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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也风流!(上)

(2011-02-20 11:29:14)
标签:

刘大任

上海

刘太太

武大

情感

分类: 同学、朋友


做鬼也风流!(上)

(大任走了一月,昨晚又梦见,此文置顶一周吧!)


做鬼也风流!(上)

 

 


大年初五的上海,
萧索的冬日,温暖而慵懒的阳光,马路上人非常少,从重庆南路的天主堂到复兴中路,除了飞驰的几辆车外几乎不见行人,公园对面的法式小楼已由权力和资本驱逐了居民,成了“新天地”模式的“思南公馆”,穿过典雅、宁静、枝干遒劲法国梧桐参差其中的小楼,真有点欧陆风情的感觉了。我刚走到复兴公园的大门口,就接到了高中同学李兄打来的电话,“戴克中,刘大任中风不行了,他学生打电话给我说他身无分文,你马上赶到鲁巷中医院门诊急救室去!”我说,“我在上海呀!”李兄语塞,他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东西湖我马上想到中医院对面高压所的周同学,马上给他打了电话,他答应马上去,我又担心周同学手边的钱不够,马上给我华中科技大学的姐姐打电话让她带钱开车过去,现在的医院都是见钱才救命的呀!我知道刘大任不仅没钱,可能连身份证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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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我真没有想到先写刘公子!聪明、睿智、强壮、阳光、挣强好胜、绝对风流倜傥的帅哥呀!

 

1963年我来到了华工附中就结识了曾经是武大幼儿园同学的刘大任,他父亲刘颖以前也是武汉大学的教授,当时是华中工学院的教务长(后来还当了副院长),柴油机专家,声名显赫。我和大任一见面就臭味相投,很快就过从甚密了。高中时,华工的子弟都是走读,只有他是住读,据说是他家里要求他多多锻炼,过集体生活。他比我小一岁,是小学五年级跳入中学的。他思维敏捷,文理科都好,体育也了不得,胸大肌、小腹肌、打球田径样样出头。我最佩服他那一手仿宋体的好字,每个字都方方正正,每个老师看到他的作业本都会啧啧赞叹,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我经常感叹说,真是学工的后代呀!高中期间他和我一样,也是班上说怪话、不羁不驯服的一类,当然也入不了团。但我体育是白丁,家道没他顺,胆子也比他小,只敢扇风点火,他却一直出头,挣强好胜,得理不饶人,什么事都要露一手,特别喜欢与人正面争执,我们班上的女同学不多,也不如男同学出头,记得高中时我和他两人还领头和女同学展开过辩论,题目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鄙视女同学之嫌。但是高中期间班上有两次激烈争论的班会,政治色彩颇浓,团支部严阵以待,校长、教导主任、团总支书记都来发言,我当时感觉就有“ym”的架势,刘大任却保持了沉默,我一直怀疑可能有高人指点。


刘大任一直是数学课代表,搜缴作业本相当认真,我很难蒙混过关。物理张老师讲热机时两次提到“刘大任的父亲,搞热机的,空气冷却
”老师的音容笑貌,我抬头看大任的表情,历历在目,唉!那时他可是“洒旗风暖少年狂”的架势呀!


当时他和我们同班的另外三位教授的孩子(潘、高、叶)同住一栋小楼,我去过其中的三家,我发现刘大任和他们很少往来,可能是性格所致。


高三时他就和一个初中打篮球的张姓女孩非常好了,此女孩长相平平,像男孩的性格,每次她到我们宿舍楼下叫大任去打篮球,我都要到窗口看看,发表评论。Wg开始时他们还在一起,有在“青年园”卿卿我我的故事,好像下乡前他们就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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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和周同学赶到中医院后,立马给我打来电话,她们说刘大任是
120送来的,已抢救了一个小时,脑溢血估计不行了,心电监视器上已是直线送他来的他的女学生不停的哭泣,语焉不详,目前医院和110都要求寻找他的直系亲人,要身份证明。我知道他的发妻和儿子在武钢,多年不往来,我也知道尽管大任多年与母亲兄弟没有联络,但他妈妈吴静秋还住在华工校园,他爸爸毕竟是华工名人,应该打听得到。只有让我外甥女婿开车在华工校园到处询问,先找他90多岁的妈妈,再找他老婆孩子,索取身份证明了。姐姐和周同学商量后,决定让我外甥女留在医院陪大任的学生和已经基本咽气的大任,姐姐她们开始在华工校园找寻。她们碰到熟人就问,终于知道了大任妈妈的住址,到了楼下,她们又踟蹰不前,怎么能将这样的噩耗告诉九十多岁的老人呀!按门铃后,她们让大任弟弟下来谈话,得知老人住在梨园医院后,她们才上楼见到了大任的姐弟。大任的姐弟尽管大吃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和周同学一同赶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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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人类邪说之大成的“xxxxx”,昨天可爱的孩子,今天都变成了野兽。


