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人粗糙,当然说懒散也可以,总之侍弄不了花花草草,尤其是那些个被人工鼓捣出的奇花异草,涨了身价进得厅堂,娇娇艳艳的像大小姐,很难伺候了。倘若有幸到了西狼手里,那就一定很不幸,因为大都活不过一个花期的。
但这不能说明西狼不喜“拈花惹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西狼自然也有心中所想意中所念,只不过品位糙点口味粗些罢了。西狼好的是郊外山野、田间地头的野菊,也不用铺天盖地的,星星点点随意开在一片绿里,哪怕是枯草丛生处,漫步时突然闯进眼帘,就很有点惊喜呢。
野菊大概算是命贱的花儿了,自不会有人操心她的冷暖,她的饥渴,悄无声息地于荒郊野外、犄角旮旯里兀自活着,不惹眼不张扬,不凑热闹不图红火。却也命硬,不管风大风小,霜重霜轻,天凉天热,到了秋季应了时辰就自然开了,那些碎碎的白、浅浅的黄,却是百花萧杀后最倔强的生存呢。
“花开不并百花从,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宋人郑所一阙《寒菊》,当是寄情于菊言志于己的代表了,很合了西狼的胃口,录下来请朋友们共赏之。
野菊虽不养眼,也不争艳,却是极有用的。除了众所周知的菊花茶清热解暑的功效和满口生津的美妙,现代研究还证明野菊花是中草药中的“广谱抗生素”,对多数皮肤真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痢疾杆菌、绿脓杆菌和流感病毒等均有较强的抑制作用。
我想,做人如能像野菊一般,活的淡定些,也有用些,岂不是件很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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