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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萱俏君古天乐徐飞刑事侦缉档案4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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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仁爱医院。
徐飞急匆匆地冲进了大厅。
“请问武俏君在哪里?”徐飞急急地对着问询处的护士小姐说道。
“先生,你有什么事?”
“你们给我打电话说,武俏君在这里。”
“徐飞先生是吗?”在另一旁走过来一个年长的护士,对徐飞说道。
“是的。”
“请跟我来,武小姐没问题,现在在病房观察。”护士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徐飞在后面大步地跟着,急急地问道。
“真是不小心,明明知道自己血糖低,还不注意,路上又被车撞,还有你,是怎么当男朋友的?”护士听到徐飞的话,回头白了一眼,说道。
徐飞看着护士匆匆忙忙的背影,瘪瘪嘴没有说话,心里一阵气,却又无法发作,只能默默地跟在护士的身后。
徐飞猛地冲进俏君的病房,看到俏君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
“俏君。”徐飞大步冲到俏君的床边,一把捉住俏君的手,急急地问道。
“徐飞。”徐飞一脸的担心让一直迷迷糊糊的俏君清醒了许多,轻声应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也不知道。”俏君一只手托着头,极力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你怎么到的医院?听护士说你出了车祸,到底怎样?”徐飞打量着俏君,紧张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俏君茫然地说道,然后抬头看向房间另一头。
顺着俏君的眼神,徐飞转过头去,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那里。
“郑东成?!”徐飞盯着郑东成看了一阵,有些犹疑地慢慢说道。
“是我看到武小姐被车子刮到,倒在路边,然后送她来的医院。”郑东成平静地说道。
一时之间,徐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眼前的一切太突然,俏君脸上的茫然之色感染了身边的徐飞。
“医生说武小姐应该没事。”郑东成见徐飞愣住了,轻轻地继续说了下去,“武小姐除了血糖低些之外,应该没大碍。”
俏君看着发愣的徐飞,徐飞盯着郑东成。徐飞只是听到了郑东成的话,却不明白话的意思,突然之间,徐飞觉得一切都乱,他不知道郑东成在做什么,更不明白郑东成为何这样做。看着徐飞失神的样子,俏君把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徐飞的手上,温柔地握紧了徐飞的手。感到手上传来俏君的力气,徐飞转回头看了看俏君,轻轻点点头。
在医院的草坪上,徐飞与郑东成默默地站在一起,一齐望着远处,远处的房子、树木等景色一点都没有映进两个人的眼里。
“谢谢。”沉默了很久,徐飞轻轻地说道。
听到徐飞的话,郑东成轻轻转过头,淡然地看了一眼徐飞,继而依旧看着远处空洞的景色。
“俏君到底出了什么事?”徐飞停了一会儿,侧过身子,冷静地说道。徐飞的眼睛盯着郑东成的侧面,想要把郑东成看透。
“嗯。”郑东成想了半分钟,接着说道:“武小姐出了写字楼,在马路边等计程车的时候,被一辆开的很快的车刮到,就晕了过去。碰巧,我遇到了,就送她来了这里。不过那车子开的太快,所以,我也没看清楚。”
郑东成镇定地说完之后,动也没动,他在等徐飞说话。
“你,你,你怎么会在俏君的写字楼下?”徐飞犹豫着说道。徐飞觉得郑东成没有说谎,可是徐飞却不明白为何郑东成还跟他联系在一起,跟俏君联系在一起,而这次,俏君进了医院。
“我在那里工作。”郑东成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徐飞的眼睛,轻轻说道。
徐飞也愣愣地盯着郑东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郑东成。
“我是说,我上班的地方也在那边。”郑东成接着说道。
徐飞看着郑东成镇定的眼神,想要找出问题。可是一看到郑东成坦诚的样子,徐飞突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对郑东成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曾经在兄弟与敌人之间挣扎的感觉又回来了。
“谢谢。”徐飞转过身,也看着远处,轻轻说道。
“徐飞。”敏感的郑东成感到了徐飞的挣扎,接着说道:“我没想过我们之间还会有交集,我曾对自己说过,出来之后一切从新开始,彻底忘记过去。”
“很多时候,并不是想要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徐飞突然说道,郑东成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徐飞。
