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大院里快步走。离美国马拉松还有不到10天的时间,所以进入了调整休息期,不再长距离跑步。
快走的时候听到同样在散步的老同志们在聊天。他们聊到了国庆放假,聊他们过去在国外的经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张老照片,这张照片我以前在网上发过。
走完回来打开电脑,找到了这张图片,往事便历历在目了。
1996年国庆,我从英国回到北京。在英国生活的一年多时间改变了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那一年多的生活很干净很真实,每年游泳健身,读历史,写论文,还有自费在英国和欧洲背包旅行。回国的时候比出国的时候瘦了许多,以至于回国后同事们都说我变样了。
刚回国的那些日子很让我不适应。我要重新面对公款消费的奢华和公务人员的腐化,还有虚伪的语言环境,还有各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乱象,无论是人还是事总是让我感到绝望,因为我知道了什么样的生活才叫生活。
但两个星期后,我上班了,很快重新融入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在忙碌的公务中被动地活着,在清贫中敬业地劳累,却以国家的名义去奢侈消费,在麻木中不仁,并在不仁中麻木。
(直到有一天,本以为已经麻木不仁的心中突然涌起了离去的冲动。)
1997年5月我跟着中国军队的政治领导出访巴基斯坦、埃及、德国和俄罗斯,一路上的生活都过得很舒坦、很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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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大教堂前有个留言架
但有一天到了德国科隆,差不多一年前我自费旅游在科隆住过两天,认真地看到科隆大教堂。所以故地重游让很亲切。在德国科隆大教堂前有个可以供人们留言的木架。在这里,我看到一个中国人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无论在哪里,我歌唱我的祖国, 为那广大的土地, 有蔚蓝的天,茂密的森林, 清澈的河流……, 为公正的选举,报纸也不再充满谎言,
人们在阳光下劳动,生活诚实、善良,而且自由, 无论我在哪里,我歌唱我的祖国。”
我在留言架前站了一会,眼睛湿润了。这个诗的署名是萧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名,萧强,萧墙,祸起萧墙。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写下了这样的一首诗。他只是期盼一个自然环境美好、政治清明的祖国,就和他所生活的德国一样。
这样的诉求很简单,却难以实现。
这时,将军们喊我:小李,走了,看什么呢?
于是我收起感伤,拍下了这张照片,走了。
然而,17年过去了,我们经济发达,但自然环境和政治环境只会让这个叫萧强的人更加失望的。
但我的照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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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夏天我在德国科隆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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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那次出访的第一站巴基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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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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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站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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