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闵子骞冉伯牛仲弓
(2016-07-01 11:16:54)| 分类: 妈妈讲国学之《论语》 |
一、闵子骞
闵子骞,名损,字子骞。小孔子十五岁。鲁闵公的后代,也就是说,他是鲁国的贵族。但他家真的很穷。
闵子骞也以德行著称。但有关他的记载不多。他最有名的他的孝行。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论语﹒先进之四》)
参考翻译:子曰:“闵子骞真是孝顺啊!别人没法不同意他的父母兄弟对他的谈论”,当然,这里的“谈论”深有赞美之意。注意这里,孔子没有称闵子骞的名,而是尊称他的字。表示这是孔子在比较正式的场合对别人说,而不是对闵子骞本人说。我们记得,上节课孔子在总结“孔子十哲”的时候,都是称学生们的字。
孔子为什么盛赞其孝?因为他的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他是《二十四孝》之一。
原文是:“
故事的大意是,闵子骞的生母早丧。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后妈不喜欢闵子骞,给自己两个亲生儿子穿棉衣,而给闵子骞穿芦花做的“棉”衣。有一次,父亲让闵子骞驾车,闵子骞因为太冷打颤,把绳辔掉地上了。父亲察知了缘故(据说是因为父亲因此鞭打闵子骞,衣服破了,芦花飞了出来。父亲才知道原来儿子穿着芦花的“棉衣”),想要休了后妈。闵子骞求他父亲说:“母亲在一个儿子冷,母亲如果走了,三个儿子都要孤单挨冻。”父亲觉得他说得对。后妈听了,感动悔改,从此将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这个故事有不同的版本,有版本说:“母在一子单,母去四子寒”,但其核心意思都一样。更疼自己的亲生孩子,是母子天性。一视同仁,通常需要靠理性,除非那孩子特别好。闵子骞就属于那特别好的孩子,而在后妈知道他的好处之前,在物质有限的情况下把好的给自己的亲孩子,这几乎是所有的母亲都会做的事。
我们读许多外国的著名童话,很多讲到后妈如何如何坏,如何虐待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其结果永远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后来多么成功,而后妈与其孩子结局如何惨,如何得到应有的惩罚。善恶太分明,是非太分明,不是中国哲学。中国哲学讲和、讲情。针锋相对,把别人打赢,打入深渊不是最好的结果,尤其是在一个家庭里。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皆大欢喜,才是最好的。给别人机会,这也是“恕”之道。知恕知情,以后的家庭才会温馨祥和。人非完人,谁不需要别人的情与恕呢?用情与用兵是两种方法,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用情,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用兵,那才是大家手法。所以我一直不太赞成孩子读太多的外国童话。
人大都是只维护自己的,而闵子骞维护大众而不独维护自己,把大众的利益置于自己之前,他是一个真正有公心的。大公而后道成。从这件事,就可见他的德行。看似事小,却可以从中看到他的大气象。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论语﹒雍也之九》)
参考翻译:季氏请闵子骞作费邑的长官。闵子骞说:“好生替我辞了吧!如果再来找我,我必然已在汶水之北了。”汶上,指齐国,意指到齐国去。
宰,官名,殷商始置,原掌管家务与奴隶,后为侍从君王左右之臣。西周沿置,掌王家内外事务,又在王左右参预政务。春秋时各诸候均设置,多称为“太宰”。太宰为朝廷大臣,总管内朝事务和财务。又古代卿、大夫之家臣也称“宰”,如子路为季氏宰。又地方县邑长官亦称“宰”,如子游为武城宰。卿大夫有总管家的宰,更有掌管私邑的宰。
很多人只要学到了一点什么,就心里猴急地想要宣传得满世界皆知。有一些才子,确有些才能,但却没能得到相应的位置,就满含怀才不遇之忧之恨。可见有才能要表现出来容易,不被知道而不忧难。只有有德之人才有涵容之心。蓄得住东西,才能成其大,就象大海一样。所以孔子曾赞颜渊“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并且在《论语》里,也总是以能舍能藏为其德之大。这句也是这样。别人都是努力往上爬,而有人来请,不喜出望外,还拒之千里,实在不易。近代道家萧天石说:“我为道而能有所以易,我为道而能无所以难。”
我们知道,季氏是鲁国实权的掌握者,也是鲁国的不臣之臣。费邑是季桓子的城邑,费宰,即是季桓子的费邑的总管,也即称为家臣。别小看这个家臣,当时季桓子是“三桓”之首,鲁国政权都在他手中,其权相当于鲁君,所以这“费宰”可大可小,小了类似宫廷总管,大了,堪比一国之相。虽然闵子骞表示不去,后来可能是孔子的意思,他还是去了。《孔子家语》里有“闵子骞为费宰,问政于孔子。”的记载。可见后来闵子骞还是接受了季氏的召请。
对于闵子骞的问政,孔子的回答相当的详尽,我们取其一段看看:
孔子说:“用德政和法制。德政和法制是治理民众的工具,就好像驾驭马用勒口和缰绳一样。国君好比驾马的人,官吏好比勒口和缰绳,刑罚好比马鞭。君王执政,只要掌握好缰绳和马鞭就可以了。"
闵子骞说:“请问古人是怎样执政的呢?”