“是的。”郑东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想说的是,郑东成已经不是过去的郑东成了,我只想一起重新开始。”
听到郑东成的话,徐飞心里十分吃惊,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徐飞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郑东成,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担心武小姐,不过,既然我决定忘记过去的一切,我就绝不会伤害武小姐。”郑东成接着平静地说道。
“我相信你。”徐飞了解郑东成,所以他相信郑东成所说的话。
“还有,芊芊。”徐飞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郑东成送花和车给芊芊的事,接着说道。
听到徐飞的话,郑东成一直平静的脸微微动了一下,郑东成转头看了看徐飞。
“你觉得我会伤害芊芊吗?”郑东成冷冷地说道。
“我只希望芊芊能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徐飞看着郑东成,也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给不了别人想要的生活,就不要干涉别人的生活。”听到徐飞冷冷的话,郑东成说道。
“还有,医生说,小宝宝没问题。”丢下这句话之后,郑东成戴上大大的墨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徐飞一直盯着郑东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
俏君病房。
自从徐飞跟郑东成出去之后,俏君一直焦急地等着徐飞。
“徐飞。”徐飞一推开病房的门,俏君立刻说道。
“俏君。”徐飞轻轻关上房门,大步走到俏君的床边,温柔地说道。
“怎么样,你们?”
“没事。”徐飞轻轻抚了抚俏君的头,说道。
“那他有没有说我是怎么回事?”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徐飞奇怪地问道。
“没有了。我只记得,站在路边等计程车的时候,突然感到头晕,然后就不知道了。”俏君轻轻说道。
“郑东成说,你被一辆车刮了一下,晕倒在路边,但是车子开的太快,他也不记得了。”徐飞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俏君显然还是没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轻声应道。
“医生说,我们的宝宝没事。”徐飞有些无奈有些失望地说道。
“嗯?”俏君看着徐飞样子,疑惑地应道。
“俏君。”徐飞仔细想了一阵,郑重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俏君看着徐飞严重的样子,奇怪地轻声问道。
“你不想结婚,没有关系,可是宝宝,为什么不告诉我?”徐飞面色严肃地说道。
“我……”听到徐飞的话,俏君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你宁愿自己去检查,也不肯告诉我。”徐飞突然有些悲凉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舒服,我们就这样下去,没有问题,可是……”
“徐飞,等一下。”俏君突然说道,徐飞停下看着俏君。
“你是说,我真的怀孕了?”俏君问道。
“你?你不知道?”徐飞奇怪地问道。
“我最近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是怀疑,所以才去检查的,今天本来是要去拿检查报告的。我想拿到结果后,再告诉你的。”俏君接着说道,眼神清澈地看着徐飞。
“真的?”徐飞静静地看着俏君,期待着俏君的回答。俏君重重地叹口气,瘪瘪嘴,无奈地看着徐飞。
“你信不信我呢?”俏君淡淡地说道。
“我……”徐飞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徐飞想起与俏君相识、相知、相爱直到分离、重聚的点点滴滴,这个问题徐飞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飞相信俏君很爱他,但是他不知道俏君会不会什么都告诉他,就如当年一个人离开香港去英国。
“那你信不信你自己?”俏君微微笑了笑,轻轻说道。听到俏君的话,徐飞眼里溢出了惊喜。
“俏君。”徐飞轻轻把俏君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徐飞。”俏君靠在徐飞肩膀上,轻轻应道。一切是那样的自然,俏君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安定。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徐飞突然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什么?”
