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郑州的印象好像一直不太好，细想起来第一次去郑州是和同学一起爬货车去北京，好像也是煤车，脏兮兮的，车到新郑耽搁了几个小时，后来去郑州才串入了另一辆货车，记得那次郑州到处乱哄哄的。第二次过郑州也是文化革命期间，我和一群汉口的孩子去上海串连，到郑州转车，郑州车站里黑漆漆乌蒙蒙的，大厅、台阶全是油黑糊糊的，墙上的红标语、语录、肖像都布满了灰尘，如同在西安的陵墓地宫之中；好像到处都粘粘黏黏的，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完全不敢坐下。许多妇女和小孩拧着水桶在车站里转悠，我原以为是卖水的，后来看见人人肩上搭拉一条乌尔巴叽的毛巾，才知道她们是卖洗脸把子的。她们给你把毛巾打湿了，让你揩一把脸，你给她一毛钱。

唉，真没想到河南的水这样金贵呀！

我们匆匆上了火车，离开了郑州。那一次火车经过蚌阜时，铁道两旁都架满了机关枪，当时正是武斗高潮，火车从两排枪口中徐徐驶过，我们都探头观看，好像观景一样，一点也没有惊恐的感觉，年青，浑呀！

后来去郑州就不同了，住大宾馆，好吃、好住、好玩…在黄河边游览，却怎么也抹不去上面的记忆，可能像独裁、集权、服从、苟且、噤若寒蝉一样，根植在我们的心坎里了！

都说北宋的皇陵和巩义的康百万庄园可以看看，我没有去过。

2010－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