孔子说:“古代的天子把内史作为帮助自己执政的左右手;把德政和法制当做马的勒口;把百官当做缰绳;把刑罚当做马鞭;把万民当做马,所以统治天下数百年而没有失误。善于驾驭马,就要安正马勒口,备齐缰绳马鞭,均衡使用马力,让马齐心合力。这样不用吆喝马就能应和缰绳的松紧前进,不用扬鞭就可以跑千里之路。善于统治民众,就得统一道德和法制。端正百官,均衡地使用民力,使民心安定和谐。所以法令不用重复申告民众就会服从,刑罚不用再次施行天下就会得到治理。因此天地也认为他有德,万民也乐于服从。天地之所以认为他有德,万民之所以乐于服从,因为各种政令美好,民众就会交口称赞。现在人说起五帝、三王,他们的盛德无人能比,他们的威严和明察好像至今还存在,这是什么缘故呢?他们的法制完备,他们的德政深厚,所以一想起他们的德政,必然会称赞他们个人,朝夕为他们祝祷。上天听到了这些声音,天帝知道了都很高兴,因此让他们国运长久而年成丰收。
不善于治理民众的人,他们丢弃了德政和法制,专用刑罚,这就好比驾驭马,丢弃了勒口和缰绳,而专用棍棒和马鞭,事情做不好是必然的……现在人们说到恶人,必定会把他比作夏桀、商纣,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制定的法令不能治理国家,他们的德政不厚。所以民众厌恶他们的残暴,没有不叹息的,会朝夕诅咒他们。上天听到了这些声音,天帝不会免除他们的罪过,降下灾祸来惩罚他们,灾难祸害一起发生,因此灭绝了他们的朝代。所以说德政和法制是治理民众的根本方法。”
上面的回答我们可以看出孔子的心中治国的一个大格局。我们来对比闵子骞与颜渊的问政,颜渊问政,孔子只是提纲挈领,简单地作个大标题性质的回答。而闵子骞问政,他就回答得十分详尽。这也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可胜任的职务不同,学识程度不同而产生的分别。当然,对闵子骞的回答没记载在《论语》,我们只是引用做为一个参考。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论语﹒先进之十四》)
参考翻译:鲁国人计划改建长府。闵子骞说:“老样子,又怎么样?何必改建呢?”孔子说:“这人不说话,一说话就中肯。”长府,是存钱财与兵器的仓库。
这些话应该也是有来由的,但其故事如何,找不到可靠的详尽资料。
二、冉伯牛
冉耕,字伯牛。以德行著称。但其资料极少,现在我们已经很难知道他德行的具体表现。
据山东的《冉氏族谱》引汉陆贾《冉氏源流考》:“冉氏乃少昊之裔,周文王之后。至曹叔振铎,封曹伯,又封曹侯、都曹,薨,葬陶邱……晋悼公伐戎,洗心奔鲁,鲁公妻之,生鲁子。鲁子业儒,南宫氏以女妻之,生离。鲁有齐祸,离奉南宫逃荷泽之阳。离娶颜氏,景王十年(前535年)生耕,十四年生雍。颜氏死,又娶公西氏,生求。三子从母(公西)命,学孔门。”
根据以上的说法,冉氏是周文王的后人,贵族。孔门十哲中的冉伯牛(冉耕),仲弓(冉雍),冉有(冉求)是三兄弟,他们的父亲叫冉离,其中冉伯牛与仲弓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冉有是他们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实在与否,不知道,我没能找到陆贾的《冉氏源流考》的原文,甚至不知道陆贾是否写了这篇文章。只是想既是族谱郑重其事的记载,人家的考证之功,自然不是我们外人可比,还是比较可信吧?所以转载至此。再说同为冉氏,又有伯、仲排行,说他们是亲兄弟,还是有可能的。
但令我疑惑的是,在许多有关孔子弟子的典籍中,都没有他们是三兄弟的记载。《论语》里没有,《史记》里也没有。只有《孔子家语》里提到:“冉求,字子有,仲弓之宗族。少孔子二十九岁。有才艺,以政事著名。”故而多少令人有所存疑。
假如冉有的亲妈让他们三兄弟求学孔门,那这冉离的续妻公西氏真是眼光独到。一家之内,十哲占了三哲,不容易啊!在《论语》里,伯牛没有什么记载,而冉有的记载最多。可见三个人并不是同时去孔门求学,而是陆续去的,而冉有跟从孔子身边的时间最长。早期的弟子,一般记载较少,而后期的记载较多。这大约是因为《论语》的编纂者是孔子中后期的学生,早期学生的言行,他们无从亲历记录的缘故。颜渊的父亲,也是孔子的早期学生,除了他儿子死时想卖孔子的马车外,一条有关他的直接记载都没有。伯牛在《论语》里,也仅有一条记载。这样看来,也许大哥与三弟的年龄差异还是比较大。
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牅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论语﹒雍也之十》)