“还记得King和Queen的故事吗?”徐飞突然轻松地说道。
“……”听到徐飞的话,俏君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徐飞嘴角微扬,笑意与爱意早已在脸上荡了出去。
“现在,King和Queen已经有了一个小Prince,马上就要有第二个Prince。”徐飞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King一直没有办法解决,现在King要求助Queen。”
俏君想起King与Queen的故事,有些羞涩、有些期待、有些惊奇地看着徐飞,默默地看着徐飞。
“King不想Prince的妈咪做单亲妈妈。”徐飞盯着俏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俏君眼含笑意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Queen,你要帮我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徐飞接着笑盈盈地说道。
“想不出。”俏君微微笑了一下,继而温柔地说道。
“你想不出,那就要用我的办法咯。”徐飞轻轻说道。
徐飞温柔地看着俏君,轻轻吻了一下俏君的唇,把俏君紧紧地抱在怀里。俏君静静地靠着徐飞宽阔的胸膛,前所未有的安定感觉,在俏君的心里溢了出来,也感染到了贴在身边的徐飞。
“俏君,到底出了什么事?”楼莲香一面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一面大声叫着。
武元强跟着楼莲香也进了俏君病房,看到病房里两个人的样子,楼莲香与武元强都愣住了。见到楼莲香与武元强进来,徐飞跟俏君也有些尴尬地分开了。
“表姨,DADDY,我没事。”俏君说道。
“是的,俏君一切都好。”徐飞开心地说道。
“没事就好。”楼莲香与武元强走到俏君的床边,脸上依旧挂着担心的神色,楼莲香对徐飞说道:“怎么这样开心?医生怎么说?”
“没问题的,只不过需要留院观察一下。”徐飞笑着说道。
“为什么?”开着徐飞开心的样子,楼莲香与武元强更糊涂了,齐声问道。
“因为俏君怀孕了,所以要留院观察。”徐飞笑着说道。
“真的?!”楼莲香与武元强惊喜地叫道。
岳氏,岳嘉年办公室。
秘书将子山与徐飞带了进来之后便退了出去,岳嘉年正在通电话,一边示意子山与徐飞坐下,一边讲电话。
“Sorry,这两天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一直比较忙。”岳嘉年说道,然后在子山与徐飞的对面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脸上带着抱歉的神色。
“没关系。”子山淡淡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想了解一些岳致礼的事情。”
“嗯,这个。”岳嘉年听了子山的话,低下头略微思索一下,抬起头接着说道:“我父亲是被人杀的,这个你们警方已经有结论了,剩下的事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
听到岳嘉年的话,子山与徐飞心里都有些奇怪。徐飞进来之后一直在观察着房间的情况,听到岳嘉年的话,转过头仔细的观察岳嘉年。
“那岳先生有什么仇家吗?”子山稍微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没有。”岳嘉年轻轻地说道,眼神清澈。
“那他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子山接着问道。
“其实我父亲的脾气有些古怪,他退休之后,公司的事情就不管了,而我们又不住在一起,所以如果说他最近得罪什么人的话,我也不知道。”
“哦。”徐飞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最近岳氏出了什么事呢?”
听到徐飞的话,岳嘉年愣了两秒钟,然后转头看向徐飞。
“生意上的事。”岳嘉年冷静地说道,“不过都是小事情,已经没问题了。”
“我们了解到,岳致礼最近跟你们的股东走的很近,会不会是因为岳氏生意上的事情,岳致礼被杀呢?”子山接着说道。
“是吗?”岳嘉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应该不会,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且只是供应商的货期要延后,小问题而已。”
“好的,谢谢岳先生,要是你还想到什么,麻烦告诉我们。”子山见岳嘉年这里问不出什么,便说道。
“嗯,没问题。”岳嘉年说道,“爸爸死的不明不白的,还请阿sir尽快破案,好让家父早日入土为安。”
“我们会尽快破案的。”子山镇定地说道。
“你怎么看?”出了岳氏,子山问徐飞。
“岳嘉年太冷静了。”徐飞更加冷静地说道。
“……”子山若有所思地看着徐飞,没有说话。
中区警署,口供房。
“陈太太。”国仁与芝兰一进门,立刻说道。
“这次是为什么,又叫我来?”戴明丽奇怪地问道。
“笔录里有些问题,我们需要重新做一下笔录。”国仁说道。
