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杂记：乐山乐水

读杨伯峻《论语译注》。

子曰：“知(zhì)者乐(yaò)山，仁者乐(yaò)水。知(zhì)者动，仁者静。知(zhì)者乐(lè)，仁者寿。”

杨译文：孔子说：“聪明的人乐于水，仁人乐于山。聪明人活动，仁人沉静。聪明人快乐，仁人长寿。”杨译是译文之一种，还有其它的种种译文，不一一抄写。

为什么智者乐山，仁者乐水，里面有什么说词，一直不得甚解。读向宗鲁《说苑校证》（汉 刘向著）看到《杂言》篇中，有子贡问孔子为何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一段问答，读后使我有所新得。全文如下。

（子贡问）夫智者何以乐水也？曰：泉源溃溃，不释昼夜，其似力者。循理而行，不遗小间，其似持平者。动而下之，其似有礼者。赴千仞之壑而不疑，其似勇者。障防而清，其似知命者。不清以入，鲜洁而出，其似善化者。众人取乎品类，以正万物，得之则生，失之则死，其似有德者。淑淑渊渊，深不可测，其似圣者。通润天地之间，国家以成。是知之所乐水也。《诗》云：“思乐泮水，薄采其茆。鲁侯戾止，在泮饮酒。”乐水之谓也。

去掉那些形容词，我对孔子所言的简单理解：源源不断浩浩荡荡之水所蕴涵的内容包括力量，公平，礼节，勇敢，知命，善良；万物有了它则生无它则死。清澈深邃的流水就像圣人一样，通达滋润天地之间，（治理国家）能够像水这样运作，国家就会兴旺发达民富国强。这就是为什么有智慧的人喜欢水的原因!正如《诗经》所写：“泮水令人乐无忧，采摘莼菜轻伸手。鲁侯莅临有威仪，泮水边上饮美酒。”这也是乐水的说词。（诗译抄自《先秦诗歌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下同）

（子贡又问）夫仁者何以乐山也？曰：夫山巃(lóng) 嵸(zng)（上山下累音垒） (zuì)，万民之所观仰。草木生焉，众物立焉，飞禽萃焉，走兽休焉，宝藏殖焉，奇夫息焉，育群物而不倦焉，四方并取而不限焉。出云风，通气于天地之间，国家以成。是仁者之所以乐山也。《诗》曰：“太山岩岩，鲁侯是瞻。”乐山之谓矣。

雄伟巍峨的大山高高屹立在那里，万众须仰头才能观看。草木、飞禽、走兽、宝藏、奇人以及万物都依赖着大山而生存，大山以它阔大的胸怀孕育着万物生生不息，并对四方来取者慷慨奉献。大山与天地之间气息相通风起云涌，矗立于天地之间，（治理国家如像山一样稳重）国家就会兴旺发达民富国强。这就是为什么仁人喜欢大山的原因。正如《诗经》所写：“泰山真是高大森严，鲁国视为境内天险。”这也是仁人爱大山的说词。

2022年11月5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