参考翻译:伯牛有病,孔子去探望他,从窗外握着他的手,说:“没办法了,真是命啊!这样的人竟会生这样的病,这样的人竟会生这样的病。”
从这句话里我们得到两个信息,其一伯牛是孔子看重的一个学生,他病了,孔子亲往探望,并且知道他的病好不了了,连连婉惜;第二是伯牛是病死的,据考证说是麻风病,一种传染病。至于他是多少岁时病死的,资料太少。只能说假如他们三个是三兄弟的,那他是中年死的可能性较大;再说伯牛的德行那么好,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跟在孔子身边,那他就不会只有一条记载了,这也可以推测他不是老年才死的。但如果他们并非三兄弟,那伯牛是哪个年龄段死的,就更无从得知了。
三、仲弓
冉雍,字仲弓,也称为子弓。仲是排行,子是对男子的尊称,都可加在字之前。说是周文王之后,自然也是贵族。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论语﹒雍也之二》)
参考翻译:孔子评论仲弓,说:“一头耕牛的儿子长着红色的毛,端正的角。想要不用它,神灵答应吗?”骍,赤色。
周代的人尚红,用来祭祀用的牛,要长得漂亮,红色的毛,正中的角。“牺牲”的原意,就是来自于古代祭祀。祭祀用的牛羊等祭品,叫“牺牲”。杂毛牛是不能做牺牲用的,所以用做耕牛。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仲弓父,贱人”。
朱熹注曰:“仲弓父贱,行恶,故夫子以此譬之,言父之恶,不能废其子之善”。可见仲弓的父亲品行不太好。
还有一种说法,王充的《论衡》有云:“母犁犊骍,无害牺牲,祖浊裔(yì)清,不妨奇人。鲧(gǔn,禹之父)恶禹圣,叟(瞽叟,舜之父)顽舜神。伯牛寝疾,仲弓洁全,颜路庸固,回杰超伦。”这里例举的都是父子关系,根据这个说法,伯牛是仲弓的父亲。伯牛之德,排在仲弓之前,怎么可能说他是贱人,或者将它比喻为杂毛的耕牛呢?因而相信这则典故的人则说,孔子这句话也许不是说仲弓。跟儿子讨论父亲的不好,似乎也不太合适。因而孔子只不过是跟仲弓讨论取才之道,并不是指谁。
觉得哪种合理,可自行判断,个人还是觉得前一种说法合理。父亲品行不好,众所周知,为什么就不能评论呢?而且这里满含了对仲弓的欣赏之意。况且仲弓是伯牛的儿子,也未见其它出处,虽说王充是大家,但似乎也不应该他说啥就信。
伯牛、仲弓和冉有到底什么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无法确知。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论语﹒雍也之一》)
这句话很直白易懂。但有一个问题,“南面”指什么?我们都知道,后来只有皇帝可称南面。因此这句话争议很大。然而在先秦时期,“南面”并不仅指天子。程树德的《论语集注》里引用了别处的一些资料,证明当时凡临民者都可以称为“南面”,包括天子、诸侯、卿、大夫。比如:“司寇惠子之丧,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 当时凡作为官员而出现于百姓面前,总是向着南面,所以人们偏向于孔子说仲弓可以做官。孔子的学生并不是每一个都适合做官的。孔子既有此说,表示了仲弓各方面修为的成熟。
也有人认为这就是讲仲弓有诸侯之才,“刘原父谓颜子为邦,是王天下之任。可使南面(指仲弓),是君一国之任。”(程树德《论语集注》),大致是讲他们之德,可配这样的位,并不是说他们要去做这个。个人觉得这个解释还是有点勉强,即便他们之德配这样的位,大众之下说出来,岂无僭越之嫌?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论语﹒雍也之二》)
参考翻译:仲弓问子桑伯子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可以,他能简。”仲弓说:“如果居心敬而行事简,这样来治理人民,不是很好吗?如果居心简而行事简,不是太简了吗?”孔子说:“雍说得对。”
子桑伯子,桑氏,字伯。前面一个“子”是弟子的尊称,后面一个“子”是男子的美称。一个人的字前面加一个“子”或后面加一个“子”的,较为常见。前后都加“子”的,较少。颜回,字子渊。但孔子是他老师,庄重场合尊称时也只称颜渊。仲弓,后人也尊称其为子弓。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论语﹒子路之二》)
参考翻译:仲弓做了季氏的总管,问政。孔子说:“首先确立部门领导,赦免小的过错,提拔优秀人才。”仲弓说:“怎么知道谁才是优秀人才而提拔他呢?”孔子说:“提拔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别人就会舍弃而不提出吗?”