“什么问题?”戴明丽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即可镇住心神,问道。
“陈太太,岳致礼遇害的当天,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岳致礼家的?”国仁镇定看着戴明丽地问道,芝兰在一旁记录。
“怎么了?”戴明丽有些不耐地地说道,“不是早就说过了吗?Ray和我,还有那两个股东是一起的走的,大约是2点左右。”
“我们查到,有人看见你2点半多从岳致礼家出来。”国仁盯着戴明丽,镇定地说道。
“什么?”戴明丽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我那天喝酒喝的比较多,出来之后,在车子上还摔了一跤,后来是我丈夫接我回去的。”戴明丽肯定地说道。
“陈太太,会不会是你酒喝的太多,记不清楚了?”芝兰在一旁轻轻地说道。
“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以前出过车祸的,所以我那个时候不敢自己开车,一定会等我丈夫来接我。”戴明丽肯定地说道。
“陈太太,既然你出过车祸,为何还喝那么多酒,而且,那么晚,其他的几位男士怎么这样没风度?”国仁接着说道。
“……”听到国仁的话,戴明丽沉默了。
“陈太太?”过了一会儿,见戴明丽依旧不说话,国仁说道。
“是的,我当天心情不好,我本来与我丈夫有些争执,所以后来我在自己的车子上又喝了很多酒。”
“那是因为你在自己的车上喝多了,所以才摔跤了?”芝兰接着问道。
“我本来想自杀的,破了酒瓶不小心划到手臂,很痛,很痛。”戴明丽悲伤地说道,“痛,我很怕痛,很痛的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死。”
看着戴明丽眼里噙着泪水,芝兰的眼睛也湿答答的,芝兰把纸巾递给了戴明丽。
“谢谢。”戴明丽擦了擦眼泪,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后来我摔了一跤,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给我丈夫打电话,他来接我回去的。”
中区警署,办公室。
“我还是觉得岳嘉年过于冷淡了。”徐飞翻看着报告资料,说道。
“是的,他的确很冷淡。”子山说道。
“不管怎样,死的人是他父亲,而且他母亲早就死了,岳致礼还留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给他,可是他好像对父亲的死并不太在意。”
“是很奇怪。”添海在一边说道。
“股东那边有线索吗?”子山问道。
“没有。”添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韩霆很正常地上班下班,没什么意外,张威去法国还没回来,张威是跟韩霆分开后,回岳氏上了半天班,下午去的法国。”
“他什么时候回来?”
“岳氏的人说就这一两天,本来是今天回来,但是还没回公司,也联系不上。”振球说道。
“家里呢?”
“没人。”振球无奈地摇摇头。
正在在这个时候,情报科的同事送了一份资料过来。
“原来LT2563车牌的主人,是岳致礼。”添海打开报告后,轻轻地说道。
“岳致礼?!”听到添海的话,大家齐声说道。
戴明丽家。
芝兰与国仁一起送戴明丽回家,在陈文家门口的时候,戴明丽突然停住了。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戴明丽轻声细语地说道。
“不客气。”
戴明丽有些为难地看着芝兰跟国仁,这个时候陈文打开门,准备出去。
“太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陈文一边开门,一边对着里面的佣人说道。
“不知道。”佣人怯懦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回来了。”打开门,看到戴明丽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陈文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嗯。”戴明丽尴尬地说道。
“怎么又是他们?”陈文看到站在戴明丽身后的国仁跟芝兰,不悦地说道。
“陈先生,我们有些事情麻烦陈太太做笔录。”芝兰赶紧解释道。
“又做笔录?”陈文听到芝兰的话,奇怪地说道。
“是啊,我们先进去吧。”戴明丽立刻说道,把国仁与芝兰也让了进来。
陈文看了看戴明丽、芝兰与国仁,折返回来。
“你不是要出去?”戴明丽奇怪地说道。
“我们说好今天去参加齐部长的Party的。”陈文阴着脸说道。
“今天你自己去,可以吗?”戴明丽面露疲惫地说道。
“没问题。我想问你的是,怎么今天又去做笔录了?”陈文说道。
“陈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麻烦你。”国仁接了过去说道。
“什么事?还是关于岳致礼的案子?”陈文挑着眉毛不耐烦地说道。
“是的,我们需要单独与您谈一下。”国仁说道。
“OK,到书房吧。”陈文无奈地说道。然后国仁、芝兰与陈文进了书房,戴明丽茫然地坐下。
“你们还想问什么?”
