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尿痛治验一例

2015-9-19初诊

患者王某，女，51岁。因憋尿痛、尿频一年余就诊。患者一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憋尿时右下腹疼痛，疼痛向会阴部及大腿根部放射，伴有尿费力、尿等待，用力后才能尿出，排尿过程中、排尿后疼痛明显缓解。伴有尿频，夜尿5-10次，白天5-10次，无尿急，无肉眼血尿，无脓尿，无发热、腰痛。在当地医院服用中草药治疗，无效。入郓城县人民医院诊疗，泌尿系B超、双肾CT平扫及强化，均未发现异常。诊断为膀胱颈口硬化、尿道肉阜，行肉阜电切除术。术后憋尿痛、尿频症状丝毫未有改变。后求诊于山东省立医院泌尿外科诊疗，入院后经检查未发现任何异常，简单对症处理建议出院。但患者依然疼痛如初。多方治疗无效，疼痛难耐，慕名来我门诊。患者主要是憋尿时疼痛（憋尿痛），尿不畅，排尿时不甚痛，排尿后疼痛缓解，疼痛逐渐消失。夜尿次数多，常常因为憋尿而痛醒。面色萎黄而黯黑，纳眠可，大便每日1-2次。舌质暗，苔薄白，脉沉弱无力。患者经常与儿媳生气，情绪不好，但与疼痛无明显联系。如何辨证？如何治疗？功能性疾病无疑，因为省地医院都进行了影像学检查、生化检查，未见异常。患者疼痛一年余，也曾服用过中药四五十剂，丝毫未见效。四处奔波求医，历尽艰辛，耗资多多。关键问题是疼痛，而且是憋尿引起的疼痛。尿频可以理解为气不固摄，所以昼夜尿次多。尿无力，需要努力才能排出，依然可以理解为气虚，与前列腺肥大的尿无力同理。气虚可以讲得通，脉象支持这个诊断吗？脉沉弱而无力，当然支持。舌质暗淡，血虚有瘀。制定活血化瘀之大法。疏方如下：

生黄芪120g人参20g当归20g川芎15g白术30g云苓30g升麻15g柴胡20g白芍30g香附20g熟地30g半夏15g黄连12g黄芩30g干姜15g槟榔20g川芎12g桃仁、红花各10g鸡血藤30g忍冬藤40g 甘草10g

生姜大枣为引，水煎服，日一剂。每服煎煮两次，两次煎煮的药液混合，再煎煮浓缩至750ml，分2-3次温服。20剂。

2015-10-10二诊

患者服用上方20剂，憋尿时疼痛明显缓解，自述病情十去其六。没有因为憋尿而痛醒。尿频明显缓解，夜尿最多五次，一般3-4次。纳可，眠可，大便正常。舌质淡，苔薄白，脉沉弱。自述天凉明显怕冷。上方生黄芪改为150g，加桂枝20g，山萸肉10g。水煎服。煎煮法同上。

2015-10-31三诊

患者憋尿时间明显延长，疼痛减轻。今晨从7点到门诊，一直能憋尿90分钟，很是满意。以前基本二三十分钟就需要小便一次。纳眠可。上方加覆盆子20g。水煎服，日一剂。

这是去年的病例，患者10月31日后未再复诊，症状未完全消失，所以未再记录。昨日患者电话我，说是最近症状又有点复发，能否继续服用。我说，你一直未再复诊，不知病情变化如何，患者答曰，最后一方一直服用到农历11月15日（公历12月25日），症状基本消失，一上午小便一次，基本恢复到正常，尿痛也不再出现。一直持续到现在。我告诉他可以继续用几副。总体来说效果是蛮好的。

这是一例疑难杂病，也是我遇到的首例憋尿痛患者。患者尿痛剧烈，痛苦严重，但与泌尿系感染的尿急尿频尿痛完全不一样，稍微憋尿即疼痛，尿的排出也困难。现代检查排出了各种常见疾病，诊断不明确。如何治疗？从中医来看，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之所以疼痛，还是气血不通所致，处理疑难杂病要多从气血入手。百病皆生于气，气血不周流，则百病丛生。患者脉沉弱而玄，面色黧黑，情绪不佳，经常与儿媳生气而闷闷不乐，郁结于心。气郁日久，不仅血瘀，而且耗气。所以治疗必以调理气机为法，大补元气，复其升降，兼以活血化瘀，以取得全身气血之周流畅通，通则不痛。元气充足，则小便得以固摄，尿频之证得以改善。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各种症状消失。但该病与患者情绪、劳累相关，容易复发，必须畅情志、避劳累，以免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