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组合，忠于感觉 

大约十三年前，人称“情歌天后”的台湾女歌手阿潘，在婚外偷情时不慎被老公活捉。面对媒体，她坦然相对，表示偷情不后悔，对她也不是什么羞愧之事。

为何不觉羞愧？阿潘说：“我是一个没有感觉就没有办法做那件事的人。”而她早已对老公失去感觉，八年之前就曾提出离婚，但老公不肯放手，只好偷情。

应该说，女歌手的态度真实并且诚恳。所谓真实，是她忠于自己的感觉，没有感觉，绝不做违心之事。所谓诚恳，则是她实话实说，没有半点的虚伪推托。

事实上，性从来不是义务，而是一种追求。没有彼此向往的那种身心感应，只凭一纸婚书，就必须和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发生要靠感觉来引爆的震撼，很难！

多数人都拼命掩盖自己的“没有感觉”，在婚内假惺惺装出有感之态，从而换取表面上的夫妻美满。这虽然用心甚善，但实际上苦了自己，也其实骗了对方。

然而，传统道德要求婚姻忠诚，即夫妻相互忠于，也就是说，一旦成婚便不得另有性伴。可是，这种“愚忠”式的道德却忽视了一个事实：忠，可能很苦。

因为已经没有感觉，做与被做都毫无激情，只能是敷衍，只能是应付，只能是违背自己意志而被人强驱。所以，过程决不会真正快乐，甚至是硬着头皮苦撑。

这种“硬着头皮苦撑”的肉体之交，在美国著名的存在主义心理学家罗洛·梅看来是“反意志”的，因为“只有在意向性和意志中，人才体验到他自己的存在。”

所以，和没有感觉的人，在没有感觉的心境下，发生没有感觉的性行为，就绝不可能从中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价值，而如此无奈，又跟被人强奸有多少区别？

还是法国作家、198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克洛德·西蒙说得好：“感觉是第一性的。”尽管他不是专就做爱而言，但男女相悦却从来离不开敏锐的原生感觉！

这种原生感觉一旦突破人为设立的理性限制，就立刻会像英国动物学家戴思蒙·莫里斯所言，回归为“纯粹的性信号”。而情人就是靠这样的信号配成对的。

于是，“性对象是靠感觉来选择的”就有了颠扑不破的真理意义——如果要问，什么是男女组合的最高忠诚？那一定是感觉：忠于感觉，才能忠于自己的意志。

            （文/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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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阅读

［美］罗洛·梅：《爱与意志》，冯川译，陈维正校，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7.8

［法］克洛德·西蒙：《四次讲座》，余中先译，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7.1

［英］戴思蒙·莫里斯：《男人和女人的自然史》，蒋超、孙庆、杜景珍译，北京：华龄出版社，2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