运动开始,刘大任的父亲就首当其冲,他既是f动学术权威,又是当权派,还是漏网的大y派!武大、华工的老人常说,其实
1957年刘颖就应该在劫难逃,他爱说话,鸣放时也说了不少话,他还是民盟(1957年民盟y派累累)的负责人,但他就是躲过了“y谋”。好像当时的真龙天子有忽必烈屠城的真传,男人杀光,但不杀工匠,据说有文件说对学理工的高级知识分子网开一面,想想当年武大、华工除了许中岳外,真没有学自然科学的大教授当右派。看来内燃机专家刘颖有利用价值,尽管言论激烈,也只内定“y派”,没戴帽子。据我知道,武大、华工许多y派文科教授、工科讲师一直耿耿于怀,不服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1958年下放,华工将刘颖夫人和另一位蔡明芳教授(也是从武大到华工去的留英教授)的夫人下放到农村锻炼,两位太太实在无法适应乡下的艰苦生活,退职返家。1960年代初,落实高级知识分子的政策,刘太太得以复职到图书馆工作,还补发了银子;蔡太太干望,继续当家庭妇女;此桩轶事一直是武大、华工教授太太们之间闲谈的佐料。现在想起来大任的张扬性格,是不是与家庭太顺有关,如果他爸爸1957年当了y派如果


我爸爸与刘太太也有过冲突,抗战胜利后,武大教职员从乐山回到珞珈山,教授们为住房也有明争暗斗,除了抽签以外,周校长和现在领导一样,也特别照顾新近从美国回国的少壮派,分到了二区教授住房的刘太太发现邻居有
1930年代就在武大教书的老讲师程纶,非常不快,与程太太发生了口角,我爸爸和程纶甚笃,也不喜欢刘太太的做派,出面与刘太太干过一架;唉!阳光之下从无新事呀!


Xxxx中,尽管刘颖受尽了冲击、辱骂和呵斥,但他从不气馁,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去牛棚的刘家玩耍,刘伯伯曾问韩铁(法学泰斗韩德培的公子),“是我胖还是你爸爸胖?哈哈!”那个开朗、完全无所谓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同样是在xxxx中,不论是在大抄家、打r的红八月,还是什么黑七类不准乱说乱动的日子里,刘大任从来就是昂首挺胸,绝无垂头丧气的神态。记得当年班上整人时,我和他等四人经常晚上躲到东边大操场的法国梧桐树下分析形势、商量对策,如何避祸
每次他都侃侃而谈,我常劝他收敛锋芒不要惹事。大串连后,我们又一起“长征”,步行了两、三天后,他就支持我们扒火车,不上当,用脚走路太吃亏了。我们一起在长沙坡子街接待站小住,在湘潭供电局过年,是他红烧的两条大草鱼,真香呀!后来我们又一起游玩了桂林山水


回到武汉后,z反派成了气候,他参加了《腊子口》战斗队,投入革命,戴柳藤帽,拿长矛,冲冲杀杀,万事争先。我虽然继续消遥,但常和他们接触,也交换看法


七.二
0,武汉市腥风血雨,他一直“战斗”在“前线”。


松滋支农,我和他同船谈心;工宣队进校,大家俯首听命


玩弄z治于指尖的权力动物抛弃了上当受骗的娃娃,滚吧!到农村去!

1968年冬天刘大任第一批下乡,去了京山农村,他和我们班上最飙悍的几个男生去了石充林场,没有一个女生!我从小身体虚弱,想赖着不下乡,又怕逼急了得有个去处,决定去京山马河公社的同学处看看,我先去了韩同学的新利四队,随后就去了大任的石充林场。记得到他那儿夕阳余晖,天穹已是一片昏暗的红褐色,他和杨同学扛着一把气枪回家,神气十足。我问,有鸟打吗?”


他说,“对不起了,你这个爱吃肉的,我们实在没有肉喂你!”他在煤油灯下炒了十几个鸡蛋,我和韩同学走夜路回到了新利。在农村里的刘大任干活从来就没有输给农民,插秧、割谷、积肥、挑草头
样样争先,缝补、裁剪、炒菜、做饭的女活也要比妇女高一头,个个服了他。


体魄永远是根基,出人头地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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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任的弟弟告诉了周同学大任青山老婆家的电话号码,他让周同学用周的手机打电话,周拨通电话后,大任的儿子也呆了,他马上带了户口赶往医院。


刘大任的姐弟和周同学复至中医院后,李兄和汤同学也赶到了,此时医生已宣告不治,由于要尽快让出抢救的病床,汤同学和大任的姐姐送大任去了停尸房。因为报了
110,送大


任来的女学生在做笔录,后来,
110人员和李兄以及大任的学生又去了大任的居所,汤同学在110人员的指示下,检查了大任的衣服口袋,他告诉我大任面部臃肿,脸青,头发零乱,身体还是温热的,悲哀!他就这样走了。没有多久大任的儿子也赶到了,他们商量后决定初七火化,大任的弟弟一边感谢赶到的同学一边说,他一定让大任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并婉转说,“刚好是过年,也不想再惊动您们这些花甲的同学了!”同学们陆续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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