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我去过湘西凤凰。那次我没带相机，也未回家追记，时过6年，认真回想，居然没有了什么记忆和画面，真老了！

看当年的日程安排有沱江泛舟、边城、杨家祠堂、虹桥、古石板桥、沈从文故居、熊希龄故居、东北古城楼、黄丝桥古城堡、南方长城、奇梁洞、矮寨公路奇观、开路先锋铜像、德夯苗寨、盘古峰、流沙瀑布….

凤凰古城以古、扑、蛮闻名，山水全靠文人捧，我没有看过沈从文的《边城》，知道他是没有学历的大文学家，其兄长解放即被枪毙，他自己则自杀未遂，从此离开了讲故事的文字花活，躲开了霞红漫染毁诗文的天空，苟延捱到了晴光瑞烟霭的年代，战战兢兢去过美国，差一点得到了诺贝尔奖…照常理我应该对他印象不错，但老人的一句“口述历史”使我对这个文学天才比较淡漠。老人告诉我，沈从文和×××一样，从边城去上庠之地，绞尽脑汁，天天叩湘藉富人之门，卑躬做笑脸，想方设法接近湖广的达官显贵，还同时追求两户千金，当时一位湘藉名人的太太说他太会贱了，一再叮嘱家人，不要让他接近闺阁。因此我常联想到×××和忍辱负重有大志气、大志向、干大事的韩信等小家青年，他们摸透了潜规则，一旦事成…唉，都是绝顶的聪明人啊！现在亦复如此。沈家故居我几乎没了印象，好像房间不少，大小也应该是个地主了。

熊希龄故居我印象较深，知道他的婚姻故事，墙上有他大太太的照片，他家当然是凤凰的大户了。民国前十年，六个总统、22个总理走马灯似的轮回，也没有建立一套好的规则，最后还是覆灭于红潮汹涌。

古城楼、沱江留下了两张照片，好像见过黄永玉题字的碑匾。这个自称无愁河边的浪荡汉子赶上了金玉满堂风光无限，我不同意他批评嵇康——“他不懂，你这个人都不要了，广陵散算个什么东西！到底是个不识大体的书呆子！”（ 嵇康刑前曰：“广陵散”从此绝无!）我曰，可惜中国再没有这样的书呆子了！曹氏快婿嵇康是何等不惜命的人物，黄大师是宁为猪狗也要顽强偷生的智者，人生观大相径庭，非同类，各有各的道理。

南方长城只有几米旧砖（据说是真的），其余全是新建。我在城墙上面接到基督徒刘仁逵去世的电话，回家就摘了胆囊，还是怕死！

德夯苗寨如同影视场景，仅有上刀山表演的印象，其余的什么杨家祠堂、虹桥、古石板桥、奇梁洞、盘古峰、流沙瀑布….一丁点记忆也没有了。抗战时修建的盘山公路印象深刻，我还专程下来在“湘川公路死事员工公墓”碑前照了一张像。血肉筑成的路啊！

有机会还可以去凤凰一次。

2010－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