“陈太太说,岳致礼死的当天,你们有点争执,是不是真的?”国仁横竖看陈文不顺眼,冷冷地说道。
“是的,因为我当天要去参加一个聚会,谁知道她却要去参加另一个。”陈文不高兴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接陈太太的?”
“她出事之后啊。”
“具体时间呢?”
“不记得了。”陈文不耐烦地说道,“本来她说要自己回去的,谁知道后来又要我去接她,我根本没记时间。”
“陈太太说她当时想自杀,陈先生知道吗?”芝兰问道。
“自杀?”陈文震惊地说道,“你们说什么,你们说她想自杀?”
“陈太太说当日心情很不好……”
“不可能的,她不会这样说的。”陈文生气地说道,“两位阿sir,她一定不会这样说的。”
国仁与芝兰奇怪地看着陈文。
“我们只是小争执,她怎么会想自杀呢?”见国仁与芝兰的样子,陈文不屑地说道。
国仁与芝兰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送走了国仁与芝兰,陈文没有出去,十分生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戴明丽,慢慢走过去,也坐了下来。沉默在客厅里漫延开来,一股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已经结束的事情,搞的这么大,又去做笔录,传了出去……”陈文漫不经心地说道。
“……”戴明丽看了看陈文,薄薄的嘴唇抖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么多年,我待你怎样?”过了一阵,陈文轻轻说道。
“……”
“你跟警察说,我们有争执没问题,哪个夫妻不吵架?”陈文接着慢悠悠地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说你要自杀?”
“……”
“你好像没跟我说过你自杀的事,到底哪句是真的呢?”陈文见戴明丽依旧不说话,仍旧慢悠悠地说道。
“我们离婚吧。”戴明丽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捋了捋头发,无精打采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陈文好像听不懂似的说道。
“我们离婚吧。”戴明丽无奈地说道。
“……”
“阿文,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么多年来是我负了你,我们根本不该结婚。”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你老相好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不该结婚?”陈文冷冷地说道。
“你?!”戴明丽生气地说道,“岳致礼是我敬重的人,请你尊重一下他。”
“你生气了?”陈文看着戴明丽,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尊重他,他有没有尊重过我?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阿文,是我对不起你,不关别人的事。”戴明丽看着陈文生气的样子,轻轻地说道:“离婚后我会回南丫岛村子里,希望以后我们见面不再这样。”
“离婚,离婚,你有没有为我想过?”陈文生气地说道。
“可现在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戴明丽疲惫地说道。
“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不是我逼你的。”陈文急急地说道。
“我今天回我妈那边,我们冷静一下。”听到陈文的话,戴明丽猛然抬起头看着陈文,呆了一秒钟后,转过头决然地说道。
说完,戴明丽又看了看陈文,转身出了屋子,剩下陈文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陈文家小区外,国仁与芝兰坐在车子里看着对面。
“好奇怪。”芝兰说道。
“怎么?”
“陈文不是说要去参加什么朋友聚会,怎么还没出来?”
“也许看见老婆回去,就不去了。”国仁嘟囔着开玩笑。
“切,看他刚才气鼓鼓的样子,戴明丽今天不会好过的。”
“怎么戴明丽出来了?”国仁看见戴明丽出来,说道。
“不知道啊。”芝兰也奇怪地说道。
“芝兰,你去对面的茶餐厅继续监视,我跟着戴明丽。”
“好。”
中区警署,办公室。
“今天的早餐太难吃了。”子山与徐飞出了中区警署餐厅,一边闲聊着,一边向办公室走去。
“可能是换了厨师,不过我觉得还不错。”徐飞笑着说道。
“现在给你吃什么都好吃,顿顿都是爱心餐,呵呵。”子山笑着说道。
“怎么,眼红啊。”徐飞笑着说道。子山看着徐飞,微微笑了,徐飞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子山看着眼前的徐飞,觉得他的身上闪着阳光的色彩。
“江sir。”见子山有些发呆,徐飞说道。
“什么?”
