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开了

早晨出门，走过一座熟悉的、荒芜的老院区墙外，飘来阵阵花香。抬头望去，墙内的几棵槐树上绽满了洁白的槐花——怪不得如此之香。到了槐花盛开的季节了。

忽然想起一个城市的节日——赏槐节，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人操办，没有听到关于赏槐节的任何信息呢。是呀，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人已不是那年的人了，事情也就不是那年的事情了。节日也一样。

初识赏槐节，我竟有些诧异。那时候年轻，不懂得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创造出名机会的重要性。我很好奇每年春天司空见惯的槐花，能成为一个节日，成为被欣赏的主角？事实上槐花确实担当起了这样的角色。想来好笑，记得第一年赏槐节，工作人员预测失误，节日到来，槐花尚未盛开。到了第二年，过节时，槐花又开过了。似乎到了第三年，赏槐节才和盛开的槐花相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稀记得有这样的小插曲，不知道是否准确。年复一年，记忆力越来越差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昨夜风大，有棵槐树的树枝被刮断了，斜卡在院墙上，树枝伸向了人行道。有两位妇人在摘槐花，地上几只塑料袋都满了，她们还不肯住手。如果不是树枝被刮断，想要得到这些槐花也是不易。估计她们回家会蒸槐花包子或者槐花糕了。

院内还有一些紫槐，紫色的槐花更显漂亮。我小时候没有见过紫槐，也不知紫槐能否吃，也没见过本地人有摘紫色槐花的。去年在中原的时候，见过有人摘紫色槐花，但是否用来做吃的，我就不知道了。有个路口，有几株高大的紫槐，树身在工地的墙内，树枝却倾斜着偏向墙外。墙外是一个高大的配电柜，那些紫槐花就绽放在配电柜上方。每天早上上班，都能看到那些紫槐，从它们发芽、长叶，到满树花开。我把它们当做早上的一道风景。有天下午，有对中年夫妇用一只长柄弯钩，将树上的紫槐花摘得干干净净，连零星的几朵碎花都没有放过。我见他们时，摘花已近尾声，待我路过他们身边时，他们已经收拾打包，准备离开。三只硕大的编织袋，装的满满的。从此，那个路口少了一点入眼的风景。

据说老院墙内的紫槐是当年一位老职工引进的，好像还和单位要了一些钱，这颇让一些人非议。当年，紫槐还很少见。移栽过来的几棵紫槐在贫瘠的砖石碎土间扎下了根，并且开始向四周绵延。它们的繁殖力极强，如今应该有几十棵了吧。只是紫槐的树干都不粗，瘦瘦弱弱的样子。当年栽树的人已经作古，树还在。那些非议也会就此打住了吧。也许要不了多久，这块地会被开发盖楼，眼前的槐树、紫槐是否还能够继续生长下去，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