬过去。那么好的身体!那么好的家庭!多愜意的退休人生啊!正可以活得舒服横恣,投闲置散,太匆匆!66岁,天不假年!鸣呼!
去年紫陌青门,
今宵雨魄云魂,
风前横笛斜吹雨,
六十光阴能几,
千里斜阳暮,
几个黄昏,
他年乐事而今泪,
难记来时路。
伏惟尚飨。
2020-6-2

左三是杨崇琪,其余五人都是仪表班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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