“生活都是向前走的。”
“……”子山有些奇怪地看着徐飞,没想到从徐飞嘴里冒出来的是这样积极话,接着调侃着说道:“怎么跟Miss Woo在一起,你也想当心理专家。”
“呵呵。”徐飞笑了笑,接着有些严肃地说道:“MAN在计划结婚,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子山愣了一下,即刻镇定地说道。
“如果觉得火腿蛋三明治不好吃,就换个牛柳包试试。”
“什么?”子山奇怪地问道。
“如果觉得柠檬茶不好喝,就换杯黑咖啡。”
“那么苦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子山摇摇头说道。
“黑咖啡提神,适合你,还是柠蜜适合我。”徐飞坏坏地笑笑,说道。子山一脸无奈地看着徐飞。
“头儿,飞哥,刚才邱sir说,陆sir他们凌晨在西九龙发现了Ray的尸体。”子山与徐飞一进办公室,振球立刻上前说道。
“什么?”子山吃惊地说道。
“就是牵涉在岳致礼案子里的Ray。”
“这个是Ray的资料,等下陆sir他们会传一份更详细的资料过来。”振球说道。
“Ray,死了?”徐飞默默地念道。
“是的。”振球接着说道。
“Ray,中文名姫志辉,现年23岁月,父母早年离异,后来都移民了。Ray跟着自己的奶奶一起生活,不过自从前年姫志辉的奶奶去世之后,姫志辉就把他们原来的大屋子变卖了,在西九龙租了一个房间生活。”国仁说道。
“戴明丽与陈文那边有什么线索?”子山问道。
“嗯,戴明丽似乎与陈文的关系并不好。”国仁说道。
“戴明丽的妈妈不是说他们关系很好来着。”琪琪接着说道。
“昨天我们送戴明丽回去,戴明丽明显不愿意带我们回家,更不愿意陈文见我们。”芝兰说道。
“陈文的确很不耐烦我们询问。”国仁说道。
“还有,我们去的时候碰上陈文要出去,但是后来反而是戴明丽回她母亲的住处,陈文一晚都没出来。”芝兰接着说道。
“国仁、芝兰,你们今天继续监视戴明丽与陈文,其他人跟我去案发现场。”
“Yes,sir。”
Ray住所。
子山与徐飞等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法医等人早已经走了,只剩下陆子安带着几个兄弟在等子山与徐飞。
“子山,徐飞。”陆子安见子山与徐飞进了现场,迎过去说道。
“陆sir。”子山有些郑重地说道,徐飞对陆子安点点头。
“……”听到子山的话,陆子安稍稍愣了两秒钟,接着说道:“尸体是凌晨4点多被发现的,是一个收垃圾的阿婆发现,然后报案的。”
“那么早?”徐飞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的。”陆子安看了一眼徐飞,接着说道:“报案人每天早上4点来这里来收垃圾,阿婆来的时候在一楼的楼门口被一个男人撞倒,摔了右腿。当阿婆来到死者家门口收垃圾的时候,发现垃圾袋子里有血迹,受了惊吓,然后摔倒,撞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随着陆子安的描述,徐飞回身过去看了看门口的垃圾桶,又看了看门和房间的布局。子山也看了看屋子的布局,屋子很小,起居室与卧室在一起,还有一个小卫生间,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单身宿舍。一推开门,整个屋子一览无余。
“阿婆摔倒之后,就看到了床上的尸体?”徐飞接着说道。
“不错,然后阿婆报了警。”陆子安接着说道。
“我跟徐飞来过一次,不过,家俱的布局与上次不一样。”子山接着说道。
“邻居说Ray最近牵涉了一起案子,警察有上门来,所以他把房间的布局改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负责的案子?”徐飞问道。
“因为现场发现了这个。”陆子安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徐飞一个塑料证物袋。
“他还留着我们的联系方式?”徐飞有些奇怪地说道,子山与陆子安则奇怪地看着徐飞。
“他这样忌讳警察,还留着我们的联系方式。”徐飞淡淡地说道,看了看子山与陆子安两个人。
“其实也满奇怪的,现场除了找到这个之外,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听了陆子安的话,徐飞与子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这个案子?”子山询问道。
“我已经跟邱sir说了,他说这个案子移交给你们负责,也许两个案子有牵连。”
“嗯。”子山点点头。
“Ray的东西都在这里?”徐飞在子山与陆子安说话的时候,在屋子转了一下,问道。
“是的。”
“Ray很懒,不喜欢收拾屋子。”徐飞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在这个壁橱上曾经看到过一张Ray与岳致礼的合影。”
听到徐飞的话,子山与陆子安一起转头看向壁橱,那张照片不见了。
“这里没有发现照片。”陆子安肯定地说道,转头对自己的手下说道:“现场找到的照片在哪里?”
