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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真名真事(上)

(2009-07-06 13: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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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

分类: 同学、朋友

前些年,一到暑假,我无事可干,靠在破藤椅上,XX的画面就会不期而至,无法,已成疾,无药可医。这几年陆陆续续写了百余篇往事,尽管无处也不敢贸然发表,但感觉好多了!总算说出来了!

真人真名真事!

——潘强

  缛夏,天已经大亮了,我倦缩在竹床上,咪开眼,这天花板也太矮了,1929年武汉大学怎么盖这么次的房子,我躺着伸手就快碰到顶了,简直成火车的上铺了。我伸了一个懒腰,翻身又闭上了眼睛。

  “戴克!戴克!”楼下好像有人叫我,声音不大,可能是做梦吧,我没有理睬,翻身又睡了。“戴克中,有人找你!”是隔壁的章小弟在大声叫唤,我一骨碌爬起来,套上长裤,向窗外望去。窗台太矮了,只有我的膝盖高,弯腰低头,还得蹲下才能探出脑袋,

  “怎么,是潘强,他怎么来了!”我大吃一惊,奔下黑洞洞的楼梯,推开厨房的破门,高大、壮实、黝黑的潘强站在二区38号的门口,直愣愣的看着我。一个佝偻着腰几缕白发的老头站在他旁边。

   “他爸爸也来了!?”自从在上海龙华精神病医院见过潘强一面后,听说他回到了武汉,但两三年来我从未见过他。

   “你是戴克中吧,是潘强的好同学吧!”他爸爸向前走了一步说,潘强一声没吭。

   我征了一下,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从华中工学院来武汉大学找我。我马上把他们请上楼,邻居章小弟说,“他们在你窗下叫了好久了,你怎么没有听见?”

  拐过一面板壁,阴暗中扶着楼梯的把手,经过亭子间到了楼上的大房,我请他们坐在两个较为舒适的藤椅上,他爸爸坐了下来,潘强却自己伸手拉过一方木凳坐在房中央。

  我还没来得及寒暄,潘强立直了腰,瞪着我一本正经的说,“戴克中,你是我们班上无线电玩得最好的,对吧,你为什么欺负我,在我的喉咙里安装了无线电发射机,你给我拿出来!”

  我呆若木鸡,看着他爸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几年前潘强就得了精神病,可他怎么找上我了!?

  最想不到的是他爸爸也开口说,“你还是想办法把他喉咙里的发射机取出来吧,他天天闹!”

  我张口结舌的说,“潘伯伯,怎么可能呢,我我那有这个本事,恐怕现代科技也不可能呀,您怎么也

  “你去了上海我的医院,我早就注意你了,你不是革委会的人,也不是HWB,凭什么来上海,他们就是看你无线电好,派你来给我装发射机的!好天天监视我。”潘强用手指着我说。

  “现在我什么也不敢想了,你听,”他用手指着脖子,“里面有嗡嗡的电流声。”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我和他说话的声音都很大,隔壁的章小弟上来看热闹,被我赶下楼去。我一解释,他爸爸就叫我做好事,帮他取出来,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僵持了十几分钟以后,他突然话题一转,“你把我的书还给我!”

   我问他什么书。他说是W.H.G.刚开始时,我找他借过一本《手表修理》书,一直没还给他。

   他还说,“你就是采用了手表零件微小的技术,把发射机装进了我的喉咙。”

  我一想,我是找他借过《手表修理》书,应该是W.G初期,不让高考了,无事干,想学点技术,才玩手表的。他告诉我他有这方面的书,是他主动借给我的。后来他爸爸被揪出来,妈妈、哥哥自杀了

  “有,”我一边回答一边下楼到亭子间的书架、抽屉、床角翻了半天,居然给我找到了这本《手表修理》。我双手将书递到他手上,他接书的时候手有点抖,他打开书,翻了几页后说,“爸爸,我们回去吧!有了书,我自己把它取出来。”

   我长吁了一口大气,把他们父子送下了楼。当时潘强的妈妈、哥哥自杀是学校圈的一桩大事,武汉大学的人都知道。章小弟回去后告诉了邻居,潘强和他爸爸到我家来了,二区的许多人都出来看热闹,连章小弟八十岁的外婆都出来看,我家门口围了不少人,潘强父子目不斜视的走出了我家。看着他们慢慢向生物系农场、汽车站的方向走去,我百感交集,脑袋里一塌糊涂。

   我至今都不明白,W.G中,我家在武大被强迫搬了几次,新三区25号,北三区66号,特三区39号,老二区38号,他是怎样打听才找到二区来的。为什么他爸爸也说我在他喉咙里装了发射机!?

真人真名真事(上)

 武汉大学老二区38号拆毁前

   大概是在1967年,本来是三月春波绿上眉的日子,到处云遮雾绕。H.S.L已不能完全控制运动的走向了,可能是操纵运动的人想把不听管教、闹事的H.W.B支开,让学生下乡去支农,我们学校被分配去松滋县。好像真正冲锋陷阵的H.W兵都没去,反而让我们逍遥派去凑数。在长江的船上,我和夏明述讨论当时流行的黑话是否为以前青红帮“海底”的延续,潘强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吹灯(打眼睛)、叶子(衣服)、叫叶子(手表?收音机?)、举腔(泡妞)、吸杆(勾引男人)、拐子(大哥)、一破壳、(一拳头)都是那时的新知。

   没曾想到松滋才几天,学校来了消息,潘强的妈妈和哥哥双双自尽了!

  那时刚成立了革W会,丈夫只手把吴钩,欲取万人头!为了表现革M坚决,一个比一个左!各单位都开始了“清理阶级队伍”。办学习班,实际就是变相关押人。潘强的爸爸早被揪出,是“死老虎”,被关了起来。他哥哥从洪湖中学回汉,大概是和母亲见面后觉得形影孤凄 ,茕独无味,两人在厕所气窗的横棂上投环而去。众生皆是命,畏死有同心。不是真正的受辱绝望,人不至于….。他家信教,也可能觉得上帝那儿还有净土。留下遗书有,“请别打搅我们”的话语。

 

当时在松滋的同学都知道了此事,没有告诉他,头头派同学送他回了武汉。

 

  潘强的爸爸是力学教授,大字报说他是G军的弹道专家,少将。大概是刚解放院系调整时,他家就从东北来到了华中工学院。他家祖上应是望族,他说他爸爸、妈妈在法国多年,他姐姐就是在巴黎出生的。他哥哥中学时成绩很好,可能也是家庭出身的原因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而去了华中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后被分往洪湖中学。都说他哥哥人不错,在洪湖还打野鸭子玩,非常开朗。1966年H八月抄家打人时,我们都亲眼目睹大学H.W兵命令他父母站在东二区的门口低头示众,他爸爸脖子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领带。当时潘强和H.W兵论理,班上的同学还批判了他的立场问题,为资产阶级的父母说话。传说那次他家抄出了不少金银首饰,沙发、席梦思、厨房里都藏了金子。

 

  潘强回武汉没有多久,我们也全部返回了武汉。那时武汉派斗非常厉害,为了不沾火星,我很少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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