“三桓”总称为季氏,所以季氏有三家,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所以季氏宰也不只一个。仲弓是其中一个的“宰”。
有司,古代设官分职,各有专司,故称有司。就是各个部门各有所司管的意思。现在这个词现在也还在用。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论语﹒公冶长之五》)
参考翻译:有人说:“雍这个人仁但口才不好。”孔子说:“要口才干什么?用雄辨来对付人,总让人讨厌。他是不是仁我不知道,但为什么要口才呢?”
别人以为仲弓“仁“,但孔子却不这么认为。“仁”在于孔子,标准极高。
孔子最讨厌巧言善辨之徒。从生活中我们知道,巧言善辨常受人欢迎并且容易得人缘。但孔子是个注重内在的人,看你品德如何,修为好不好。颜渊也不是善言之人。在《论语》里,孔子用了许多章,来表达他的巧言之憎,比如: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论语﹒学而之三》)
巧言令色,现在已经是一个成语了,花言巧语的意思。鲜:少。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论语﹒里仁之二十四》)
讷(ne),说话迟钝。
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论语﹒卫灵公之二十七》)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也是成语。意思是小的事情不忍耐,便破坏大计划。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诸语矣。”《论语﹒颜渊之二》)
参考翻译:仲弓问仁。孔子说:“出去(工作)如同会见贵宾,役使百姓时象在承担大祭典。自己所不想要的,不要加给别人。在为国工作时没有怨言,在家族生活中也没有怨言。”仲弓说:“我虽然不聪敏,但一定按照这些话去做。”
颜渊问仁时孔子说过,克己复礼曰仁。“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可谓克已;“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可谓复礼。只不过答仲弓时,说得具体明白些。把事情说得更具体明白了,当然其意也就不如“克己复礼”大了。也就是说“克己复礼”包含并大于以上这些内容。就象一个大标题包含整章文章的内容,而下面的小标题虽说明了大标题,却只是其中的细部之一而已。
孔子强调由内心的修为而表现于外的行为。表面上看都是具体实践行为,而实为修心的成果。心有敬、恕、大公、大爱,然后能做到以上几点。所以孔子之言,实在是一种深入浅出的说法,一个指标。能做到多少,也就能表示你的修为程度如何。这样的说法,也让人目标明确,听得懂。高深的话,听不懂的人,就会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更不知道如何去做。但明白的人一听就明白。就如高僧谈禅,听不懂的以为别人故作高深,含糊其词,而同一个修为层次的人却一听就懂。越高的目标,适宜于越有能力的人去达到。对颜渊,孔子给了一个总目。而对仲弓,要求就低了许多。只是很明确的一些细目。他们都是孔子总结的以德行著称的人,其他的学生,虽也是问仁,孔子的要求又更低了。比如:
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仞。”曰:“其言也仞,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仞乎?”《论语﹒颜渊之三》)
参考翻译:司马牛问仁。孔子说:“仁者,说话缓慢迟钝。”说:“说话缓慢迟钝,这就叫做仁了吗?”孔子说:“做起来难,说话怎么能不慢?”
对于整体的“仁”来说,这个就仅只是一个细小而很具体的要求了。这也就是孔子说的:“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连司马牛都觉得奇怪,这就叫仁了吗?说适宜一个人的话才是对人有用的。所以孔子的要求是你现在可能做到的,并急需做到的,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仁”。司马牛这人说话“多言而躁”,所以孔子这样回答。
联想起我们原来看电视剧《西游记》,里面说到金蝉子因走神而不小心掉了一粒米,后来做唐僧的时候被罚病了三天水米不能进。猪八戒说,那我平时吃起饭来泼泼洒洒也没见有什么……。对于不同的人,要求不一样。如果你做什么不好的事,上天都没怎么罚你,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反过来,过错越小,罚得越狠,可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罚过了就好了。所以,生活中任何遭遇,不要抱怨,也不要去恨别人。孟子说,反求诸己。
至此,孔子总结为以德行见长的四个人都讲完了。这四个人是:颜渊(颜回)、闵子骞(闵损)、冉伯牛(冉耕)、仲弓(冉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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