“sir,我们只找到这个相簿,没有其他照片。”陆子安的手下递过一本相簿,说道。
陆子安接过相簿,转交给子山。子山接过相簿之后,和徐飞对望了一眼,眉头紧缩。
“还有,壁橱这个地方是干净的。”徐飞想了一下,指着放照片的地方,思索着说道。
子山看了看壁橱附近的地方,又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
“看来Ray单独‘收拾’了壁橱。”子山幽幽地说道。
“初步判断Ray是自杀,不过详细资料要等鉴证科报告。”陆子安接着说道。
“自杀?”子山与徐飞都自言自语地说道,对这个死亡原因似乎都没有把握。
看完案发现场,大家陆续离开。
“恭喜。”子山在陆子安上车前,停了一下,伸出手,说道。
“谢谢。”陆子安微微一笑,也握住了子山的手。
“MAN是个好女孩,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子山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陆子安笑着说道,一脸幸福。
“……”子山看见陆子安胸无城府的灿烂的笑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看见子山明显有话的样子,陆子安也有些奇怪,探寻地看着子山。
“……”子山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淡然笑了一下,接着说道:“MAN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有的时候很,很,很固执,需要别人多体谅她一些。”
“呵呵。”陆子安看着子山,笑着说道:“知道了,谢谢。”
子山与徐飞上了车,目送着陆子安的车子离开。徐飞看着子山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发呆。
“该走了。”子山看了看身旁正在发呆的徐飞,轻轻说道。
“江sir。”徐飞回过神儿来,有些沉闷地思索了一下,接着淡淡地说道:“人始终是要向前走的。”
“……”
“我们想回到过去,只不过是要找到一个答案而已。不过,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回不到过去,也不需要回到过去。”
“……”
徐飞说完,发动车子,载着子山一起回中区警署。子山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阵迷茫。
自己真的是要回到过去吗?唐心死了,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每个人都要各归其位了,可是与MAN在咖啡馆道别时刻的情景却一直在子山的心头萦绕——子山不停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稳定有些紧张的情绪,几次冲到口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MAN走了,真的走了。子山坐在唐心的墓前,心里默默地念着,看着墓碑上唐心依然天真的笑容,子山突然很想念唐心,很想念唐心。在那一刻,子山突然发觉,在自己心里有一块地方永远属于唐心,在那一刻,他与唐心之间没有MAN,在那个地方,只有唐心的点点滴滴。想到这里,子山的眼角有些湿润。
当MAN重返香港的时候,子山真的很激动。可是这种激动经过了时间和空间的压缩之后,竟然变得那么生硬,生硬的让子山有些怀疑曾经的一切。
“我知道。”子山茫然地看着车窗外向后退去的建筑物,淡淡地说道:“有那么一刻,我的确想回到过去,只不过……”
“很多事情无法控制。”徐飞接着说道,转头与子山相视而笑。
“只能控制自己。”子山接着说道。
“顺其自然吧,总是控制自己,很容易生病的。”徐飞笑着揶揄道。
“呵呵。”子山看了看徐飞,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MAN都计划结婚了,你跟Miss Woo呢?”
“香姨他们已经帮忙张罗了,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可以了。”徐飞满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