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唐诗《清明》的排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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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全食, 叶嘉先生摄,其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85392145,本图与博文内容无关)
杜牧的《清明》一诗拥有诸多追捧者。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香港人评出“唐诗十佳”,从浩繁的“全唐诗”中选出十首,其中《清明》得票仅次于孟郊的《游子吟》,居然超过李白的《静夜思》,荣获亚军。
不过,此诗如此“著名”,却难入那个清朝自号蘅塘退士的孙洙法眼。孙氏博学,编选有《唐诗三百首》一书,另有著述若干。其在编选过程中说,“因专就唐诗中脍炙人口之作,择其尤要者,每体得数十首,共三百余首”。该书实际收录唐诗310首。其中包括香港人评出的“唐诗十佳”的九首,但唯独把《清明》排除在该书之外。
这就意味着,以孙氏眼光,《清明》根本无法入选唐诗的第一梯队。
有推崇《清明》者认为,这首诗“写一个离乡在外的‘行人’,在春雨绵绵的清明时节欲借酒浇愁的心情。诗中的行人、酒家、牧童、杏花村,山道湾湾、春雨飘洒,构成了一幅情趣盎然的‘清明烟雨画’。”
在我看来,如果此诗只是阐发借酒浇愁,那么这首诗的“著名”就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这愁绪仅仅是个体的情绪,而且用酒精的麻醉来处理此情绪的方式尚需探究。
李白比杜牧早出生近百年,其在《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中这样写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相比之下,其对于酒精与愁绪的关系的理解,要比杜牧清醒得多。
亦有推崇者认为,《清明》中“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句子,清新简约,通俗易懂。
我觉得,如此作为“著名”的条件或有些荒唐,此为诗歌的技术层次,并非其传唱的必要条件。一首诗的存废更多的是依赖其文字背后的人文向量,而非句子的技巧。
即使以“清新简约,通俗易懂”来考量唐诗,能够站出来的作品海了去了,而且都和酒精绝缘。
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在怎么样的体制和背景下,文学作品在倡导技术为王,而人文思想变得成为可有可无。或许这是《清明》之所以能在当今环境下“著名”的理由。
请让我为《清明》打个分吧,去掉一个最高分,即《清明》的技术得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即其人文得分;最后得分0分。如此,我给其排位为《唐诗三百首》之311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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